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从只是有感而发,半认真半玩笑地言了这么一句:“妹妹时而有小姑娘家家的可ai、灵动,时而又莫名老气横秋的。”
他妹妹却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同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都显见地寿数不久。”
她所最在乎的人,当然是陛下。
他不免劝慰:“好妹妹,寿数这种事,轻易看不出来的。”
毕竟他父王便是大好的例证……
她捏了捏他的手:“多谢从哥哥。”
万寿节过后,封从也就没什么理由留在京城了,何况他把守的是辽东这等重镇。然而令他有失所措的是,封容忽然便不同他一道回辽东了。
倒不是舍不得她,虽说确实有些舍不得她,但更多的是事情来得之出乎预想:“妹妹可还没看过辽河。”
她平静但决绝:“不看了。”
“那……”心中不可避免地开始发涩,他问:“妹妹再不来辽东了么?”
“我不去辽东,你便不来京师么?”
“我不是很喜欢京师。”
“冰鉴不够解暑么?”
“不止是夏日暑热。”
“那你便是不喜欢我所在的地方了。”
“当然不……”
“此番相别,”她道,似乎已做好决定,不再有回转心意的余地,“便以书信往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