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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望舒会旧人(1 / 2)

启程当天,前来送别的朋友比荧预想的要多,清晨的城门口难得热闹了一回。

两个背包鼓鼓的,里面塞满了他们送的礼物,就连派蒙也背着一个符合她身形的小背包,这是安柏亲手缝制的。

荧没时间整理这些礼物,只得一股脑地塞进背包中,跟朋友们说了一声,牵着被修罗场氛围包围的北辰走出城门,将一个背包递给他,自己则背上另一个包。

被身后的视线盯得直发毛,荧没敢回头,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招呼派蒙坐在她身前,两人身形紧贴,防止在骑马过程中派蒙被甩出去。

北辰沉默地背好包,翻身上马,察觉到视线后抬头看去,只见方才还互相“挤兑”的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微微勾起嘴角,冲他们挥了挥手骑马离去,荧紧随其后,直到身影渐渐变小然后消失,城门这边的人才慢慢散去。

凯亚和迪卢克对视一眼,朝不同的方向离去,刚才还热闹的城门现在只留下温迪一人。

“唔,有些糟糕啊。”温迪目光中带着些苦恼和担忧,他想起那天在奔狼领,被杂乱的记忆冲刷着大脑的黑发青年。

希望老爷子你不要做出刺激他的事情吧,不然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冷风吹过后颈,吹得他打了个寒颤,温迪小声嘟囔几句,朝酒馆方向走去。

从蒙德城骑马出发,穿过两国交界处石门便可进入璃月,他们中途在路边简单吃了个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出发了。

穿过石门,大片平原出现在眼前,这是璃月的荻花洲,水草丰润,物产丰富,是轻策山周边的一方沃土。

远远便能看见一颗巨树,以及坐落于其上的客栈,那就是有名的望舒客栈。

派蒙简单替他们讲述,说完还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抹去不存在的口水:“而且望舒客栈的美食超好吃,虽然我没吃过,但想想都觉得美味!”

中午只啃了两个苹果的荧饿极了,听着派蒙的讲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北辰看了看快要黑了的天空,提议道:“那我们加快速度,早点过去吧。”

“好!”

美食的诱惑无疑是巨大的,天刚刚黑下时他们便来到了望舒客栈底下,一个伙计看他们要住店的样子,叫同事一起替他们将马牵去马厩。

回来后带他们坐电梯上楼,然后来到老板这里要了两间房,荧在和菲尔戈黛特交谈,打听着关于岩神的消息。

北辰站在护栏边,俯视着荻花洲,还能看见远方的孤云阁,他安静地注视着,心中的熟悉感却逐渐增加。

这种沉默的状态在荧喊他后消失,他转身向客栈内走去,从荧手中拿到房间的钥匙后,一起上楼。

房间是璃月独有的风格,他将背包放在桌上,细细打量着四周,随后出门去找荧。

站在荧的房间前,北辰并没有敲门的想法,他向上瞥了一眼,算不上友好,毕竟他可没有对一直在暗处偷看他的人有什么好感。

敌人?不,如果是敌人倒不会这么傻傻地盯着他看。在察觉那股视线慌忙消失后,他反而沉下心来分析。

“咦,我刚好要去找你呢!”荧打开门看见北辰,挽着他的手向楼下走去。

顺便还说着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北辰的思维直接转了个弯,开始和她一起分析岩神,直到菜上完后才停止。

“嗝——”

派蒙瘫在座位上打了个饱嗝,笑容灿烂,盘子一干二净,像是被舔过一样。

“啊,咱们回房间休息吧。”吃饱了就困,派蒙揉了揉眼睛,“赶了这么长的路,我好困。”

“吃了就睡,派蒙像小猪一样诶。”荧噗嗤笑出声,戳了戳派蒙的小肚子。

派蒙无能狂怒:“才不是猪!只是吃完饭刚好就困了而已!”

荧哄着她,跟在她身后坐电梯上楼,和北辰互道晚安后进了房间。

北辰打了个哈欠也回了房间,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将背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放在桌上,大多都是些特产。

迪卢克送了一件披风,摸上去十分舒适,是用上好的布料所制成,能抵御一定的寒冷,这大概是看他一直都穿着短袖的原因才送的吧。

凯亚则送了一瓶上好的蒲公英酒,礼盒装了很多防撞材料,似乎猜到了这一路上总会有磕磕碰碰。

一根青色的羽毛躺在小瓶子中,浓郁的风元素缠绕着羽毛,微微发光,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些爱不释手。

等整理完这些东西,时间已经很晚,生物钟催促他快去睡觉,但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他起身来到窗边,动作迅速地打开窗户,窗外一片寂静,偶尔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

“在树枝上睡觉可不怎么舒服,需要我请你出来吗。”说罢,便一副要翻窗的模样。

“……不。”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眨眼的功夫那人便出现在房间内。

少年有着一头青色短发,几缕浅色挑染,金色眼眸本该锐利无比,此时却有几分慌乱无措,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察觉。

北辰坐回刚才的座位,抿了一口茶,询问道:“你为何要偷看我?”

“并、并非有意偷看。”少年语气有些慌乱,“只是……”

“只是?”

少年被那双赤红的眼睛盯着,败下阵来:“只是再次见到您,有些不可思议。”

再次?不可思议?北辰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房间突然安静,少年抿着嘴站在那,金色的眼眸藏着不被察觉的欣喜,心脏跳动的速度比平常快上几分。

虽已有千年未见,但思念却随着时间增加,逐渐浓厚,然后满溢出来。

“很抱歉,我不记得了,你叫什么名字?”

