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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个周末·路遣篇(1 / 2)

一个周末·路遣篇

“逃げた。”

半梦半醒间,路遣听到这么一句话。微弱的,如叹息一般。

被褥里暖烘烘的,他不知道是几点。透过窗帘,只能看见灰蓝色的一片,太阳还没出来,路遣推测在七点左右。

如果说要做爱,他更喜欢在早晨,而倩倩更喜欢在晚上。

女人说,做爱,不就得在晚上么,路遣也没反驳过。

“啊……”女人轻轻地叫唤,看来今天早上是可以做的。

路遣揉着女人柔软的乳房,柔软的屁股,手有些酸了。阴道总是比肛门好插的,因为女人本来就是用来插的啊,行事方便得多了。这么说来,路遣是没有与男人做过的,他想象不出,排泄的地方要怎么插进去。

插女人才是对的,女人本来就是用来插的。

路遣吻了一口女人,爬起来,打开女人的腿。

带上避孕套,他们还不想要孩子。倩倩,博士还没毕业呐。

抽插,抽插,人类的身体根本不完美,啊,应该说很丑陋。深色的生殖器,深色的乳晕,流出的汗液体液混合冰冷的润滑液,糟糕得不得了。路遣做爱的时候,总得想象着二次元的色情女性才有干劲。他喜欢纤细幼小的女孩,她们被珍藏在路遣的书柜顶层,被绑成螃蟹的、被章鱼打开的、乳头挂着草莓的…这些本子与手办,都是他用十几年时间陆续从日本淘回来的,都是他引以为傲的收藏品…成年的人类女性和纯洁的二次元角色比起来,真是恶心透顶!路遣闭上眼,说:“叫出声。”

幸好这个女人很会做爱,很会叫,很会夹,很会说话让路遣快乐。

做爱,总归是舒服的。

绝顶的快乐,也就狠狠抽插的那几分钟吧。做完爱,依旧得给倩倩看论文。

倩倩,今年六月就能毕业了。

两人双腿交缠。路遣歪头看到枕边的眼镜,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出来。

起床,洗脸刷牙,吃早饭。

路遣瞟了一眼手机,看到了暮怀君发来的消息,于是顺手把手机屏幕盖朝下面。

“这段话,我觉得你最好删掉,和前面没什么关系。”路遣对着屏幕说道。

女人说:“我觉得有关系,这是我的总结。”

“你想表达什么呢?我觉得这段与你在结语的意思重复了。”

路遣给女人改文章,说着说着,又忘记了手机里的消息。将近下午,再次拿起手机,暮怀君的消息早就被刷到下面了。

“都这个点了,该做饭了吧…不过,冰箱里没什么菜了。”女人说。

“要在家做饭吗,我可以出去买菜。”

“天怪冷的,你出去我心疼。”

“你肚子本来就痛着,饿了我更心疼。”路遣说道。

今天,女人来月经了。

“没关系,我下楼去买菜。”

“那你多穿点啊。”

“卫生巾是不是也要买?”

“嗯,买些220日用的。”

路遣的眼睛看屏幕看累了,头也有些晕,他想出去走走。

路遣所住的小区在l市郊外,靠近新大学城,比较僻静。他所就职的l大,却在主城区,离家大概有三十公里,没有地铁站。虽然学校给他提供了附近的宿舍,但屋里还有另一位室友,路遣基本都要回家的。

这房子,前年交房,去年夏天装修完后通了大半年气,今年年初入住。家装修好了,倩倩没事就可以回来住,不用在宿舍挤四人间,两个人,也不必分居了。

路遣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了看工作消息,没有找他的。唯独,

暮怀君。10点54分。

老师,我想见你,来我家做饭好吗。

路遣望了望天空,灰色的浓云密布,现在是18点24分,他要给倩倩做饭。

路遣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回口袋,往超市走去。去个远点的超市吧,要买胡萝卜、玉米、青菜、排骨、卫生巾……如果有暖贴,也买些吧。

