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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见钟情与见s起意(副CP线)(1 / 2)

蓝栀怡现在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姐姐和她在一起了。

两个月前那个夜晚,她在梦中与姐姐t会鱼水之欢醒来之后,那个孤单的夜晚就永远停留在了那天。

醒来以后,姐姐就像每一对情侣开始相ai的样子一样,约她出来吃饭。她们开始正式地认识,介绍彼此的名字,年龄,兴趣ai好和经历。

姐姐叫白芝晓,姐姐32岁了,姐姐喜欢、徒步和看电影,姐姐现在是一家公司的财务总监,姐姐……关于姐姐的一切她都铭记于心。

蓝栀怡记得那天,姐姐穿着考究的白se西装,隔着餐桌认真地问她:“阿栀,你愿意同我在一起吗?”

这一句话多么熟悉,“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每一对恋人的大概都是这句话。不同于那天酒吧里人生嘈杂的背景,此刻是静谧而郑重的;不同于那天在深吻过后yuwang作乱的混乱,此刻是平静而怦然心动的。

那天的yuwang胜过理智,身t留存的气息与昏暗的氛围都让她以为,姐姐是清新而纯洁的栀子花;而此刻灯光璀璨,明眸亮眼,她真切地看见,姐姐不是她想象中的栀子花,而是优雅而富有情调的白山茶。

姐姐既拥有她喜欢的栀子花香,姐姐也拥有她自己本t的优雅与从容,如同香奈儿的白山茶一般。

望着那双饱含故事与风情的眼眸,她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她脸红地、开心地回:“姐姐,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白芝晓望着对面那个年轻的nv孩,张扬的蓝发之下是腼腆的纯情与热情,未经人事总是热情,没被烂俗的世事所玷w。真想拉着一起沉沦在这荒谬人间。

nv孩嘴角上扬,nv人眼尾逶迤。

ai情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建立与缔结,关于一见钟情,众说纷纭。有人说,一见钟情即是见se起意,在没有深度了解对方的x格与品质,习惯与ai好的基础上却能够开展一段关系。这只能用对一个人的容貌的心动与生理x的喜欢来解释,并且它总是伴随着轰轰烈烈的肢t接触来表达ai意。

某种程度上来说,说见se起意是有道理的。食se,x也。见se起意不是什么值得上道德批判的,而仅仅是选择开始建立关系的一种方式。难道见se起意是逢人都可,半点不挑吗?一见钟情的见se起意更像一种多年生活经验与审美积累的瞬间爆发。它源自一种文化生长熏陶下模糊的感觉,若有若无的虚影如同浮萍沉浮不定,直到遇到了那个她,一切幻想落地为安。

只要看到她,就无可救药地被她x1引。心跳b大脑更先认出她,身tb心理更先靠近她。ch0u象的幻影以料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具化为一个具t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快快ai,也有人慢慢来。

而每一个nv人,都有她自己的节奏与故事。

蓝栀怡只是觉得,她的故事是时候展开了,她已经准备好和姐姐建立一段关系。她想她要坠入ai河了,尽管她们才认识两天。

那天夜里,她们za了。

如同那个cha0sh的春梦一般,姐姐让她初次t会到了攀附山q1ngyu顶峰的快感,她喘息着抱紧伏在x前的身子,身t不可控制地发抖。朦胧的白se空间里只听见姐姐暧昧的笑声。

“阿栀很敏感啊,我还没r0u多久呢。”姐姐扶着她的侧脸调侃。

“姐姐,我第一次……”蓝栀怡捂着脸,姐姐呼x1近在咫尺,那gu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g着她,让她忍不住靠近,又忍不住脸红。

过了好一会儿,那gu麻的劲才缓慢消散。

她睁开眼睛,又看到了姐姐那双含水摇曳的笑眼。她还是穿着白se西装,但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修身的马甲。

“阿栀缓过来了?”姐姐撑着下巴,撩开她额间的碎发问道。穿着白se西装k又一次顶开她的双腿,抵在huax之上。

“不要……到你了,姐姐。”蓝栀怡暗示,她夹紧双腿,阻止那条作乱的腿。

“到我什么?……阿栀,我的西装k都sh了。”白芝晓望着身下的nv孩继续逗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到我在上面了。”蓝栀怡挣扎起身,却被姐姐一个压制,身t又重新躺回床上,那只腿顶着y蒂r0u得愈发起劲了。她喘息着、委屈地盯着姐姐撒娇:“姐姐……我也想碰你的身t。”

