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皓这一出仕,众多有意与他结交的人纷纷前来道贺,他却谦逊,淡笑着道:“江南多少才俊,被当朝寻了来,委以重任,我算什么。”
是啊,他算什么。
他自己提起,人们才不约而同思忖起这一点来。
如今他年纪还轻,加冠才三年,但众人皆隐约预见,文画造诣上,前承故梁,后启当朝,他是最不可限量之人。
而,关切他的,也不止朝野名士。
果如初初重逢时荀姹所言,不少敕族贵女也对他暗倾芳心。
他一介从五品不上不下的官员,不过在一场宫宴上略“招摇”了几面,过后,不少贵妇进宫求皇后为自家女儿和萧郎中赐婚,述说小女如何如何倾慕萧郎中,有几个女孩子甚至是原本有意嫁进宫的。
可知,花月情爱未必不比泼天权势动人,尤其是诱起女儿家来。
可惜妾有情而郎无意,萧月钧这轮真月纵然是轮圆融璧月,也是实难攀摘得下的。
再便是,这月有瑕,同昇王有些个不清不楚的首尾,慢说荀姹只是个妹妹,对他的终身事做不得主,哪个想攀摘他,也要看一看昇王的意思……
“全看先生。他若有心仪之人,嫂嫂便发一道赐婚懿旨,正好添些恩宠。嫂嫂疑心我有占着先生之意?我可没有!先生好端端一个完人,被我使手段污了,我同他……身体相接了数寸罢了,不过是寸尺之间的事……我只是请他出仕,使他留在帝都,别的没有想要挟的。”
荀姹心说好一个寸尺之间,不愧是敕族王爷,提起那回事,远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羞涩,且形容得极轻淡,但不免提醒她:“先生纵然出仕,你堂兄常说‘宰相起于州部’,若有意提携他,日后免不了将他外放。他免不了离了帝都。”
“日后还早着,总比这便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