虽早有准备,但听到他亲口说出还是让魈有一种被泼了凉水的感觉。

“魈,我的名字。”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丝颤音,不过声音的主人似乎没有发现。

黑发青年微微皱眉,大脑因为这个名字而变得混乱刺痛,他闷哼一声,用手撑着头。

“诺尔斯特大人!”魈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但又担心身上的业障伤害到北辰而有些踟蹰不前。

片刻后,他从那些杂乱的记忆碎片中得知了关于魈的身份,为摩拉克斯而战的夜叉一族,被救回的少年。

更多的就不知道了,他完全看不清摩拉克斯的脸,只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得出自己想知道信息。

魈担忧地问道:“您还好吗?”

北辰揉了揉太阳穴,毫不在乎这些疼痛,他抬眼看了下身边的少年仙人,对他的熟悉感正逐渐增加。

如果在璃月多待一段日子,记忆大抵会回来一些,北辰暗自决定,等见到摩拉克斯后再去璃月到处走走。

“后天的请仙典仪,摩拉克斯会出现的,对吗?”

“是的,帝君会亲自下达未来一年璃月的发展走向。”魈点了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稍显苍白。

黑发青年轻笑一声,眉眼温柔,茶水的热气遮住他眼中的神色,口中喃喃低语,少年仙人那绝好的听力也听不清。

大人和帝君才是绝配,他本不该起这般心思,可谁又能控制感情这种东西,那压在心底的感情在这千年间早已生了根发了芽。

一间屋子,两个人,却有着不同的心思。

察觉到气氛有些安静,北辰起身低头看向魈,揉了下他的头发,腰间的神之眼正悄悄吸收着魈压抑不住的业障,还欢快地闪了闪黑光。

北辰打了个哈欠,此时已经到了他的睡眠时间,他的拇指描绘着少年仙人眼边红色眼影,看到那因为震惊而瞪大的金眸,心情愉悦了不少。

魈仰着头,感受着那双温热的手掌触碰自己的脸,惊讶而又有些害羞,呼吸停顿,因为缺氧而导致脸颊泛红。

北辰弯了弯眼,低头在少年仙人唇上嘬了一口:“好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那张冷峻的脸霎时变得通红,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见,北辰愉悦地笑出声,洗漱完毕后上床一秒睡着。

望舒客栈顶楼的平台,青黑色的光突然出现,魈捂着脸站在那里,十多分钟过去,外表才看不出什么异样。

平日里折磨着他的业障今晚却异常平静,魈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体刚刚沾到床便沉沉睡去,眉间舒缓,似是做了个好梦。

远在璃月港,一个黑棕色长发的男人坐在窗前的桌子旁,月亮比平日里更亮了几分,他抿了一口茶,抬头看向天空。

“旅行者明日到来,倒不怕她们错过。”男人自言自语,“公子是个不错的引路人。”

只不过,他完全明白请仙典仪上会发生的那一幕不能被那人看见,不然事情会变得很棘手,男人已经在想该如何阻止这件事发生了。

要不然就以现在的身份先接触他吧,这样一来事情的严重性会降一个级别。

“希望这次重逢不会很糟,诺尔。”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收拾好行李来到菲尔戈黛特办理退房,派蒙趴在荧肩膀上打哈欠。

菲尔戈黛特将押金递给荧,提醒道:“明天就是请仙典仪,今天到璃月港的人可能有很多,早一点到的话还能抢到房间。”

荧恍然大悟,和派蒙对视一眼,神情严肃地向菲尔戈黛特道谢,牵着一旁正发呆的北辰飞快离开。

待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菲尔戈黛特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虽然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兴趣,但也知道仙人的事可不是那么好探究的。

不过报告还是要写啊,菲尔戈黛特叹了口气,在客人困惑的眼神中替他办理退房手续。

荧带着派蒙一上马就飞奔而去,北辰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一句“我先去璃月港订房间了”,转身看去,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们跑得也太快了吧。”北辰哭笑不得,利落地翻身上马,刚准备骑马追赶便察觉到一道隐晦的视线。

他冲那个方向习惯性地笑了下,随后骑马离去,魈站在树上目送他们的背影,少年仙人冷淡的金眸里浮现一丝迷茫。

大人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魈垂眼思索,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头发,一片银杏叶随着风飘向远方。

从荻花洲到璃月港需要一天,天色渐渐昏暗,但璃月港内却灯火通明,人们的声音虽然嘈杂但却热闹,穿着不同国家服饰的人们相互交谈,似乎都期盼着明日请仙典仪的开幕。

由于明天要举办请仙典仪的原因,璃月港警备森严,外来人员都必须出示相关证件来证明身份,以防有人趁机溜进城中作恶。

将证件递给千岩军检查,得到准许后顺利进入璃月港,他们牵着马走过大桥,入目便是热闹的人群。

“哇,好多人!”派蒙飘在空中四处打量,似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同国家的人。

“海灯节的时候人可是会比现在还多哦。”一旁的女生轻笑道,看衣着便知是璃月本地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刚从蒙德来的。”荧回答女生的问题,“请问你知道哪个酒店还有空房间吗?”