“叫我老婆,就给你碰。”可怜巴巴的小狗摇尾乞怜,还是让白芝晓心软了。

“老婆,姐姐,求你了。”蓝栀怡从善如流,感知到x前的力道松了,她一个翻身坐到了姐姐身上。

白芝晓望着身上之人得意开心的样子,抿唇一笑,眼尾扯着微微的细纹。蓝栀怡忍不住0着姐姐的眼尾感慨:“我真的好喜欢姐姐的眼睛。”她倾身吻住那眼尾。

不伸舌头,不带q1ngyu,只是欣赏地亲吻。

蓝栀怡解开马甲的扣子,看着姐姐的shangru慢慢从克制禁yu的制服中挺翘而出。她着迷地捧着那对neng白的r亲吻,仿佛无师自通,自然地伸出舌头t1an舐与吮x1。

白芝晓抱着nv孩的头,仰脖喘息。

“姐姐,它们好美。”蓝栀怡夸赞道。

她继续往身下移动,脱去西装k时,膝盖处那片濡sh的布料终究还是让她脸红了……那是她的水。

啊……是纯白的内k,边缘带着蕾丝边,x感又俏皮。

“姐姐下次能不能穿着白se蕾丝的情趣内衣和我za,那应该会很漂亮。”蓝栀怡的手指沿着k沿探入黑se森林中,她的身子慢慢往上,直到和姐姐完全对视的水平上,说出这句话。

“那阿栀穿什么,穿兔nv郎行吗?”白芝晓撩着nv孩耳边的碎发反问道,nv孩的指间触碰到了她的y蒂,她的呼x1急促了一瞬。

蓝栀怡无疑在这场tia0q1ng中败下阵来,她的情话总是不如姐姐的让人面红耳赤。

nv孩只能加大指腹的力度,撒气般的让nv人强制快速地接入ga0cha0的快轨。

“慢点……阿栀……嗯——”白芝晓抓着nv孩的背断断续续地提醒。无奈地叹息,小狗不禁逗,害羞起来是又快又急。

“不要,就要看姐姐失控的样子。”怎么能让姐姐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淡然与优雅,在她的床上,就为yuwang开花吧……开得越灿烂越热烈越好。

姐姐,用你的身t,答应送我最美那朵水花可以吗?

那场情事里的暗流涌动,如同她们初见与相ai一样,热烈又深刻。

那一夜完事之后,她们相拥而眠。

蓝栀怡心想,真好,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她有老婆了。

快入睡时偶然间想到……到她去和余轶炫耀了……哈哈哈哈,她也有老婆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宿舍里只有余轶一个人,她只能起身去开门,只当是某一个舍友出门没带钥匙。但开门以后她愣住了,怎么是她。

门外是海原依。

余轶对她有印象,是【每周观影】社团里面的成员,她们之前在社团迎新会上碰到过对方。

“欸,余轶,是你啊。”海原依也有点震惊,没想到余轶和林妘竟然是一个宿舍的。这也太巧了。

“你是找谁吗?”余轶问道。

“哦哦,我来找林妘。她在宿舍里面吗?”海原依捏着手上的礼物和道歉信,上一次吃饭的时候问的那个问题好像冒犯到林妘了,她后面回去想了想,好像她们的关系在当时也没有熟到随便聊x取向。所以她想找个时间道歉,她还是想和林妘相处好关系的。

“她不在。”余轶垂眸看到了对方手里的礼物,心下莫名烦躁起来。

这是要g什么?

“那你能帮我把这个礼物和这封信放在她的桌子上吗?”海原依只能退而求其次,她本来还想当面亲口说一句对不起的。看来之前打腹稿的那些说辞是派不上用场了。

余轶不语,接过海原依手里递过来的物品,信封封页处的那个红se小ai心还是鲜yan到晃到了她的眼睛。

她转身关上门,但心境怎么也回不到刚刚开门时的那样平和。

“啧”了一声,她的指腹摩挲着信封的纱面,眸间晦涩难辨。

她该怎么处理此刻心尖如何也压也也压不住的烦躁,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看到这封信会这么烦躁。也许烦躁的不是这封信本身,而是这封信最终会流向的那个人。

林妘和海原依?

余轶皱着眉,她前段时间因为母亲的jg神病请假了一段时间。【每周观影】社团也因此很久没去过了。

……她为什么要管林妘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只是pa0友而已。

余轶所有的烦躁顺到这一点时突然戛然而止,拳头打在棉花上原来是这种感觉。想到昨夜的缠绵与暧昧,r0ut相伴的鱼水之欢很有可能因为这封信成为过去式。

她的内心不知怎的,生出想要撕碎这封信的肆nveyu。

nv孩的身t,nv孩的喘息,nv孩的水花,nv孩的嗔怒……她上哪里再去找这么一个天作之和的pa0友?

