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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她很有意思(1 / 2)

齐宁努了努嘴没好气地说:“吴嘉,你去帮忙量一下尺寸。”

“好的,副会。”被叫吴嘉的女生完全没发觉此刻气氛有点不妙,起身拿着软尺和记录本往外走。

负责量尺寸的吴嘉是高二八班的,去年刚入学生会,不担任什么要职,因为是新人所以也就没脾气。齐宁呢专挑软柿子捏,所以吴嘉就总被派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纵使吴嘉见惯学校里漂亮的同学,但在看到at的那一瞬多少还是有点害羞的。手里拿着软尺刚触及at的肩膀,她的脸和耳朵微微泛起粉红。

秦文晋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食指和中指杵了杵拇指指尖,胳膊肘搭在桌子上,身体后靠在桌子上,半扬着脑袋,摇头晃脑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尾,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俩人。

吴嘉的耳根越来越红,秦文晋不禁哼声一笑,脸上神情淡漠,眼皮动都没动,拇指继续蹭着无名指和中指指尖,语气淡淡,问:“袁沁什么时候回来。”

吴嘉先是愣了下,可能没想到秦文晋会跟她搭话,继而磕磕绊绊地说:“会、会长应该是下周回来。”

九中学生会有两个会长,三个副会。

原本袁沁已经申请退出了,但因为各种原因迟迟没有定下一任会长是谁,所以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九中学生会会长。

另一个就是黄钰,剩下三个副会里有一个就是齐宁。

袁沁是谁,at不知道,低眸看到给他量尺寸的女生穿着一身制服裙子好奇地问秦文晋:“为什么你和个别女生是裤子,其他一些女生都是裙子?”

这件事情说又来就话长了,秦文晋在学校不爱穿裙子,更看不惯学校给女生做的制服裙子,主要是觉得丑。

其次她总觉得这玩意限制了自己的行动,所以最早秦文晋就不穿制服,老师问了好几次她依然不穿。

全校就属她最特别,后来校领导也问,秦文晋直言制服裙子太丑。

女生们见有人做出头鸟,一个个纷纷站出来说裙子不方便,学校没办法才答应给女生也做制服裤子版。

从那之后学校里就多了不少和秦文晋一样不爱穿裙子的女生,但是她在家又很爱穿长裙子。

秦文晋看着他,咧嘴温柔一笑,做了个口型,压着嗓子说:“老—子—不—喜—欢。”

吴嘉看懂了。

at还没看懂她就讲完了,少年眨着一双泛光的大眼睛问:“why?”

秦文晋看他这双无辜的眼睛就知道这厮没听懂,她有点不耐,耸了耸肩又用英文讲了一遍:“idon,tlikeit!”

“哦。”

量完尺寸秦文晋带他离开学生会。俩人一左一右走着,路过长廊时阳光顺着墙壁隐约透了过来,秦文晋伸手遮了遮,忽然停下脚步,不自然地朝着at扬了扬下颚,“欸。”

at质疑:“嗯?”

她抿唇低头,勾勾手指,示意at走到栏杆旁,纤细的手指着不远处的食堂大楼,说:“餐厅。”

顺手把一直拿捏在手心里把玩的饭卡抛给他,指了条路说:“从楼梯下去就能看到餐厅了,你拿着饭卡去吃饭吧。”说完不等他说什么,秦文晋垂着脑袋耷拉着眼,无精打采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at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泛起嘀咕,高声问道:“whataboutyou?”

“睡觉。”她背着身,摆摆手消失在走廊尽头。

秦文晋本就觉多,再加上心脏不太好,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手术做过好几次,精力自然也就与寻常人无法比了。

昨晚还破天荒失眠了,熬到半夜三点实在难受得不行吃了药才睡着。

这就导致她今天极度缺觉,上课睡觉下课睡觉,中午吃饭的时间也用来睡觉。

at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这个女孩比他看到的更有趣。

国际学校,食饭这方面也是应有尽有的。

at拿着秦文晋的饭卡找到西餐厅,他一来又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a:“欸你们看,那人这应该就是今天高二一班新来的国际生吧?”

b:“我听说是秦文晋带来的。”

c:“一班居然收新生了??”

d:“不对,他怎么跟秦文晋认识?”

b:“我一姐们儿是一班的,她说李海荣今早在教室亲口介绍说这是秦文晋的哥哥。”

c:“经常请假还能考年级第一的秦文晋?”

b:“对啊,不然还能有谁。”

a:“我靠!秦文晋居然有哥哥?”

b:“你们瞎了啊,这俩人打眼一看就不是亲生的!秦文晋那五官多混血啊,这哥们儿分明长了张欧美脸,棕发蓝眼珠子,根本没有半点亚裔的样子好不!那能是秦文晋的亲哥哥?”

c:“你才瞎了!就不兴人秦文晋她爹妈再生一个?”

b:“你爹妈再生的能是你哥?你伦理学体育老师教的?”