女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又想起前几天的听闻,对他们的身份有了定夺:“我带你们过去吧。”

荧连忙道谢,女生摆摆手笑着说道:“能为蒙德的荣誉骑士带路,可是我的荣幸哦。”

女生将他们带到一间旅店前,目送他们进去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她快步走向无人注意的小巷中,声音没了之前的温柔。

“公子大人,已经成功接近目标人物,他们的防备心并不高,明天的计划会很成功。”女生低头行礼,语气恭敬。

漆黑的小巷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女生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努力维持严肃的表情。

“很好。”

冷峻的声音自深处传来,名为公子的青年停下脚步站定,整个人恰好隐于黑暗之中,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青年嗤笑了一声:“继续隐藏,接下来的事会由其他人接手。”

女生急忙抬头,猛然对上了那双没有高光的双眼,身形一颤,恐惧占据她的大脑,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最终也只有硬着头皮吐出一句“好的”,便落荒而逃。

“不受控制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公子微微抬头神情不悦,双手抱臂,右手打了个手势,一阵风从他身边闪过,吹动了他的发丝。

他又看了眼热闹的街道,转身走进小巷深处,与黑暗融为一体。

日升月落,商贩们早早摆起摊子吆喝,路过的行人抵不住香气便会前去购买,也有新鲜捕捞的鱼在进行贩卖。

他们在旅店里吃了早餐,美味的璃月特色早餐让人念念不忘,派蒙甚至喝了一大锅粥。

请仙典仪热闹非凡,向路人打听了一些关于请仙典仪的事,在好心人的带领下来到玉京台,人们围在四周等待仪式的开始。

“对了,听说每年的这一天许愿都超灵的!我们快去试试吧!”

荧跟着派蒙去香炉前许愿,北辰则对请仙典仪颇感兴趣,卓越的身高条件让他站在最外层也能看清里面。

听闻在这种正式场合,岩神会以半麟半龙的仙体示人,在他破碎杂乱的记忆中,并没有摩拉克斯仙体的模样,所以他对这次请仙典仪还挺期待的。

天权星凝光来到香炉前做着准备,许愿归来的荧和派蒙站在北辰身边,但却被人挡住了视线。

派蒙飞在人们头顶,催促着他们一起上来,北辰与荧对视一眼,无奈叹气,一边道歉一边往前挤,最终突破人群到了最前方。

“吉时已到。”

凝光施展法术,岩元素的造物围绕香炉,随后插入香炉变出一道金光连通天地,人们抬头仰望,却不见帝君踪影。

狂风骤起,乌云将太阳遮盖,几秒后,一道身影从天空落下,身躯砸在请仙台上,摇晃几下便没了气息。

北辰瞳孔紧缩,他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巨大的刺激让脑海中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更加混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痛。

人群议论纷纷,凝光不可思议地上前检查,语气稍显慌张,大声命令:“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千岩军训练有素地冲进现场,盘问是否遇见什么可疑人士,派蒙紧紧贴着荧,小声嘀咕着什么。

荧左右环顾,想带北辰一起走,但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只好放弃带着派蒙先行离去,还时不时担忧地回头看。

心脏处传来莫名的疼痛,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他闷哼一声,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躺在地上的仙体。

千岩军发现了他的异常,走过来询问道:“这位先生,你还好吗?”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悲伤与冷漠共存,千岩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面前这位青年的一半灵魂在痛苦悲鸣,另一半灵魂却似冷漠无情的神只,无悲无喜。

水雾蒙住眼睛,形成泪水不自觉地往下流,黑发青年大口喘气,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灵魂却告诉他,你在哭。

你在为挚爱的离去感到悲伤、痛苦。

为什么?

因为你「爱」他。

「爱」?

对,那个你追寻了千年、万年、亦或是无数时光的疑问,你早就寻到了答案,并为之付出行动。

但这一切却在千年间被你遗忘,「磨损」带走了你的记忆、你的过去、你的情感,以及你的一切。

千岩军神情恍惚,似乎是被北辰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影响,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死寂,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他便摆脱了那种状态。

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样貌俊美的男子站在他身旁,千岩军眼睛一亮,询问道:“钟离先生,您怎么来了?”

被称为钟离的男子走到北辰身旁,悄然掰开紧握的手掌,与其牵在一起,笑道:“他是我的一位好友,我是来带他离开的。”

“原来是您的好友,我们这边也差不多调查完了,先告辞。”千岩军行礼离去,还疑惑自己刚才为什么一直站着不动。

钟离拉着黑发青年向往生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北辰低着头遮住脸上的表情,路过北国银行时刚好有人从楼上下来,仔细听声音便知是熟人。

金发少女将符箓揣好向绝云间出发,派蒙跟在她身边,公子目送她们的背影,不知感应到什么往吃虎岩方向看了眼。

白日的往生堂没什么人值班,钟离用钥匙打开往生堂的大门,牵着北辰走了进去,他在往生堂有一间房,这是作为往生堂客卿的福利之一。

黑发青年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紧紧握着钟离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钟离轻叹一声,想要去拿一旁的椅子,突然被牵着的那只手感受到一股拉力,整个身体随之摔入北辰怀中。

青年将头埋在钟离颈肩,声音嘶哑:“摩拉克斯,你骗我。”

感受到颈肩处传来的疼痛,虽然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只要这个人,心脏的抽痛便无法忍耐。

