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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1 / 2)

走了一百来米之后,陆岑音忍不住了。

“那些人都是干啥的啊?”

我回道:“算盘佬,专门跑江湖帮人干仗的。”

陆岑音:“……”

这种算盘佬,一般北方比较多。

他们通常手拿着算盘,浑身赤膊,在鱼龙混杂的地方走来走去,不断呼啦啦拨弄着算盘珠子,也不吭声,北方话算账等同于干仗,了解江湖规矩的都懂。

你只要给了他们钱,可以指哪儿让他们打哪儿。

算盘佬打完了人之后,迅速换下一个城市,这是一种讨生活的方式。

以前科技不发达,被打之人报官也没用,等报完人家已经走了,谁雇佣他们的,根本不知道,只能吞了哑巴亏。

算盘佬身边的算盘分为金边、银边、铜边。

通常很少算盘上镶金边,因为同行见了,不服容易互相干起来。

敢镶金边的,必定干仗多、狠、手艺好、信用好,不怕同行挑衅的。

光头龙哥这种社会小杂碎,今天手脚必断、牙齿也肯定保不住了。

随着社会发展,这种跑江湖的算盘佬越来越少。

但我没想到,金陵渡口今天刚好来了一队北方算盘佬,还是金边算盘。

别人不认识,我却认识。

不想脏自己手,给他们做一笔生意,正好合适。

陆岑音了解了内情之后,白了我几眼:“你真是个妖孽!”

一个小时之后。

我们把聋妈的板车推到了她家门口。

聋妈开了门,让我们进来。

屋子非常小,但里面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

之前聋妈跟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我就发现,聋妈虽然收破烂,但身上却非常整洁,白白的头发也一丝不苟。

陆岑音很担心聋妈的伤势,打着手势问聋妈,家里有没有正红花油。

聋妈也比划着回应她。

她们之间曾有过一起生活的经历,互相之间沟通没有太大障碍。

陆岑音按聋妈手中比划,在抽屉里找到了一瓶正红花油,开始无比温柔给聋妈涂红肿的脸,以及被踩出血的手背。

聋妈这次没像以前一样赶陆岑音走,一脸幸福地让陆岑音伺候着。

母女般的模样。

涂着涂着,陆岑音突然哭了,聋妈也哭了。

两人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世事变幻。

多年前简单一场母女缘分,如今再次相见,各种情绪瞬时涌上心头,她们均难以自持。

我出了门,在外面抽着烟。

待了足足半个小时左右,里面的抽泣之声才算停止。

我转身进了门。

她们两人眼睛都红红的。

聋妈爱怜地摸着陆岑音的头发,满脸慈祥。

一会儿之后。

陆岑音一边比划一边向聋妈说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也许事情太过复杂,也许陆岑音表述不清楚,聋妈显得满脸懵,一会儿看看陆岑音,一会儿又看看我。

陆岑音只好再详细比划并说了一遍。

聋妈却还是满脸不解的神情。

无奈之下,陆岑音拿着纸笔开始写字,可刚写了一行,她便停了下来,回头对我说:“糟糕,我都差点给忘了,聋妈没上过学,不识字啊,怎么办?”

听不见、看不懂、不会说。

确实好像无解。

我对聋妈说道:“聋妈,我不是外人,你尽管说。如果你是因为担心我,你可以对岑音说,我出去就行。”

此话一出。

陆岑音像看大傻子一样看着我。

聋妈依然一副完全听不见,满脸不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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