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轻轻侧目,指尖搭在腰侧刀鞘,颇含礼貌地颔了首。
这人想细窥oga的面容时发现他戴了面具,只能在擦肩而过时望见一尾浓黑的发,一点宝石蓝的昂贵袍摆,和一抹自蝶翅袖口露出的瓷白腕骨。
白得纤尘不沾如谪仙,却有一小粒红痣在骨尖流转出艳丽媚态。
不料这oga抽刀的速度竟狠得令人畏惧了,褪离刀鞘的促鸣还未消散——
刷啦。
唐刀尖端猛地刺入异种后颈以一种快得惊人的速度狠狠往上撕扯开来,硬生生地把这三米高的可怖畸体割成两瓣还在抽搐的血块。
而后刀尖轻轻一挑,异种那坚若磐石的头颅便咕噜噜滚落在地。
女孩这才得救,重见天日的一刹那氧气倒灌回胸腔,她惊惧睁大眼,在漫天血液泼洒下的、丝丝缕缕的线状红雨里,她看见了倒在地上被火焚烧嘶吼的无头巨型异种,上边那数千只鱼眼还在死盯着她。
她全然不看,只痴痴凝望近在咫尺的,这个救了她的、和她一样都是oga的年轻男人。
男人手中还握着那把救了她的唐刀,刀身直而长,刀尖还冰冷坠着腥血。
他腕骨偏转,被黑皮手套束缚的细长指尖拂过湿淋淋的刀刃,腥血缓缓碎片化转为气态消于空中。
下一瞬他收刀入鞘,这个姿态优雅又冷漠,他依旧微微垂着脖颈,鸦羽浓云般的长发勾勒秾丽弧光散落下来,昏影绰绰遮住他的躯体。
他的上半张脸戴了银色面具,这令她看不清他的长相。
她正欲说些什么,可他却越过她走了过去。
“你等下!”她焦急回头,一边看见提枪进入大堂疏散权贵们的军队,一边看见男人在朝谁走去、又在被谁拿帕子温柔擦拭面颊血渍。
面具被解开落地的一瞬间,她得偿所愿看清了男人的脸。
美人。
最顶尖出挑的美人。
面如观音,圣洁雪白。
可他那双眼却艳丽惊人,含毒含冷,浓香稠意地勾勒出蛇蝎般的美貌,眼珠总有点无趣而微微上抬,轻瞥过来时,宛如久经杀戮的毒蛇在睥睨漠视。
那样黑而无光的眼珠,那样华美却冰冷的眼珠……
刹那间她像是被吓傻了,她瘫坐地上,呓语般呢喃,“不可能……不会是……我喜欢的人不会是……”
她几乎厌恶,又满怀不耻地念出那个名字,“观慈音。”
婊子。
妈的婊子。
她尖叫出声,崩溃地跑出了大厅。
观音城外交大厅被仿生服务员利用分子重组技术再度复刻,又变回那专为两城贵族准备的上流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