那时青涩的爱意在这千年间逐渐发酵,浓烈且炽热。

“抱歉,我没想让你直面那幅场景。”钟离阖上双眼,如果当时他来晚一步,那位千岩军便会在神明不自觉逸散的情绪中崩溃。

“那人为何唤你钟离?”闷闷的声音传来,还有细微的水声。

温热的舌尖舔舐着咬痕,听完钟离的解释后沉默不语,北辰抬起头与他对视,片刻后按住钟离的头吻了上去。

他们激烈地拥吻,房间响起滋滋水声,一吻完毕,两人呼吸稍有急促。

窗外传来阵阵清脆的鸟叫声,忽的窗户被人从里关闭,鸟儿受惊飞走。

钟离被摔在床上,昏暗让他无法看清北辰的脸,片刻后只听见一道轻笑,那双赤红的眼睛隐隐发亮。

“那么,作为人类的钟离先生,也是要接受惩罚的。”

窗外传来阵阵雨声,天色逐渐变暗,大片乌云笼罩城市。

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吓到,嘈杂而又慌乱,隐约可以听见不远处呼唤孩童回家的声音。

外面所发生的事却与房间内形成了两个世界。

火柴点亮了桌上的一盏烛灯,烛光虽没有电灯那么亮,但在此时却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

黑发青年点燃烛灯后便回到床边,饶有兴致地看向跪坐在床上被他反绑双手的男子。

神只的身躯无疑来说是完美的存在,身上衣物早已被青年褪去,眼睛被一块黑布遮住。

双腿被迫大张,腿间挺立的性器正流着水,像是察觉到北辰的视线,水流得更欢了。

“唔、别”话还没说出口,手指便探入口中。

眼前一片黑暗,钟离还是顺着方向看过去,用舌头笨拙地同手指纠缠,口水溢出嘴角,顺着下巴滴落在胸膛上。

等手指从口中退去,舌头已经被玩弄到艳红,软软地吐露在唇外。

北辰转移了阵地,伸手附在钟离的胸上,轻轻揉捏,指尖时不时搓捻着敏感的乳头,直到将其揉得硬硬的才停手。

“唔哈、嗯”钟离脸上泛起红晕,身下的阴茎正欢快地吐着淫液。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北辰挑了下眉,俯身含住左边的乳头,挑逗吮吸。

同时手上也不得闲,轻轻揉捏着右乳,却坏心眼地用指尖抠弄着乳头。

“哈啊辰、放过我”敏感带被挑弄,钟离低声求饶。

正尝试能否吸出奶的北辰声音含糊:“不行,唔是惩罚。”

“嗯哈哈啊”

大股的白精与淫液同时喷射出来,将小腹间与床单染湿。

钟离仰着头大口喘息,陌生而又熟悉的快感占据着他的大脑。

看不见之后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再加上高潮后会变得敏感的特性,热气喷洒在乳头上,身下又起了反应。

坏心眼的家伙难得升起怜爱,伸手解开绑住的黑布,重获光明的钟离生理性地闭眼,被光刺激到流泪。

北辰将湿透了的黑布扔在一旁,低头吻了上去,由于双手被绑,钟离只能被动地接吻。

舌尖被吸得发麻,薄唇被亲得发红才被放过。

缓过劲来,钟离发现自己正靠在爱人肩上,后穴被手指填满:“唔哈、那里!”

手指抠挖着体内的敏感点,让穴更湿更软,淫液一股一股地往外流。

“嗯哈啊”在即将迎来第二次高潮时,手指从后穴中退了出来,“嗯?怎么”

北辰低头看着那双茫然的眼睛,亲了亲眼尾,然后毫不留情地将男人翻弄,让其跪趴在床上。

骤然空虚的后穴一缩一张,似乎想要找到能填满它的东西,淫液随之吐露。

男人俊美的脸抵在床上,腰不自觉下落,只有臀部高高翘起。

这幅诱人的景色在眼前,没有人会选择无视,北辰心情很好地扶着他的腰挺身插了进去。

钟离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闷哼,嗓音沙哑:“啊啊”

随着肏干快感一波波冲击他的大脑,口水将脸下的床单浸湿。

肉棒插得很深,大开大合的动作“偶尔”会顶弄到敏感点,上次被打断的高潮在肏弄下很快便达到。

“呜啊啊嗯唔!”

眼睛翻白,艳红的舌头吐露在外,身体因高潮而颤抖。

北辰将已经被快感冲昏头的钟离拉起抱在怀中,坐着的姿势让肉棒进得更深,青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走廊传来一阵哼唱。

脑袋虽然晕乎乎的,但身体却十分诚实,本来已经软下来的肌肉瞬间紧绷,就连后穴也缩紧。

北辰咬着钟离的后颈,滚烫的精液顶在最深处的敏感点上射了进去。

“啊唔!”呻吟声刚蹦出一秒,便被北辰用手捂住,钟离本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没再发出声音。

脚步声从远到近,停在了他们房门前,北辰另一只手挥了下,风刃瞬间将烛火熄灭,房间暗下。

“咚咚。”房间门被敲响。

门外人等待了片刻,发现没人开门,声音有些郁闷:“咦?钟离他不在吗?”