楼下虽然有一排门面,但许多都还空着,开着的只有一家兰州拉面、一家川菜馆、一家便利店、一家烟酒店,夜里会有些流动小摊,附近的工人通常会来吃些宵夜。

路遣的父母在l市也有一套房,离路遣新家开车不到二十分钟,不算远。这套新房装修的时候,是路遣退休的爸爸照看,等新房装修好了,他就回到在d市的家,仍旧与老伴住那套住习惯的老房子。路遣妈妈说,等倩倩以后怀孕生子了,她就住到l市来,好照看她与小孙子,年轻人好好打拼事业才是。两位老人,一辈子都围着儿子转,什么事都提前考虑好了。好在路遣安分老实,人生的大事按部就班,没让他们失望过: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出国镀金的时候镀金,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结婚的时候结婚——路遣实在是他们人生的骄傲——在人群里,他们总说,自己的儿子,路遣,已经是高校教师了。

接下来,是等倩倩毕业,两人举办结婚仪式,再往后,就是迎接新的生命了。

路遣走了十五分钟,到稍远处的生鲜超市买了食材,隔壁便利店买了卫生巾与暖贴,开始往回走。

天空中飘起小雨,即使想打个车,郊外空荡荡的街道上也无车可用。

眼镜也变得雾蒙蒙的了,路遣只是想着快点回家而已。

回家,换衣服,洗菜,切菜,炒菜。

“路遣,你知道学校南门的咖啡店换了么?”倩倩拿着手机,走到厨房。

“不知道,我多久没回学校了。”路遣带上围裙。

“也是,你上次来看我,还是去年12月呢,12月31号。现在啊,那家变成酸菜鱼了。”

“可惜了。”

“是啊,那里有我们俩那么多回忆呢。”

那一天,暮怀君来找他。

“我觉得啊,咖啡店的巧克力曲奇很好吃,我听说有段时间他们的甜点师傅是一家法国餐厅的厨师……”

路遣来不及想太多的事,他打开燃气,倒了些油,今天就炒个胡萝卜吧。

“倩倩,排骨炖上了没?”

“嗯,玉米也放进去了。”

“我还没切呢。”

“我随便用水果刀切了两下。”

“那就好。对了,我看店里的水果盘有些可爱,买了回来,你看到了吗,在黑色塑料袋里…”

“盘子?我这就去拿,我看看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现在洗了晚餐正好能用。对了,我从学校收拾了一箱书,地址填的是这里,可能明天就到了,不过早晨电梯似乎要停电…”

“我明天一天都在家,叫快递员下午送来就好了,你明天出门么,可以留我的电话。”

“我明天倒是也没什么事,如果天气好,我们去公园逛逛吧,最近许多花都开了,去湖上坐个船也好……”

路遣点头答应,翻动着红色的萝卜丝。他想起湖边的竹林,四合院后面的白色别墅,暮怀君柔软的嘴唇和喘息。有些危险呢,路遣无意识地笑了,他不能再和这位男学生纠缠不清了——同性恋、师生恋,传出去,不说丢脸,连工作都得丢了。

“排骨还没炖好,我们先吃炒菜吧。”

“好。”

路遣把胡萝卜与西红柿鸡蛋摆上桌,倩倩盛饭。

两个菜,两套碗筷,两个人。是夫妻了啊,路遣有时会这么想,却仍旧觉得两个人的相处与在学校读博士那时没什么变化。而他的人生,也无什么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只要付出努力,该拥有的他都能拥有。

领结婚证,是倩倩先提出来的,路遣的父母知道后求之不得,便叫路遣赶紧答应下来。因为倩倩父母是京官,路遣能在一流高校就职,有岳父岳母的帮助,领了证,这忙就帮得名正言顺,路遣的人生又上了一道保险。

婚姻,是门当户对的事。

路遣与倩倩——

家境背景相当:路遣父亲在税务局,母亲在市医院;倩倩的父亲与母亲都在教育局,级别很高;

学历智识相当:两人都拥有最高学府的博士学位,拿过各种奖学金,有光鲜的出国履历;