……

人群里有那胆大勇敢的女生上前和at搭讪。

比如高二二班的刑浅,她与秦文晋不熟,但和韩年年有仇。眼下她就不信这身材高大、长相俊美的少年能是秦文晋那脑子有病的土鳖的亲哥哥!

at找了个僻静的位置淡定地吃饭,眼前忽然一片灰蒙。

邢浅大摇大摆走上前来,“hi~i,xgqianfrocss2,senior2。”你好,我是高二二班的刑浅。

迟疑几秒发觉对方是在和自己讲话,at放下刀叉拿纸巾擦擦嘴,缓缓抬头目光落在眼前的女生身上,脸上表情带着礼貌疏离,不解道:“有事?”

女生长得很漂亮,头发披散开来,运动校服拉链拉开一半,露出里面的打底吊带。圆鼓鼓的胸脯跟随她的呼吸起起落落,肌肤光嫩嫩很白很粉,她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几个关系好的女生。

刑浅眨着眼睛抛了个媚眼,声音妖媚:“当然。”

at靠在椅背上,神情看起来有些慵懒,眸子眯起,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与她在空气中交汇。

邢浅的眼眸闪烁了下,他那一笑简直深入她的心。邢浅挑眉,俯视at,眼眸漆黑。朝他勾了勾手指,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故意吹了口气试探问道:“doyouhaveagirlfriend?”你有女朋友吗?

at扫了一眼她引以为傲的胸部,眼眸再次迎上她的目光,神色淡淡停顿了下,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嘴角展开一个带着戏谑嘲弄的肆意狂野笑容。

邢浅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浅浅浮出笑意,“所以你有女朋友吗?”

at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邢浅,如炬的目光仿佛是要看透邢浅的灵魂,有那么一瞬让她浑身发毛。

刑浅冷了下来,脸上保持微笑。

桌前的两人各怀心思,注视着对方。

静默几秒邢浅换了副姿态,眨巴眨巴眼睛,一双狐狸眼魅惑极了,嘴角含笑,再度对自己充满信心,打破沉默问:“你觉得我如何?”

at轻笑,面上不动声色。

刑浅迎难直上,追问道:“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at深深地呼了口气,脑袋里不由自主忽然想起那个不久前闻过的药味。

那味道的主人很特别

不常笑,很懒散,大多时间看起来都与周遭一切不符

“嗷?”刑浅语调轻缓,脸上的妖媚劲儿止都止不住。

at叹了口气,低头抿唇笑了起来,脑袋里净是那女生一颦一笑的样子。

“你笑什么?”邢浅的内心有些翻涌。

“先走了。”at无心和她继续纠缠,起身欲要离开。

刑浅追在他身后,高声大呼:“你等等!”快步走到at面前,暧昧的目光上下看他,白嫩的手将刚才提前准备好的小纸条放进at的白色衬衫口袋里,指尖若有若无地轻抚他的胸口,眼底含情,嗓音娇媚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欢迎你来找我。”

说完带着她那群小姐妹扬长而去,惹得周围不少人叹息。

又一只单纯帅气的小白羊要掉进刑浅这口沼泽里了。

不远处,咬着筷子在吃饭的韩年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咂摸嘴咒骂一声:“畜生!”

不知所云的凌阳吞了口饭,哼哧一声口齿不清问:“你骂谁呢?”

“刑浅呗!”薛止语气轻松,从李世宇碗里夹了一块小酥肉放进自己碗里,含糊道:“她除了骂刑浅就没别人儿了。”

刑浅和韩年年的恩怨还要从中学时期说起,那时候秦文晋经常不在学校,一请假就是一个月两个月的,所以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但是桌上这几个可都是知道的。

从初一开始韩年年崇拜哪个学长,刑浅就和哪个学长走得近,愣是气得韩年年跟她大打出手。

要不是桌上这几人和韩年年关系够好够硬,刑浅插不进来,韩年年指不定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李世宇默了一下,猛抽一口气思索着说:“阿晋和高三那个谁”他咂摸嘴想了许久:“叫什么来着我忘了。阿晋跟那女的看不顺眼,你跟刚那女的看不对头,你说说你们女生之间那破恩怨还能有点新鲜的不?”