听声音可知是一位少女,年龄不大,却带着些俏皮。

“可是大门的锁被开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少女努力思考,想知道还有谁会有大门钥匙。

北辰在不发出太大动静的前提下,顶胯在穴中慢慢抽动,钟离含住口中的手指,来抑制自己的呻吟。

因为门外有人的前提,本该被肏得发软的肉壁格外紧致,青年低声喘息着,热气喷洒着怀中人的耳朵。

“七星那边派人来让我们举行送仙典仪,愚人众也说与他有约。”少女喃喃自语,而又往楼下走去,“等他回来了再同他说吧。”

确定人离开后,两人都松了口气,这一松气的后果就是,肉棒进得更深,直接顶在了敏感点上。

“看来,钟离先生认识的人可真多。”北辰语气中带着丝酸意,动作越来越快。

“哈啊只是闲游时结识的一些朋友嗯啊!”

“我看,不止一些吧。”

“呜!”

北辰伸手绕前,双手揉捏着奶子,笑道:“作为新的惩罚,就罚你被射满吧。”

已经被强烈的快感搞疯的男人胡乱点头,殊不知这便是噩梦的开始。

每次顶弄小腹处都能看见一个鼓包,被绑住的双手让他无比被动,只能迎合爱人的肏干。

从白天做到半夜,钟离被北辰按着腰内射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肚子里再也装不下,后穴肏得发红为止。

本来有着腹肌的肚子已经被精液撑起,像是怀胎几月的妇人。

那张俊美的脸上布满了他的各种液体,宛如一只落水被救上来的小花猫,浑身湿漉漉的。

身下的床单也被各种液体浸湿,这时北辰才大发慈悲地解开了钟离绑在手上的绳子,并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钟离两眼无神地望着他,人类的身体似乎与他之前所感受的不一样,大脑转得很慢,身体现在怎么动都很敏感。

他平躺在床上,腰下垫着一个枕头,双腿大张已经合不拢了。

精液慢慢从穴口流出,时不时带着淫液,身体微微颤抖。

已经吃饱喝足的黑发青年披着大衣站在窗前,将窗户打开,白天所下的暴雨已慢慢变小。

往生堂处于绯云坡的角落,向外看去只能瞧见远处的吃虎岩,时间已是半夜,路上行人熙熙攘攘。

一道冷风吹进,给燥热的房间带来一丝清凉。

月光洒满整个窗台,北辰靠在窗边,楼下的交谈声依稀能传进房间里。

“仪倌小姐,钟离先生不在吗?”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声。

“很抱歉,今日我并未见过先生。”往生堂的仪倌声音温柔,“不如您将事情告诉我,我代为传达。”

“不用了,我过几日再来。”

公子笑着同仪倌告别,抬头望了眼楼上,却只看见打开的窗户,他眯了眯眼,确定没看见人后才离开。

藏在一旁的北辰斜眼往下看,又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晦暗。

他将大衣扯下甩在椅子上,大步流星地向床走去,整个人压在钟离身上。

“唔辰?”钟离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伸手环住北辰的肩膀。

被爱人无意识撒娇弄得没了脾气,他低头在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还有力气吗?”

“困。”声音因为喊叫而变得沙哑,像无意识的呢喃。

北辰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爱人,也打了个哈欠,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将肉棒塞进穴中防止精液流一床,沉沉睡去。

清理什么的等明天再说。

雨落在地上溅起水花,胡桃趴在桌子上向外看。

一滴、两滴、三滴……

前去买早餐的仪倌脚步匆忙,快步跑进往生堂,身上被雨水淋湿。

“哎呀,快去换身衣服,小心感冒。”胡桃连忙起身,接过餐盒放在桌上,推着仪倌往楼梯走。

“啊,好的。”仪倌温柔地应答。

目送仪倌上楼,胡桃回到桌边,将餐盒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桌上,香气满室。

楼梯传来下楼的声响,胡桃背对楼梯,嘴里咬着包子:“唔唔唔,唔!”

等人来到身边时顺手递了个包子,喝了一口豆浆,抬起头才发现不对劲。

胡桃猛地转头,站在身旁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她疑惑道:“你是谁?”

陌生男人眨眨眼,咬了一口包子,赞叹道:“这包子挺好吃。”

“对吧!香菱的手艺可是一绝。”胡桃收下他对好友手艺的赞美,舀了杯豆浆放在他面前,“豆浆也很好喝。”

两人互相交谈着自己的美食心得,楼梯又传来声响,他们同时转头看去,只见换完衣服的仪倌和钟离正往下走。

“哦哟!钟离你居然在,什么时候回来的?”胡桃好奇地眨眼。

钟离来到北辰身边,拉开椅子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回来时堂内无人。”

大白天回来的时候确实没有人,这不算说谎,北辰暗自点头。

哎,钟离先生的嗓子有些嘶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仪倌转头看去,开始疑惑。

那处有些红肿,腰腹也不舒服,钟离强撑着坐在那,没让人看出不对劲。

他向两人简单介绍了北辰,便开始吃早饭,对值了一晚夜班的仪倌应该算是晚饭吧。

屋外仍在下雨,风卷着雨水四处乱逛。

吃完早饭后,仪倌回屋休息,钟离因身体不适被北辰看出给催回房间,大堂内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胡桃继续趴在桌子上,数着从屋檐上落下的水滴,北辰则拿出从房间里找到的不知名书籍,坐在躺椅上听着雨声看书。