容貌身材年龄相当:路遣与倩倩都是标准的长相、标准的身材,路遣比倩倩年长两岁,也稍微高一些。

两人在一个学院,时不时一起上课,参加活动,走在一起,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只要对方没有原则性的大问题,到了年纪,就该结婚。

爱么,路遣说不清楚。不,当然是爱的。就像是做爱,当然是舒服的。所以能结婚,当然是爱的。若是问倩倩,她当然也是笑着说:路遣,我当然爱你啊,我见到你的,学中文出身的路遣读得太多了,路遣写的情诗,不亚于那些大作家。送给倩倩是情诗,送给别人也是情诗,高中说过的情话,读到博士还能继续用。上天让他在该结婚的三十岁遇到倩倩,那这些心意,最终就该属于倩倩。

人生无非如此了。现在该努力工作、攒钱,以后有了小孩,用钱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晚饭后,两人去楼下散步,说些闲话。

倩倩问:“路遣,学校忙么?”

“最近还好。”

“等你出站,课就排山倒海而来了呢,有够你忙的。”

“我倒是愿意上课的,比写论文好多了。”

小区的入住率还不算高,每栋楼也就五六家的灯还亮着。

“你看,我们家,十五楼,一、二、三、四……就这么些灯。”

“西出口在修幼儿园了,过两年,大概会热闹起来。”

“嗯,环境好的话,以后我们的小孩也送去那里读吧。”倩倩说。

“前段时间改卷的钱发下来了,六千四百块。”路遣说。

“看来你改得很努力嘛。”

“想要什么?给你买个包?”

倩倩很欢喜,却说:“你存着吧,你不是说想换游戏设备嘛。”

“下个月你过生日,没什么想要的?”

“我想想,”倩倩挽起路遣的手,“往回走吧,有些冷。与其说礼物,不如…我想去拍一套婚纱照…”

“可以啊,”路遣抬头,看这天气,似乎还要下雨,明天是不必去湖边了。

回家后,去书房看看漫画,早些睡吧。明天,得记得倩倩的快递。

默契

2018年3月22日星期四

每周四,是暮怀君与路遣约定好的,见面的日子。

这周,暮怀君仍旧在学院楼下等他。冬去春来,白昼逐渐变长,天不似冬季那样五点就黑尽,暮怀君在教学楼下徘徊的身影,也变得醒目起来。

暮怀君开始打扮得低调朴素,他换上纯色系的衣装、提简单的帆布袋、带上帽子遮住他棕色的头发…

“老师。”暮怀君站在海棠树下。

“抱歉,怀君,我今天有事…”路遣走到往日的那棵树下,如今它开了一树白色繁花,地上是一片雪白的花瓣。

暮怀君苦笑:“因为我们接吻了?”他盯着路遣看,还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路遣避开暮怀君倔强的眼,微微叹气:“我还有事,下次再来见你…”

风吹过,花瓣落到暮怀君的肩上,吹不走。

路遣不忍看暮怀君的脸,他看向远处从花树下走过的路人,想:是什么,蛊惑了自己。

“像以前一样不就好了吗,老师?”暮怀君放低声音,“为什么会担忧呢,老师?”

路遣不明白暮怀君为什么会这样问,他看着暮怀君困惑的眼眸,忽然笑了,是暮怀君真的单纯得发蠢发傻,还是故作天真引诱他呢?