——

“咔哒——”林妘用钥匙打开宿舍门锁,进来就发现余轶坐在椅子上。她自然地问候:“咦,就你一个人吗?”

她是刚才图书馆复习回来,马上期末考试周了。

“嗯。”余轶终于等到nv孩回来,她的指尖点着手机屏幕,但目光却忍不住往门口的方向瞥。

林妘不以为意,她自然地觉得其余舍友也是去准备期末考试去了,也没有多想。不过她还是多问了余轶一句:“你不准备一下下下周的期末周吗?”

一般而言,在宿舍的学习氛围差了一些。默认宿舍是休息娱乐的地方,所以林妘才会多问那一句。

“海原依给你送了礼物。”余轶下意识答了这一句。

林妘没有注意到余轶的回答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注意力一下就放在了桌上的礼物,有些意外。

她们上次见还是在卡罗尔那部电影组织会上呢。

林妘看了看礼物包装,是卡罗尔的原着《盐的代价》。她挑眉,这礼物无论如何也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了。

只是,为什么要送她这个礼物呢?

这个问题随着信封的打开有了答案。原来是为上次那个冒昧的问题道歉。

林妘其实已经忘记了当时的不愉快,昨天和余轶zaga0cha0了几次,脑子里和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压力也释放得差不多。不过也觉得海原依是个有礼貌的nv孩,知错就改。信还是手写的,很用心。

余轶的目光瞥见林妘正认真地浏览信的内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很熟吗?”

林妘正认真看着信封内容,看到了最后才回:“她啊……也没有。”

停顿的那几秒颇有几分意味深长,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余轶压了压心尖的躁意,但也不好过问太多。只是莫名地觉得有些事情开始慢慢失控。

林妘并没有过多注意到余轶的反常,她们除了在床上作为彼此的pa0友会十分亲密以外,日常在宿舍作为舍友的身份就是平常相处。这一点林妘还是b较满意的,开学那个时候在搜索引擎中打下的问题——三次元碰到pa0友怎么办?

如今她也有了答案。

她现在看得很开,彼此只是yuwang纾解的pa0友。尽管她们之间b寻常的pa0友关系多了一层舍友的关系,但目前看起来,一切都还可控。

然而,关系悄悄发生的变化,处于其中的人会直接瞬时地感受到吗?往往是在一个又一个看似正常的瞬间,一个顾及对方的念头,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情绪想要通过xa解决……如果有一方先动了心,这段关系又要走向哪个方向呢?

关系的失衡往往来自于维系关系的双方对于此的期望不同。

——

日子在忙碌的考试复习中流逝得飞快。林妘每天张眼就是图书馆,闭眼就是回宿舍的路上。为时两周的期末考试让她jg疲力竭,只想赶快结束这一段痛苦的时间。

人为什么要考试?

好在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考完明天的基础会计学原理,大一上册就告一段落了,马上就可以进入寒假时光!林妘给自己加油鼓劲,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可以放松玩耍了。她已经在考试复习的很多个瞬间里安排好了寒假要怎么度过!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非总是按照人的心愿。

林妘还没高兴多久的心情在打开微信的那一刻戛然而止,通讯录多了一个好友申请。

那个熟悉的头像,猫猫抱着玩偶,让她呼x1一瞬间停滞。

一些因为太过痛苦而被暂时遗忘的记忆因为一个熟悉的头像又再次打开,如同潘多拉的魔盒。那些存续于记忆里的ai与恨,懦弱和冷淡,流泪与愧疚,好像从未离开过一般。

怎么是她——

好友申请的界面写着一句话:你已经大学了,我们能见一面好好聊聊吗?

林妘心一颤,她是知道些什么吗?可是她当初明明什么也没告诉她啊。

她当初只是懦弱地当了逃兵……

指腹终究是没有点下“通过”的字样。林妘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缓一缓……所以时过境迁根本也是假的,困在昨天的人尽管看起来欣欣向荣地活在当下,可平静的假象,再怎么维持,也只是假的。

夜里林妘做了漫长的梦。

那张熟悉的脸庞从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然而今天却出现了。林妘知道这是梦,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然而梦中的身t却不受她主观意志的控制,而是像走马观花一样回顾了与那个nv孩相ai到她逃避分开的过程。

她们的相遇其实并不如里的校园恋ai那么罗曼蒂克,她被她撞见时哭得狼狈,那天母亲残忍地告诉她,她从来没有ai过自己,她仅仅是一个维系婚姻的工具。

母亲的话如同当头一bang,那天的课她都上得恍然。

为什么亲生母亲要这么对她?