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最近天气不太好,阴雨绵绵。

北辰近几日的活动就是逛璃月港,每天早上吃完饭便拿着雨伞出门,中午随便找饭店解决,晚上准时回到往生堂吃晚饭。

因为下雨人们不怎么出门,胡桃也不好推销自家业务,每天只能待在房间里捣鼓新玩意。

钟离休息好后倒是陪北辰逛了两日,然后又因身体不适待在往生堂。

差不多快把璃月港摸索完后,他最大的收获便是结实了一些新朋友,比如书友、律法咨询师、道士、药师等诸多人物。

总感觉认识的人当中干什么的都有,北辰提着东西这般想着。

就在他探索璃月港的时候,荧这边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

当她拿着符箓将帝君遇害的消息告诉仙人们,骑着马回到璃月港的那一刻,她和派蒙一起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我们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了!”派蒙趴在床上,一副怎么都不会起的样子。

荧躺在床上,想起这几天辛勤赶路的模样,又一次感慨璃月真大,山真难爬。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荧爬起来对派蒙说:“走吧,等见完公子再回来躺。”

派蒙不情不愿地飞起来挂在荧肩上,披风都无精打采的。

北国银行坐落于绯云坡的繁华地带,公子似乎早就知道她们回璃月港的消息,依靠在栏杆抬手打招呼。

“你们终于回来了,绝云间一行成果如何?”

与此同时,北辰正提着从琉璃亭打包的饭菜从楼下走过,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楼上三人在他的视线死角,所以什么也没发现。

荧似有感应地来到护栏边往下看,可惜几秒前她所想的人已经离开,她皱了皱眉,一言不语。

“嗯,怎么了?”公子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只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

荧收回视线摇了摇头,继续他们之前没说完的话题。

这边,北辰回到往生堂,将饭菜从餐盒里拿出摆在桌上,闻到香气的胡桃从楼上飞奔而下,迅速坐在椅子上。

她惊呼一声:“哇哦,琉璃亭的美食哎!”

“钟离呢?”黑发青年惦记着身体不适的爱人,询问道。

“唔,七星那边有人找他。”胡桃夹了一块肉,“朗姆朗姆,真好吃。”

回想起钟离的计划,七星俨然是其中一环,北辰没再多言,慢条斯理地享用起美食来。

等吃完饭,胡桃主动担当起收拾残局的重任,端着一叠盘子往厨房走。

北辰则来到往生堂外的石凳上,赏起月来。

也不知道荧现在怎么样,算起来也分开四五天了,城内的通缉令早就撤了。

通缉令早在事发第二天被七星撤销,但城内暗处的氛围却十分紧张,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守护璃月千年之久的帝君突然仙逝。

百姓们心情都十分低落,这一点可以从平日里的交谈中得出。

之前在北国银行楼下时,似乎感受到了星海气息。黑发青年微微皱眉,他显然知道荧卷入了一场怎样的争斗当中。

作为他的「锚点」,自然不希望少女陷入危机当中,但「星空」告诉他——

她无法避免这一切。

不论是钟离的计划,还是愚人众的阴谋,她早已深陷其中。

黑发青年望着天上的月亮,眉头紧皱,似是陷入某种难题之中。

平日里往生堂没多少人愿意过来,只在也有需求时半夜悄悄前来,所以,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往生堂前的人多少带着目的。

“你是在赏月吗?”一道好听的男声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北辰转头看去,一位橙发青年正向他走来,青年身穿一件灰色的衣服,最吸引人视线的当然是那微微露出的腹部,下方腰带上还扣着一颗水属性的神之眼。

如果动作幅度再大一些,整个小腹是不是都会露出来,北辰的视线完全固定在了那处。

他愣神几秒,很快将目光转移到青年脸上:“前几日下雨,晚上的云将星空遮住,今日难得的好天气,自然是要出来赏赏月。”

青年点头赞同,顺势坐在石凳上,语气轻快:“交个朋友如何?你可以叫我达达利亚。”

“北辰,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从那个被我威胁过的女士口中。

“当然。”达达利亚点头承认,“我可是久仰大名。”

毕竟,能让女士那家伙都感到恐惧的人可不多啊。啊啊,真想现在和他打一架,应该会很痛快吧!

达达利亚眼神炽热地看着北辰,紧握双手来抑制自己想要战斗的欲望。

这样的眼神北辰只在快要饿疯了的派蒙身上见到过,摇头将画面甩出大脑,再加上近几日他“友好”地从愚人众口中得知关于公子的消息。

旁边这位执行官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武痴,十分喜欢找强敌切磋,现在约莫是盯上他了。

胡桃洗完碗后回到大堂,咦了一声,她溜上二楼找了个好位置继续往下看,手中就差一把瓜子了。

哦哟哟,感觉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通过这几天接触,她已经完全认定北辰和钟离是一对儿,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帅哥,而且还用那种眼神,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就是离得太远听不清,可惜了。胡桃一脸遗憾,只能默默吃瓜,但下一秒所发生的事让她瞪大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北辰总会被那些独一无二的眼睛所吸引,可能曾在梦中与天空上的眼睛共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导致爱好变得奇奇怪怪。

达达利亚深蓝色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身影,手不自觉地往前伸,感知到胡桃在楼上偷看,抑制住了自己。

真的很漂亮,想挖出来收藏。

达达利亚见北辰没了聊天的欲望,结束了正在谈论的话题,与他对视。

夜幕下,黑发青年的眼睛比平时更亮了几分,但达达利亚却发现那本该是鲜艳的赤红却逐渐染上暗色,诡异又阴暗。

这种情况和他当年落入深渊之中所产生的变化一样,直视这种变化让他有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错觉,令他头皮发麻。

挖出来、挖出来、「我们」融为一体!