“怀君,你觉得没问题么?”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暮怀君从来不敢乞求完整的爱——他的确不懂。尽管爸爸那么爱他,却还是与别人做爱,与更年幼、更可爱的人做爱。暮怀君知道的,爱总是要被瓜分的,所以,他要一部分就好。他越来越害怕,他的身体已变得修长成熟,不是爸爸想要的了。

“我不确定…”暮怀君低着头,鼻腔热热的。

路遣爱怜暮怀君,爱怜而已,又或是,在兼顾一种从小养成的、爱护幼小的美德。

暮怀君闭上眼,疼痛的回忆从心脏开始侵蚀他的大脑,回忆的碎片与迟钝的知觉,小虫一样爬上来。很痛,很害怕,就和,他被激发出一股奇异的守护欲,竟想让暮怀君往后都这样笑下去。

“哇,这边有熟食哦,小猪包、还有小恐龙、兔兔…现在超市都这么丰富了。”暮怀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东西往车里塞。

“注意别拿太多,吃不完会放坏哦。”路遣也沾染上暮怀君说话的强调,变得宠溺起来。

“我好高兴呐,老师。”暮怀君今天说了不知多少遍这样的话。

“高兴就好。”

“你呢,老师?”

“我…也很高兴。”

“太好了!”暮怀君抬头看路遣,皱着眉头露出怀疑的表情,“真的假的?”

“真的。”

“嘻!”暮怀君又跑去前面,这回他是去买杂粮的地方,把手伸到大米里搅和。

白色的米粒,发出细细的声响,是沙滩,是山丘,是云朵的尖儿,是珊瑚的碎屑。暮怀君专注地,用手抓米,抓起来,撒下去,又划出一个个漩涡。

“好了,别玩了。”路遣瞥见暮怀君不自觉的狡猾的笑,“糯米也不能抓。”

“这是糯米?”

“嗯。”

暮怀君就看着这些米粒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想买这个。”他抬头看一圈,问:“服务员呢?”

路遣指了指旁边的白色塑料袋:“怀君,去拿一个袋子。”

“哦,好。”

“你是想要这种米?”

“嗯。”

暮怀君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该自己装的,于是无意识地拿手往嘴上戳戳,希望路遣不要发现他的无知。他拘谨地低着头,看路遣装米。

路遣只装了一点,就把舀米的量杯递给暮怀君:“你也试试吧。”

路遣总是那么细心。

“嗯!”暮怀君看明白了,有底气地说:“买多少,装多少。”

“嗯,接下来呢?”

“称重啦,我知道!你为什么笑,你在嘲笑我?”

路遣摇摇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嘲笑你呢?”

暮怀君有些脸红:“你是笑我不会买米。”

“我是因为开心才笑的。”

“原来你也是开心的呢,老师,那我好受点了。我害怕每次见面,都是强迫你。”

“为什么这么想呢?”

“这还用说吗,你从来没有主动给我发过信息。每次每次,都是我在找你,你呢,还爱答不理的。等你不再回应我的时候,就是彻底厌烦我了吧。”

路遣不说话。

“可我还是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刷啦啦,米粒欢快地落尽塑料袋里。

路遣早已过了悸动的年纪,暮怀君那过分纯粹的感情,仿佛一个肥皂泡,透明的、空空的,反复穿过他同样是从肥皂水里捞起来的空空的心,路遣不知该如何回应。路遣变成了大海里的水母,暮怀君变成了看不见的洋流,就这么前进吧,不要去想。

“老师,给我拍张照片吧,在这里。”暮怀君举起他的大米。

“好啊。”路遣笑。

“不要笑啦!”

路遣走近暮怀君,伸手,轻轻扯出暮怀君鼻子里的纸,“鼻血已经止住了。”

“唔,谢谢…”暮怀君看见,路遣把带血的纸捏成团,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好,那我拍了。”

浅色的暮怀君,站在货柜前,浅浅地笑着。

“谢谢你哦。”拍完,暮怀君凑到路遣那边看照片。

此刻的路遣,多么想摸摸暮怀君柔软的头发啊。

“晚餐做什么好呢?老师,平时在家做什么菜?”

“怀君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留学的时候,自己做的那种菜。”暮怀君嘻嘻笑。

“好,那我想想…我留学的时候,几乎都是从超市买调料包和熟食,放进锅里炒一炒,就能吃了。对了,我们去进口柜看看,说不定还能买到当年的同款食材。你这么一说,我也变得怀念起来了。我记得,有一种饺子很好吃,直接放进锅里煎就好的方便食品。”

“你也很偷懒嘛,老师。”

“一个人吃饭很简单的。对了,怀君,家里有厨具吗?”