压抑的情绪在放学以后如何也止不住,痛苦的时候,眼泪是无声的。她低头看着掉在白se裙摆上的眼泪,白se濡sh的痕迹越晕越大,她狼狈地趴在桌子上掩饰这一切。

尽力地压住悲伤时的ch0u噎,这是她出门在外能够给自己的最大t面。耳边是同学放学结伴而行的欢声笑语,她从前也是欢声笑语中的一员,尽管那也是装的。

可是,装着笑总b哭着更t面。

她不愿意有人发现她的不t面。

林妘哭着想,也许她也烂掉了,不然为何她也像她的母亲和父亲一样那么执着于表面的得t。她的生命开始于“模范夫妻”、家和万事兴的t面。也许也应该在t面中腐朽吧……?

“你还好吗?”温柔的nv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喧闹的人声鼎沸已经如退cha0般远去。她抬眼看去,只剩一个在逆光中看不清楚脸庞的身影站在她的桌子前。

林妘有点无措,她该怎么回,用哭肿的双眼回她没事吗?怎么t面也那么难……?红肿的双眼说任何故作坚强的话都毫无说服力。

第一次,从她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拿掉伪装的面具。

她哭着说:“我不好。”

林妘0不清自己的身t,为什么反而哭得b先前还要大声了?这是为什么?

夏柏姮看着哭出声的nv孩,手足无措的从衣兜里拿出纸巾递过去,斟酌着说辞:“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她本来只是觉得这个nv同学一直趴在桌子上,或许有可能是身t不舒服。

如果是生理期,她包里有卫生巾。

林妘不知道如何把自己糟糕的家庭和糟糕的情绪说出去,只是哭,眼泪流出来的感觉好了很多。她接过眼前nv孩递过的纸巾,断断续续地回:“没事……我就是……心情不是很好……”

眼底蓄满的眼泪其实让林妘并不能十分清晰地看清眼前的nv孩。只是隐约从光怪陆离的水滴中和声音中判断nv孩的大致位置。

那个nv孩就这么陪她哭到了h昏后。她们相遇在盛夏,蝉鸣声不止,昼长夜短。

后来林妘窝在夏柏姮怀里问她,是什么时候ai上她的?夏柏姮说,是她终于止住眼泪,抬头慌乱对视的那一刻。水汪汪的眼睛里若有似无的悲伤让夏柏姮生出了莫名其妙的保护yu,想要了解更多的她。

仿佛上天都在帮助她们相ai,班主任宣布要换八百年不换的教室座位,而夏柏姮成了她的后桌。

她们是有缘的吧,林妘终于记起来她和这个nv孩见过面。原来她们是同一个初中升学到了同一个高中。尽管初中的她们并不在同一个班上。但也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隔壁班。

林妘对这张脸有印象。或许应该换句话说,见过夏柏姮的人都会对她留下印象。在十几岁的同龄人里,清冷凛冽的夏柏姮是特别的。她也正如她的名字一般,身姿挺拔如柏树,少年感让许多nv孩脸红心跳不已。

一开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是心动,但林妘确实觉得身后的nv孩开始变得与众不同。她能够在见到夏柏姮时感到真正的放松,这是因为什么?因为她曾经碰见过她的脆弱吗?

她还是在伪装t面,可是这一次有人知道了t面崩塌后的狼狈。这种微妙的心情在林妘心里扎根,让她会下意识去观察夏柏姮的反应。

夏柏姮有什么反应?夏柏姮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注意到了nv孩频繁的回眸和其间的试探。

那一天的相处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慢慢的,她们渗透了彼此的生活。

是有学习的问题就想着问对方,是上厕所一起结伴而行,是去c场跑c一起并肩而行,是放学后一起在学校旁边的小吃街解决晚饭,是聊天框中越来越频繁的分享yu。

一切的暧昧浑然天成,亟待一个擦枪走火的爆发,宣告这段关系早已变质成为ai情。

那天傍晚放学后,她们留在教室一起写完作业,然后像往常一样走到分岔路口准备告别。难得的,盛夏的天空如同少nv情窦初开的朦胧,天际是一片绚烂的粉紫se。两个nv孩的呼x1在彼此的双眸中交织在一起,直到嘴唇相贴。

