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珩:“行。”
没人会拿他当司机,但她可以。
开了很久,庄静檀在一个岔路口提示处看到锦明湖景区,上次她醉酒荡秋千的地方。
离目的地不远,斯珩才再度开口,语气清淡。
“你要试着相信我。”
庄静檀知道他不满意她不说话,任由憋闷的情绪发酵,不够坦诚,不够直接,不够亲密。
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我想回去杀了他,不管他讲得是真是假。
“想做什么都可以?”
庄静檀那支烟早就抽完了,嘴里含了颗橘子味的硬糖。
“对。”
斯珩说。
庄静檀蓦地笑了:“想的都是违法的事。”
斯珩好一会儿没说话,湖已经在目之所及的近处。
“这也开不进去,我下去走走——”
“庄静檀。”
斯珩把车的火熄了,靠在座椅里,侧头,黑眸落在她身上。
庄静檀:“嗯?”
“你做的刀跟别人的不一样。”
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亲手做的银戒,转动,摩挲。
庄静檀都要跨下车了,闻言又退回来,笑眯眯地嗯了声:“用户心得吗?我愿意听,继续。哪里不一样?”
“很凶。放血槽做得细致,刃尖也是。像给走末路的人用的,想要一刀刺穿不满意的命运。”
斯珩的语气很轻,是难得放松又懒洋洋的姿态。
庄静檀是可以顺口开句不痛不痒玩笑的,但她目光很轻微的闪烁,什么也没说。
“我一直在想,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太乖,跟你在一起,心外科会是我最终的归宿。但是放你走,我也不愿意。看到你想走,我希望你想都不要想。”
斯珩讲得也坦诚
“这样说,你可能不会高兴。但郑裕洺说的人不是你,所以我不会有杀了他的冲动,但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庄静檀沉默了几秒。
“我说过的话,你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景区中心已经关闭,他们停在离锦明湖最近的地方,周围空空荡荡,只有天边的明月柔和清凉,月色是唯一光源。
视线被削弱,听觉也就敏感起来。
她在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时,听见斯珩静静开口。
“庄静檀,我想,我能做你对抗命运的共犯。”
车内的空间寂静到极点。
直到一声咔嚓——
庄静檀把橘子糖不小心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