“什么也没有。”

“那我去找食材,你去找厨具,锅呀、铲呀、碗呀,记得还有洗洁精、海绵、垃圾袋…别买电饭煲了,那边有熟米。”

“不,我要和老师一起!”

“肚子不饿吗,怀君,会浪费很多时间的。”

“这才不叫浪费时间,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待在一起了。我想,多和你在一起,一分钟也好。我们的时间,很有限不是吗?”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像暮怀君,这么天真无畏地说出这样的话呢?路遣看着暮怀君的眼:“好,一起。”

“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老师,你今天几点要回去,可以多陪陪我吗。吃完晚饭,你会做什么呢,散步吗、看电视吗,我想和你一起。如果你没有时间,我,让我送你回家也好……”

“先去买齐食材吧,怀君。”

“嗯。”暮怀君喜欢路遣叫他的名字,每一次呼唤,都让他在迷失于不安之前,回到世界的光明地段。走在路遣身边,暮怀君是那么有安全感,也是那样的快乐。

“老师,我现在有一种,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路遣回忆起暮怀君在湖边的小别墅,“你觉得家该是什么样的?”

“小小的,暖黄色的,和爱的人逛超市、做饭吃。”

“你们家会做什么样的菜呢?”

“我家…我家都是请厨师,经常换,没有什么固定的口味。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吃饭,吃不下;和爸爸一起,都是商务场合,客套与规矩太多,更吃不好。”

“妈妈不在家与你一起吗?”

暮怀君忽然打了个冷战,很久没人在他耳边提过妈妈这个词了。

沉默的空气横在两个人中间,暮怀君的大脑飞速运转,终究一片空白。

路遣意识到问了不该问的话,于是岔开话题:“看看这些饺子,你想吃哪种?”

“我家没有这种角色,我是代孕的,它只是一颗被高价挑选的卵子。”

暮怀君盯着冰柜里的饺子,竟无比流畅地,说出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

啊,终于说出来了。终于!

爸爸只爱我一个,我是他的小孩,也是他的情人。

暮怀君,十分幸福、十分骄傲,他仰起倔强的头颅:“随便哪种都好。”

“那就精肉的。待会儿,做煎饺给你吃。这边,你看,有小猪包,也拿一袋。”

“小猪刚刚拿过。”

“口味不一样,这种的也很好吃。过来,从这道门穿过去,去买锅和碗。”路遣牵起暮怀君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温热的。暮怀君擦擦眼睛,温顺地贴到他的身边。

路遣想,暮怀君或许是把什么弄错了,他只是太寂寞而已。

这下,路遣似乎变成卑鄙的人了,放任青涩的爱慕在他身上盘绕纠缠,不加修剪,如果有一天失衡,错的是他,不是怀君。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暮怀君坐在沙发上,拆开一个面包:“老师,你先休息一下,这个你吃吧。随意就好,这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麻烦。”路遣这么说着,抬头看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水晶灯。

屋子外,远处,亮起了灯光。似乎可以听到远处的人声,但屋里干燥的烧水声很快盖住了遥远的声音。

暮怀君小跑过来,拈来两杯滚烫的水。

“嘶——老师,你稍微等等,凉了就能喝了!”

“你没烫着吧?”

暮怀君甩甩手:“我没事。”

“伸手来我看看。”

暮怀君伸手,手指有些红。

“去厨房打开凉水,冲五分钟。”

“是…”

路遣坐不住,脱了外套,开始整理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分别放进冰箱。

暮怀君扭头看路遣,黑色的眼镜框,深蓝色的高领打底衫,棕色的皮带,紧绷的裤腿,脖颈,手臂,脚踝……不知不觉,脸红了。

路遣挽起袖子,露出干净的手臂,拿来两个胡萝卜和土豆。

暮怀君看痴了:“老师,你好酷。”

路遣笑起来:“什么啊,这就酷了?”

“老师,你有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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