在天上、在地底、「我们」无处不在!

耳边传来奇怪的低语,大脑警铃疯狂作响,但他的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眼睛逐渐被漆黑染浸,手掌慢慢朝他伸来。

就在快要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有人拽住那只手,并用手捂住了那双变得异常的眼睛。

身体可以动了,达达利亚喘着粗气,后背被冷汗侵蚀,他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钟离,而胡桃躲在门后,神色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达达利亚嘴唇发干,刚刚解除危机的他没能意识到,他那双眼睛里满是狂热与战意。

“一种诅咒。”黑发青年头靠在钟离胸前,沉默不语。

其实是神明扭曲的残念,他本来能压制住,但那天所受的刺激冲破了理智,也打破了「封印」。

黑发青年垂下手臂,面无表情,眼睛被钟离用手捂着,但达达利亚却能清楚地看见,他在无声对他说话。

“你属于我,你无处可逃。”

荧不知为何有些坐立不安,她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在房间内踱步。

正趴在床上咸鱼瘫的派蒙抬眼看了看,语气疑惑:“怎么了?”

“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荧站在窗边,俯视下方热闹的街道。

派蒙被勾起了兴趣,但还是有点担心:“很严重吗?”

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也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不知名东西在提醒她,却又模糊不清。

困意袭来,派蒙的眼皮正在打架,她打了个哈欠,声音逐渐变小:“反正……叽里咕噜……明天还要……见面,早点……”

荧回过头看见派蒙已经陷入梦乡,也不自觉打了个哈欠,疲惫感传来。她强撑着去关了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双赤红的眼睛。

辰,希望你没出事。

最终困意战胜了理智,荧也沉入梦中。

此时的往生堂外,达达利亚和钟离谈好了明日的饭局后离去,转角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安静的黑发青年。

黑发青年被钟离圈在怀中,没有任何动作,但不知为何,达达利亚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身体打了个寒颤,大脑叫嚣着危险,却又战意昂然。

有趣,真是让我越来越期待能够切磋那天的到来了。达达利亚露出嗜血的笑容,他已经好久没遇见这等强敌了。

达达利亚收回视线,走入人群,消失在繁忙的大街上。

胡桃躲在门后往外看,可以说她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她早就知道钟离的身份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当漆黑的恶意缠上陌生人的腰腹时,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快步下楼想要阻止,可等她到达楼下时,那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以北辰为中心铺开。

她想叫橙发青年快离开,但声带却无法发声,迈不开腿,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定在那里。

直到岩元素力将恶意驱散,胡桃松了口气,扒拉着门框不至于倒下。

“堂主,您在?”仪倌站在楼梯上,疑惑地看着胡桃,下一秒却被她捂住嘴巴。

“嘘——!今晚就不需要你在外面值班了。”胡桃压低声音,毕竟作为普通人的仪倌,受到的影响可能会更大。

仪倌满头雾水地被推回了房间,接过胡桃给的符纸,便听到堂主的警告:“今晚你休息,符纸不要离身,也不要随意出门。”

“啊?好、好的。”

听到仪倌答应后,胡桃满意地离开,还贴心地关了门,拿出符纸贴在门上,自己快速溜回房。

见两人离开后,钟离这才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他将北辰紧紧抱住,声音嘶哑:“抱歉”

青年愣了几秒,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伸手拂去他脸上的眼泪:“怎么了,不要哭”

北辰总感觉自己好像又忘了什么,但他现在没空去想,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拂去爱人的泪水。

“发了什么事吗?”他一点记忆也没有,只知道自己应当是在赏月。

北辰神情恍惚,眼中闪过一双如深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睛,却完全没有印象。

钟离在青年的注视下摇了摇头,悄然将神力收回,凑过去吻上那张薄唇。

他将刚才那段记忆抹去,虽然知道抹去记忆会对北辰的大脑造成不可逆转伤害,但是如果继续放任那种状态,将会产生与之更严重的后果。

我已不能,再次失去你了

北辰少有的睡到中午,他摸了摸身旁的空位,被褥已经微凉。

穿好衣物,洗漱完便出了房间,路过仪倌房间时发现门上贴着的符纸,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其中夹杂着一丝岩神的神力。

下楼后发现堂内没人,厨房传来水声,北辰走过去发现仪倌正在洗碗,也没去打扰。

出门后他有些迷茫,肚子也开始叫唤,便准备前去万民堂解决午饭。

“哦哦,北辰先生!”万民堂今日是香菱掌厨,她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外的北辰,元气地打了个招呼,“今日要吃些什么?”

点好餐后,香菱又去招呼其他客人,正值中午,前来吃饭的人可不少。

万民堂生意不错,客人们的交谈声与厨房的炒菜声混在一起,他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在他贫瘠而又远古的记忆中,似乎也曾孤身融入人群,享受这种感觉。

他一边吃着午饭,一边观察着人类。

隔壁桌是一对小情侣,恩恩爱爱、黏黏糊糊;右边是来自须弥的学者,他面对论文抓耳挠腮,嘴里嘀咕着“小吉祥草王在上”;一群码头的工人,正大声聊天

“嘿,大哥哥!”一个小女孩注意到了坐在角落的他,小碎步跑到他身边,“伸出手!我给你一个好法宝!”