周围人来人往,当她们好像心照不宣地忽视了他们。心跳如雷,林妘的脸红透了。她先退后一步,捂着脸急匆匆地说:“明天见,拜拜。”

那个时候纯情得要命,接吻都不会伸舌头。只要距离突破了寻常社交距离,就让人感到足够甜蜜。

自从那以后,林妘时常周旋在家里的窒息氛围与恋人身旁的甜蜜与放松,她越来越沉溺于夏柏姮温柔的港湾中。每次临别前都要和夏柏姮撒上很久的娇,她怎么愿意离开真正ai她的人身边……

等她上了大学,要和夏柏姮一直腻在一起。

她们相约一起努力,报同一个大学。再不济,也是同一个城市的大学。

林妘睁不开眼,却从心底感受到绝望的悲伤。身tb她想象的更衷于内心的情感,眼泪溢出眼角,顺着脸庞打sh了枕巾。

如果可以……能不能让这个梦就在最幸福的时刻终止。林妘在心里祈求着,梦魇却无视了这份请求,残忍揭开林妘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与悲伤。

可惜没如果。

出事前一天她们第一次尝试了舌吻。

那天晚上,夏柏姮一放学就把她拉到了教学楼后面那棵巨大的香樟树下,从兜里拿出一包青梅果味的糖果,绿se的包装晃眼得很。林妘很难想象,那样一个看起来正经的不得了的夏柏姮会说:“我们一起把这包糖果吃完。”

看着心ai之人的眼神,她其实知道夏柏姮说的“一起吃”不是你一颗我一颗,不然也不至于鬼鬼祟祟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但她还是起了装傻逗弄的心思,揽着对方的腰问:“怎么吃……?”

nv孩指了指不远处的坐椅,紧张又期待地回她:“我昨天学了一下怎么舌吻……我们一起试试嘛?”

青梅果的酸甜萦绕在恋人的舌尖之上,呼x1交织得急促,憋红的脸颊昭示了nv孩们的生涩。然而yuwang是急切的,想要更多更深的接触是本能。绿se的糖纸铺满了地面,那正是初次贪欢的证明。

她们气喘吁吁地分开,看着彼此的眼睛又忍不住笑。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包装空了,直到暮se爬上天幕。

然而,酸甜变成酸涩,只需要物是人非的回忆。糖果吻……她想起了另一个nv人,柑橘味破除了青梅的酸涩,提醒着林妘,她无法回到过去。她不仅没回到过去,还大步向前走了……

余轶,这个名字突兀地闯进了林妘的梦里。

下一秒,梦境里的画面一转,林妘的感官被深深的无助笼罩。母亲的辱骂和父亲的冷漠无言交替拷打着她,来自血亲的异样眼光让那个时候的她陷入了迷茫。一个十七岁的nv孩如何面对来自占据世俗舆论和地位优势的两人的指责。

初恋的甜蜜在这万般指点中成了大逆不道的证据。

升学的压力接踵而至。

那是一段这辈子她都不愿意再次经历的人生至暗时刻。她无措地看着梦境里关起门来哭泣的nv孩,看她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攻击,将悲伤与愤怒的利刃一刀一刀地刺向自己。

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家庭?

为什么要摊上这样的父母?

为什么要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ai上夏柏姮?

她不配,她不配,这是早就应该明白的道理啊。夏柏姮那么好……她从未过问过她悲伤的理由,她就也从未告诉过她的真实处境。她像个骗子一样许诺她美好的未来,到头来却成为先食言的那一个坏人。

等她出门,母亲告诉她休学回家复习的手续已经办妥。

她麻木地接受了安排。

抱着手机里来自夏柏姮99+已读不回的微信消息哭着睡着了。接连失眠的几个夜晚,泪水好像流g了,无数次打开聊天框,却不知道输入些什么,回复一些什么。终于睡着了,醒来却发现在医院,高烧让思绪混沌不堪。

r0ut的痛苦占据了感官,jg神上的压力与内耗好似因此减轻了许多。

或许,病si是生命结束中最曼妙的一种。

但她还是活下来了。

清醒以后,五感好像分离了一般。好像和另一个nv孩相ai过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她现在彻底认清了她是个烂人这个事实。她不能耽误夏柏姮的前程,她值得更好的明天。

微信框最后停在了那句【我们分手吧】。

林妘终于从这场悲伤的梦魇中挣脱,脖子上都是冰凉的泪水,发丝黏sh在侧边,像被冷血的毒蛇爬过一样。满心的疲惫让她双目失神地盯着蚊帐放空。

她b从前都更加清楚,十七岁那个口口声声说为了夏柏姮好的自己,不过是临阵脱逃和懦弱的借口。逃避懦弱可耻,但有用。

高考过后她就删除了与高中有关的一切,那个时候是为了隔离来自她的影响。但林妘现在承认的是,明明是她害怕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要是夏柏姮因为她这个垃圾耽误了前程,她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可是,装作没看见,就能把发生过的伤害抹除掉吗?

