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心上人去杀一国之君,有几人能做到?
“心儿,只要一试,说不定我可以杀了他!只要他死了便一切都好了,你不必再为难,我们两个可以远走高飞!”
许录源双手捏住魏锦心的肩,就连摇晃也舍不得用多大力,那种硬压着心里的怒火也不舍得忍心朝心上人发脾气的样子,倒让人看着很是动容。
此刻秦葶再对比何呈奕,哪次不是恨不得直接掐断自己的脖子。
俗语有言‘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魏锦心摇头,“录源,不要为了我冒险,我说过,我只想让你活着,你活着便是我活着,你若出事,一切便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她平静纵身,朝后退过两步,将秦葶推到许录源面前,“求你,带这个姑娘出去,离开京城。”
许录源拧着眉上下打量秦葶一眼,与何呈奕有关的一切他都讨厌,“他是何呈奕的人,我为何要带她走?”
“还她一份自由吧,也是可怜人。”魏锦心与秦葶风马牛不相及,性子家世长相没有一处相似。
可偏却有一点倒让魏锦心瞧出了二人的星点相似之处。
那便是一门心思的都想逃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去追自己自由。
秦葶孤家寡人,这一点比她强些。
想走便走了,可她不能。
她想帮秦葶,不仅仅是为了封她的口,也有一些同情与恻隐在内。
自己走不得,能多放个人也是好的。
“何呈奕的人就该杀之后快。”话说间便要拔剑。
忙又被魏锦心摁住,“录源我的话你都不肯听了吗?”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你快些带他离开,她是我交付与你的,你不能让我在她面前失信。”
以魏锦心的本事,或也能让秦葶消失的无景踪,但她想给许录源一个牵扯,确保他也会一同离开,别去做那种刺杀皇帝的傻事才行。
“你就是不肯同我走?”许录源又问一遍。
魏锦心垂下眸子再一次摇头。
这三人正于纠结当中,无人留意,自背后楼梯处缓行而至一个身影,脚步极轻,细不可闻。
就在魏锦心还想开口说话时,只觉颈后一阵酸疼,而后便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随着她毫无预兆倒地,一个身影出现在秦葶眼前。
想是连许录源也没想到。
“赵公子?”秦葶瞧看眼前人,正是赵林宗,也正是他方才以掌为刀打了魏锦心个措手不及。
让秦葶更为费解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先前装死,而后又拿了腰牌离京?
怎的又出现在这里。
顾不得许多,秦葶忙蹲身下去查看魏锦心,许录源亦蹲身下去,将魏锦心抱起,手指轻探上她的人中,还有呼吸,应当只是晕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录源抬眼喝问。
许录源对这人的出现似也并不意外,可见两个人是一条绳上的。
反而赵林宗不急着答,负手而立,停站在秦葶面前,“好久不见了,秦葶,别来无恙。”
先前赵林宗被她视为恩人,后知他有目的接近自己,两厢相抵,倒也说不出是仇是恩。
秦葶缓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道:“都过了这么久,你竟然还没离开京城。”
“是我低估了何呈奕,想不到一招诈死倒没骗过他,也对,他演了这么多年戏,又怎么会让我轻易骗过呢。”赵林宗讪笑起来。
“方才我在楼下听说你也要离开皇宫是吗?”赵林宗一顿,“怎么想起来要走了,何呈奕待你不好?”
秦葶默然无声,只别过眼看向不省人事的魏锦心。
那赵林宗自说自话道:“也罢,好人做到底,我可以再帮你一次,你随我走便是了,你也可以随我回蜀州,我蜀州地大物博,倒也不比京城差,你去了那里应该也会喜欢。”
这样的人,秦葶已是再也不敢相信的。
若何呈奕是猛虎,那此人便是豺狼,能将你骨头吃的一根都不剩,还反过来要你感激他的那种人。
阴险又狡诈。
不过他好似也不在意秦葶同意不同意,且又对许录源道:“你还愣着做什么?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来带着你的心上人一起走,二来将她留在这儿。”
“别怪我下手重,我也是为了帮你,你想带她走又下不去手,在这反复拉扯,到最后谁也走不成。”
许录源不想以这样的手段带走魏锦心,却也不忍心真的就此搁下她奔往蜀州。
赵林宗这手出奇不意虽算不得光彩,却也为他下了决定。
于是他二话不说将魏锦心自地上抱起,这便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他只要魏锦心,谁也拦不得。
这结果赵林宗很是满意,轻笑一下转而看向秦葶,朝她伸出手来,“走吧秦葶,我带你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