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我,慈音,我要去训练场了,要很晚才能回家。”阎玫说。
观慈音看着他。
观慈音知道阎玫这个月除了在疗养基地、观音城脑科医院,便一直在军方训练场当训练官替观音城训兵,以此来体现狂欢城结盟的决心和举措,他毕竟在观音城养病,要是不做点什么,就跟狂欢城不要脸白嫖观音城的医疗技术一样。
阎玫不在乎观慈音的冷淡,他继续找话说:“你今天还要去监察处吗?”
观慈音点了点头。
“那晚上见,额,晚上我做饭,好不好?”阎玫说。
观慈音又点了点头,他话太少了,有点无趣。
可阎玫还是闷声笑了笑,他眼下有点乌青,是黑眼圈,衬得他笑起来时有点病态的阴郁感,西装革履站在复古楼梯上时,有点傲慢的华丽与疏远,如果不看他下半身的卡通睡裤,他算得上是个压迫极强的英俊坏人。
阎玫上楼换完西装裤走了之后,别墅又恢复了安静,观慈音十指小心捧着还有余温的茶杯,低头慢慢喝了一口茶水,他非常喜欢做家务,但他唯一擅长的家务事就只有泡茶,因为他喜欢喝茶,以前跟楼遗月生活时,楼遗月也只让他泡茶,不让他干别的,阎玫这一点比楼遗月好太多了。
阎玫喜欢他做家务。
想到这里,观慈音仰了仰下巴,很细微的一点弧度,也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他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几乎同一时间,茶几上那个他以引为傲没有被打破的牛奶杯咔嚓一声碎成碎片有自我意识似的咕噜噜滚进了垃圾桶。
观慈音苦恼得蹙了一下眉。
不知道是不是跟阎玫生活久了,他觉得自己的异能跟阎玫的一样,也有点失控了,总是无法控制轻重,怎么办……要是一不小心把阎玫弄死了怎么办……他还没有得到阎玫的孩子。
想到此处,他抬头,看了一下被窗帘遮蔽的落地窗,窗帘随风轻晃,隐约露出窗外的雪色与葱茏。
和阎玫生活在一起,他好像可以自主决定自己的一切,这个就是……自由吗?如果和阎玫生活在一起,就是自由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杀了阎玫?
杀了他。
怜悯不是你该有的。
砰砰砰。
观慈音骤然睁大眼,一股烧穿心脏的剧痛从喉咙涌出,他捂住嘴一瞬无力跪在地上,躯体内部开始剧烈蔓延的高压电流让他痛不欲生,粘腻的血恍若失控,无休无止从嘴里漫出来,染湿他的脸颊,袍子都沾满血,他像是从血里死而复生的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