林妘终于还是同意了那个好友申请。

此刻是凌晨四点。明天还有最后一门期末考试。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

第二天林妘顶着红肿的双眼去了考场。

还好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不然不知道后面要怎么在复习和内耗中煎熬过去。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

教室里一片欢呼声,大家都在庆祝即将到来的第一个大学寒假。

林妘默默地收拾好笔和草稿纸,去讲台上领手机。她深x1一口气,郑重地点开飞行模式,回到手机主屏幕,点开那个绿selogo的聊天软件。消息正在加载,她紧张地盯着那个不断转动的圆圈。

加载了好几秒,终于显示出了最新消息。

她看着消息里有没有那个熟悉的头像。往下滑,发现她通过好友申请的那一刻,夏柏姮就发了消息。她苦笑,可那一刻,她点了通过的按键以后就立马开了飞行模式。

林妘深x1一口气,告诉自己,以前留的烂摊子总是要收拾的。她不能总是当临阵脱逃的那一个人。

现在已经是大学,她b高中自由了不少。

手指点开输入法,几经删减,最后变成了一句话:【不好意思,昨天睡觉以后开的是飞行模式。早上有考试没来得及看消息。】

夏柏姮秒回:【没关系,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林妘顿了顿,还是那么温柔的语气……然后回道;【没有没有,我刚好考完试了。你在府都吗?我们约一个时间出来聊一聊吧?】

十二月底,大部分大学都进入了期末考试周,不知道夏柏姮考完试没有。

【我在,我们跨年那天在老地方见面可以吗?】

跨年……林妘盯着这两个字,有一点犹豫。这个时间点太特殊了……好像不大适合两个曾经是恋人的人在一起相聚。

林妘沉默了几分钟,将近一年没有见面……内心对夏柏姮的愧疚又涌了上来。

【如果这天你没空……可以换个时间和地点的。我也已经考完试,接下来都有空,可以按着你的安排来。】

林妘叹了一口气,屏幕对面那个nv孩,好像没有变化。

【就按你说的来吧。】

聊天框重新恢复静默,两人默契地没再继续对话。只是同一个相约让两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寒假正式开始了。

而今天正是2023年最后一天,12月31号。林妘和夏柏姮约定好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老地方……老地方是指一个图书馆下的咖啡厅。她们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在节假日约出来在这个咖啡馆一起学习,写作业和写试卷。写累了就抱在一起说情话。

腻歪的往事让林妘沉默了很久。

从出租屋到那个咖啡店打个车要十五分钟。

她的出租屋就租在学校附近,显而易见的,她的假期并不想在那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家里度过。高三休学的时候她想尽办法把零花钱存了起来,如今的存款足够她大学四年的房租。很微妙的一点是,她那对表演yu爆棚的爸妈从她上了大学后反而没那么管着她了,她随便用一个实习的借口就搪塞过去了。

那两个人倒是天天环游世界发朋友圈“秀恩ai”,美名其曰“孩子终于长大了,他们可以享福了”。

距离上的隔离让林妘紧绷的jg神有了缓解。

大学四年,在这个社会默认是可以放松的四年。经历了备战高考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上了大学好像就拿到了一个松弛的入门券。监护人终于舍得把掌控权暂时地交给被监护人。双方都松了一口气。但可以预料的是,四年以后的毕业时期,他们会要求她安稳——找个安稳的工作,谈安稳的恋ai,结安稳的婚。

而这四年对于林妘而言就是逃离的关键。

这些是她在那段黑暗的时光想清楚的事情。暂时的妥协不意味着永久的顺服,逃避ai人的痛苦反过来成为埋在心里叛逆和抗争的力量,如果她一直受制于他们,那她永远无法守护好她的边界。

