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夏皮向我坦承出国的事后,我们吵架了,很幼稚地不跟彼此说话……但认真说起来,我认为那并不算吵架,只是我们都不晓得如何跟对方说话,怕一开口就牵扯到不想面对的问题,搞到后来两人真的翻脸。
此波情绪低靡风暴的暴风半径自然也扫到了离我们最近的卒仔,害他整天胆战心惊的,先是问我怎么了,被我瞪之后,无奈地再跑去问夏皮怎么了,当然又是被瞪。
问不出答案还被眼刀砍得大失血,接下来的时间,卒仔只敢坐在自己位置上,用馀光偷瞄我们,还时不时叹气给我们听。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放学回到家后,我挣扎了快一个小时,才总算决定拨通电话给夏皮。比起在线上用文字跟她聊天,我更想在自己情绪冷静后当面跟她谈谈。
嘟了几声,手机另一端的人接起了电话,却迟迟不肯发言。
倘若我是她,恐怕也不敢率先啟口吧。
「……对不起。」我淡淡地说:「对不起。我们,约个地方聊聊好吗?」
在一片静默之中,彷彿传来了很细微的抽泣声,随后,夏皮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带着浓浓鼻音。
之后我跟她约在校车站附近的7-11,距离近,步行跟骑脚踏车都可以到,也比较安全。
先行到达后,我等了半个鐘头,夏皮才姍姍来迟,一双原本很漂亮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大,还佈满血丝。
我认真怀疑从掛掉电话到出门前的这段时间,她都在哭,刚刚走来的途中才努力止住眼泪的。
面对女生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连我都没辙。
犹豫了几秒,我才叹口气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上次,不该丢下你的。是我的错,抱歉。」
说是这么说,再选一次的话我应该还是会离开吧!谁知道我留下的话,衝动的个性会让自己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眨了眨眼,她揪住我右手的衣袖,抿起嘴唇又开始无声地掉泪,好像在责怪我过了这么久才气消,愿意找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