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丹青名手尾形光琳,后世对其杰出的艺术成就给予充分肯定的同时,对其人德行又多见“放浪形骸”、“无责任心”、“死要面子活受罪”等评价。
真冬时常想,她好色许是随了姑母也未可知。但这松雪真冬至少品行端正,白玉微瑕,抛开曾流连吉原与太夫谈情说爱,以及诓松雪宗家八代家主买赝画,又骗走九代家主的千岁糖外,评个“德艺双馨”不过分。
“小冬哇,倾城屋的那扇踯躅花屏风是你画的?”
“嗯。”
“甚好,就是字忒丑,手忙着摸谁的奶子呢,拿脚写的?”
停笔,真冬转头看往光琳,倔强地盯住不放。
“看我作甚,你画你的。”
又短又粗的罪恶之手正伸向秘藏的仙贝,而真冬对此无可奈何。望望最后一块仙贝,真冬复望向掏空她零嘴库的姑母。
“您吃不够的话,小侄这还有砒霜。”
一肘子拐击在真冬背上,光琳咂嘴吮指:“再给你买就是了,小气鬼!”
本就溜的肩这下塌得更狠了。仙贝是松雪融野寄来的,咸咸辣辣的,香香脆脆好吃得不得了,真冬一天只啃三小口,省着吃。尾形光琳倒好,用指点绘技来换,三下五除二扫得精光。
得再哄松雪融野带点来。真冬忖想到。
“阿姐,三井家的人来了。”
“哦!来了来了!”
且听绘间外男人的声音,仙贝塞进嘴,拍粉抹屑,光琳抖身站起,“小冬快,起来接客了——”
“是,女儿这就来,妈妈。”
足定肉未静,光琳脸绷得紧,忽又喜笑颜开,软乎的白肉随笑颤得一浪接一浪。
“怎么了妈妈,还不出去接客?”
“小冬,你果真是我尾形家人,深谙女色之道,深得我光琳真传。”
话是好话,怎就高兴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