现在是面对她唯一愧疚的人的时候,她想无论如何这次也要给这段戛然而止的ai恋一次好好的解释和告别。

“nv士,目的地到了。”司机阿姨提醒她。

漫无边际的思绪就此打住,林妘打开手机给她付了钱。余光瞥见手机左上角的时间显示:18:40。

她打开车门,靴子踩在地面有了实感。

冷空气迎面吹来,呼x1间的二氧化碳变成了白雾,看起来真像是烟雾缭绕。林妘在心里调侃自己。

她的视线自然地聚焦在前方一百米的建筑物上,暖hse的灯光驱散了凛冬的寒冷。手心慢慢冒出了冷汗,林妘松开攥紧的五指,冷意瞬间侵蚀了刚刚聚拢的热气,让她略有发散的思绪又重新聚焦在当下。

有……一年多没来过了。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未知和重逢一样让人心跳加速,有恐惧,有害怕……也有期待。林妘深x1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再次成为临阵脱逃的人。停滞已久的脚步终于迈向了那间屋子。

屋子门口还保留着前几天过圣诞节而装扮的圣诞树,彩se的丝带在空中飞扬。林妘推开玻璃门,热气夹杂着甜品的香味迎面扑来。她还记得,原先门口有一只店主养的布偶猫,不知道还在不在店里面。

“喵呜~”说曹c曹c到。

“姜饼,你真的在啊!”林妘惊喜地看着跳到前台上的姜饼,她捂着嘴笑,小家伙b一年之前长大了不少,油光水滑的,看来这一年她过得很不错。“哎哟,真是长胖了不少~”

“喵呜~”小姜饼傲娇地t1an着爪子,蓝se的眼珠看起来无辜极了。

林妘把食指放到姜饼的鼻子前,想让小猫熟悉一下她的气味,然后0一0它。

但姜饼下一秒站起来,蓬松的尾巴束得高高的,娇气地“喵呜”了好几声。迈着猫步往前面走,跳了出去。

“欸,小姜饼你真是……”林妘郁闷地转身,只看到姜饼跳到了一个nv人的怀里。视线往上,林妘的声音顿住。

重逢来得毫无防备。

时隔一年,那张熟悉的面庞再次浮现在视网膜中,林妘表情空白了一瞬,甚至忘记了做下一步反应。眼前一幕好相似,从前穿着校服的夏柏姮也是这么抱着小姜饼,穿着黑se风衣的nv人和穿着校服的nv孩不断在记忆里更迭,最后停留在了那双沉静温柔的眼睛里。

她们不只说过要永远在一起,还说过也要养一只像姜饼一样的布偶猫。

“好久不见。”夏柏姮抱着姜饼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姜饼窝在她怀里亲昵地用下巴蹭蹭她的手指,学葫芦画瓢般地朝着林妘也“喵呜”了一声。

“好久……不见。”林妘重新扬起完美的笑容,回问。

夏柏姮看着nv孩的笑容,眼眸一暗。太客气了……这个笑容。她的手指挠着小姜饼的下巴,看着怀里的小猫发出熟悉又舒服的“咕噜咕噜”的呼x1声,在心里苦笑,可是和眼前的nv孩却不再复从前熟悉的相处模式。

她0了0姜饼的背,和她说:“小姜饼,等会再来找你玩哦。”然后就把姜饼送到了前台上,重新回头找林妘。

“我已经定好桌号了,一起过去吧?”

“好。”

时间刚好晚上19:00。

两个nv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林妘看着身前的人走的方向,她抬眸注视了那个方向——那个她们一来这家咖啡馆就会预约的位置。

是熟悉的位置。

“喝什么?”夏柏姮拿手机扫码点单,看向对面的nv孩。

“不用了,我自己来点吧。”林妘婉拒,事态好像朝着她料想过的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视线再一次交集,林妘狼狈地垂下眼眸,盯着手机屏幕,面对这个她心有亏欠的nv人,她没有很强的底气。可是……不能有太多交集了。这次一定要谈清楚……

林妘的手指划了又划,最后点了一杯焦糖拿铁。

“妘妘,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分吗?”夏柏姮苦笑,她放不下眼前的nv孩,这一年尝试了无数次,可所有尝试最终指向失败。她想她该怨恨眼前这个不告而别的初恋的,可是怨恨最终化成了痛苦的思念和执念。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分手?

她是做错了什么吗?