听到那个名字,桌上一直沉默吃饭的傅玦干咳一声,被噎住了。

“不能!”韩年年瞥了一眼沉默的傅玦,瞪大眼睛冲着李世宇吼叫。李世宇这话惹得她气得牙根痒痒,筷子拍在碗碟里,嘟囔道:“我得把这事儿告诉阿晋去!”

“哼…可别!”薛止哼哧一笑,一把拽住她,拉她再次坐下。

凌阳擦擦嘴,一双黑眸紧紧凝视着她,“你快得了吧你!你可别把秦文晋扯进你们女人的战争中!”

韩年年扬着小脑袋,气鼓鼓反驳:“阿晋也是女人好不好!”

李世宇敲了下她的碗,哼哧一笑意味深长说:“单从外貌上来看阿晋绝对是个公认的漂亮绝色美人,但”顿了顿,摇头晃脑继续说:“要是从别处来看那她就是魔鬼。”

“你说得对!”凌阳、薛止纷纷跟他击掌,表示赞同他的话。

秦文晋漂亮,是大家都会承认的事情,但是她脾气古怪个性善变也是公认的。

傅玦一脸冷漠,脸上又恢复了什么都没有的表情,眼眸微挑看着气息不平、满脸愤怒的韩年年,平静开口:“你吃拧了?”

“对啊!”凌阳啧了一声,不禁鄙视她,“年年,你又不是没见过阿晋发疯的样子。她不疯还好,她一动手那可是招招致命啊!”他一想到曾经见过秦文晋打人的场景,心里就哆嗦。

薛止抖了抖肩膀,巴掌激动地拍着傅玦的胳膊,叽叽喳喳道:“咦…太可怕了,一点都不淑女。阿玦你说你俩以后要是结婚了,你一句话没讲对,你会不会被她打死?!”

众人皆是一愣,李世宇使劲儿撞了下薛止的胳膊肘。

他在想什么,这几个人也想到了。

前不久,那次要不是傅玦拦了下,还不知道秦文晋要闹出什么人命乱子来。

傅玦眼底闪过些许复杂,俊俏的侧脸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骨节分明的手顿在半空中,眸子渐渐变得幽深,嗓音带着轻松,打趣道:“你这话要是让秦文晋听到又得是一顿暴击。”

见他语气平和,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薛止赶紧嬉笑着求饶,“别!大佬,我不行!”

傅玦心有所思,似乎在这些人眼中他和秦文晋日后结婚就是一定的事情。

“不对啊。”李世宇首先反应过来,“你为什么叫阿晋全名?”

凌阳精明的眼睛亮闪闪的,跟着附和道:“欸!确实啊。”想了想又说:“不光阿玦叫阿晋全名,开学那天我问阿晋见没见你,她也说的是‘傅玦’俩字!你俩怎么了?”

“喔嚯!”韩年年也回忆道:“你俩都没怎么讲过话!”

这几个人,一人一句,顶嘴顶的傅玦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要怎么糊弄过去。

傅玦内心有些低落,脸上依旧保持镇静,垂眸道:“没什么。”他和秦文晋现在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了。

见他什么都不想说,这几人也就识相的不再问了。

奈何at可不吃刑浅这一套,出了餐厅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转弯在没人的角落,两指夹出衣兜里的小纸条扔进了垃圾箱里,从头到尾都没打开看一眼。

下午司机送秦文晋和at回家,秦文晋饭也没食,休息了半个小时又出门去了,再回来时已是深夜,司机开车稳稳停在别院门口,恭敬道:“秦小姐,到家了。”

后排座位上的秦文晋歪头睡得迷迷糊糊,嗓音很沉闷,“嗯,醒了。”

暖黄的廊灯将门口照亮,司机下车给她把后门打开,一阵夜风吹进来,刺的秦文晋彻底清醒了。

才九月,她就有点招受不住晚上的冷风了。

深呼一口气,瘦弱的双手搓了搓眼睛,秦文晋拖着疲惫的身子下车回家。

林嫂坐在沙发上都快瞌睡了,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猛然惊醒,见到来人起身凑了过来,“阿晋,你回来了。”

“嗯。”秦文晋刚才在车上睡得很沉,姿势特别扭曲,这会儿脖子怪难受的。

说着林嫂走去开放式厨房,“锅里煮了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刚想婉拒,嗅到扑鼻的香气,秦文晋弯唇笑着应下:“好,谢谢林嫂。”

“你快去洗个手,我给你盛碗热汤,吃了身体就暖了。”

“嗯。”

吃饱喝足秦文晋上楼回房间泡澡,温热的水流冲刷走一天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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