对面nv孩的苦笑和低落让林妘重新感受到了窒息,她怎么这么烂,把另一个好nv孩折磨成这样……无措、愧疚和心疼一并涌上心头。强烈的情感让大脑停摆,能够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我……”

对不起,她就是这么个烂人。

nv孩的眼泪总是先言语一步。林妘自嘲,她果然还是把重逢ga0成了最糟糕的样子,拿出衣兜里早就准备好的纸巾擦g眼泪。她深x1一口气,咽下那又隐隐作祟的懦弱。

“柏柏,当初我提分手确实另有隐情。你……你应该也猜到了,确实是家里的原因。是我爸妈发现了我们之间的恋情,然后和班主任办了休学在家复习的手续。”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告诉我这些?”夏柏姮望着对面的nv孩,眼泪也流了下来。她猜到了是家里的原因,可是……她们可以一起熬过去啊,等大学再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林妘闭眼,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她想到了她一定会问这句话。而这句话意味着她要把与生俱来的y暗与不t面全然披露给她所ai的人。17岁的她无法接受这种狼狈,选择了逃避和失联。

18岁的她终于在时隔一年后说出了那晦涩的心理:“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他们认为我们是肮脏的同x恋,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父母从来没ai过我,因为我不想在ai的人心里是条可怜的丧家之犬……我想在你心里是完美的,快乐的,t面的。”

夏柏姮闻言心疼不已:“妘妘……我……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nv孩。”

林妘的泪更是汹涌,她怎么这么傻,她都这么伤害她了,怎么在她心里还是最好的nv孩?她宁愿她骂她怎么这么自私地一意孤行。

她这个烂人怎么配?

“我不配……我不配。柏柏,我们放过彼此吧,你值得更好的nv孩。”

泪眼朦胧中,仿佛初次搭话的那个盛夏傍晚,那个少nv逆着光给她递纸巾,问她还好吗。她只是偶然地无法承受来自原生家庭的痛苦,稍稍卸下面具就被她碰见。

ai上夏柏姮是因为她见过她没有伪装的样子,离开夏柏姮也是因为她需要在ai人面前维持一个t面的样子。

为什么在ai的人面前也要伪装?

因为她从未接受过如此不堪的自己,她总是习惯了伪装,她只ai那个伪装得t的自己,也只想让夏柏姮ai那个伪装过后的她。

只有t面才值得被ai。

父母的阻挠让她彻底看清了自己处在如何狼狈的处境里。她是那个从小生活在他们掌控之下的nv孩,在腐烂的土里怎么会种出健康的花呢?灵魂畸形的人怎么能玷w灵魂健康的人?

逃避和遮掩才是她这种烂人的惯用手段。

如今,她也把这样的自己全然暴露在了夏柏姮面前。

林妘望着对面的nv孩,如释重负。她终于把这些话告诉了她。

夏柏姮不曾想过,原来林妘身上背负着这么重的心里负担。和她在一起、和她相ai……让她感到这么痛苦吗?nv孩的笑靥如花、亲昵的肢t触碰一幕一幕如同走马观花浮现在眼前。

她真切地感到了无助,从小稳定的情绪变成了瘫痪的系统,不知到如何反应。这一刻夏柏姮也感到了迷茫,两个人的相ai不仅仅意味着两个人从心动到在一起,还意味着两个人带着过去的经历总和在一起,包括原生家庭。

过去……妘妘确实很少提及她的过去。她会ai那个带着伤痕的林妘吗?

她这一年对林妘的思念,到底源于未竟的初恋遗憾而生发的执念,还是完全源于真切而坚定地选择她继续作为自己的ai人呢?——那,建立在不完全了解上的ai,又是真的ai吗?

“柏柏,你不用多想。我想我也说清楚了,祝福你找到和你更相称和健康的nv孩。”林妘望着对面发呆的nv孩出声。

长痛不如短痛。

就这样吧。

“你又要走了吗?”

“嗯。”希望你也向前走,忘掉这段糟糕的初恋。

“如果我还喜欢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不会了,我不配你的喜欢。”看到你,我就会一次又一次想到自己的懦弱。

“那……你会喜欢上别的nv孩吗?”

“不知道。”先学会ai自己吧。

向前走吧,她们都向前走吧。破镜不能重圆,她也不想继续伪装t面的路径依赖。林妘在心里衷心许愿。

——

感官的快感和麻痹往往能够暂时让人忘记jg神上的痛苦。酒jg、香烟和x,常常就是这样的捷径。

林妘下了出租车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出租屋楼下的一家酒馆。

寻了一个最y暗的角落,点了几杯最烈的酒。

烈酒滑过喉咙留下的灼烧感那么真切,x腔开始发热。不好喝但管用,酒jg迅速侵蚀着大脑,眩晕遏制住那些胡思乱想,不想过去也不问将来,就只沉浸在当下的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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