北辰眨眨眼,伸出手掌,小女孩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她的法宝,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上。

遮了一会才打开,嘴里配着音效:“当当当!是糖果哦!妈妈说过,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可以吃一块糖果!糖果甜甜的,吃了就会开心!”

“畅畅看大哥哥好像不开心,就把妈妈给我的法宝送给哥哥!大哥哥吃了后就会变得很开心的!”名为畅畅的小女孩嘿嘿笑了笑。

北辰看着手中的糖果愣神,又瞧着小女孩开心的笑容,温柔地笑道:“嗯,谢谢你。”

被笑容惊到的畅畅突然脸红,她哇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放在他手上:“大哥哥笑起来好好看!要多笑一笑哦!”

门外传来一声呼唤,畅畅跟北辰道别,跑出门牵上妈妈的手,回头向他挥手。

北辰目送畅畅离去,从中拿起一颗糖果,打开包装送入口中,水果的清甜在口中爆开,甜滋滋的。

“北辰先生很受小朋友喜欢嘛。”香菱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路过时感慨了一下,就收获了两颗糖果,“哎?给我的?”

“嗯,将快乐分享给你和卯师傅。”

香菱拍拍手,将北辰递过来的摩拉推回去,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说道:“这顿饭我请了,都是朋友嘛!”

“哎对,请朋友吃饭,怎么能收钱呢!”卯师傅走了过来,无比赞同女儿的行为,接过糖果送入口中。

这对父女一唱一和的,北辰根本说不赢他们,无奈地接受了这份善意。离开万民堂后,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便准备在璃月港随意逛一逛,饭后消消食。

如果说吃虎岩繁忙的市井景象是璃月港无限生机所在,那么绯云坡就是居民富足无忧的繁华之所。

黑发青年融入人群,步伐悠闲,他突然想去玉京台从高处看看风景。

走到玉京台下方的莲花池,忽的听见有人叫他,北辰转过身,是一位令他感到陌生又熟悉的橙发青年。

“请问你是?”

达达利亚是来解决荧所遇到的难题,特指来付钱,却是没想到能遇见北辰,他远远地叫了声,快步走到他面前。

“诶?”达达利亚愣住了,他没想到昨晚还才见过的人,今天转眼就忘记他了。

气氛有些尴尬,北辰心中浮起一抹疑惑,犹豫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想起昨晚钟离口中的诅咒,应该是会忘记那种状态下的记忆,达达利亚很快便得出理由,笑着说道:“我叫达达利亚,咱们应当是朋友吧!”那种奇怪的关系应该算是朋友吧。

没等北辰反应,拉起他的手就往不卜庐走,嘴里的话倒是勾起了他的注意。

“荧小姐和钟离先生还在等着我们呢。”

“荧和钟离?”昨晚被抹除记忆后,他今日精神便有些恍惚,近来发生的许多事像是真实又虚假的影片。

啊,对了,是计划的一部分。北辰揉了揉太阳穴,反应慢了半拍。

到达不卜庐门前,最先发现他们的是不卜庐的老板白术,从北辰出现在视线第一秒就一直盯着他,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头:“你们的朋友来了。”

等得快要发霉的派蒙猛地飞起,看见来人后咦了一声:“你怎么和公子一起来的?”

荧好奇地探头,然后眼睛一亮,快步跑到他身边,拉着他坐到一旁。

“路上刚好碰见,反正是朋友,就一起来了。”达达利亚笑着解释,心中却为掌心失去的温度遗憾。

公子认朋友的速度可真快,派蒙心中感慨,将他们所遇到的事告诉了达达利亚,然后就听到他乐得捧腹大笑。

“椰羊…椰羊!太好玩了,你们居然被这种东西耍了一通!”

“别幸灾乐祸!”派蒙生气叉腰。

达达利亚停下笑意,与白术开始谈生意,荧的注意却放在北辰身上,她心中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似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北辰微微低头与她对视,几秒后,他开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放在荧手心,另一颗放入钟离手中。

两人都有些惊讶,这种将人当成小孩子哄的方式,也只有他会这样做吧。

这段插曲发生时,达达利亚已经和白术商谈好了,付了钱就离开去办自己的事了,钟离也先一步前去玉京台。

知道七七喜欢椰奶后,北辰专门从糖果中找到了一颗椰奶味的递给七七,七七拿着糖果,眼睛发亮:“七七喜欢,谢谢先生。”

白术也得到了一颗糖果,他道了声谢,长生往前凑了凑:“我的呢我的呢?”

“蛇能吃糖吗?”派蒙表示疑惑,她嘴里含着复合水果味的糖。

“哼哼,别的蛇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吃。”北辰帮它剥好糖纸,将手放在长生面前,长生凑过去一口含住。

荧看了眼时间,拉着北辰与他们道别后离去,派蒙飞在一旁。

北辰看着她们脸上的笑容,垂眼深思。

糖真的可以带来快乐吗?

身体向下坠落,入目漆黑一片,此地寂静无声。

突然一道光向他飞来,下一秒却化为一柄箭矢,穿透头颅。

他被惊醒,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摸了摸梦中额头被刺穿的地方,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房门被敲响,仪倌的声音有些模糊:“北辰先生,您醒了吗?该吃午饭了。”

“钟离呢?”他的声音哑了一瞬,低咳几声后才发出声音。

“钟离先生一早便出了门,说是有约了。”仪倌听到了咳嗽声,有点担心,“您还好吗?”

“没事,我一会儿下来。”

等他下楼后,其他人已经吃完午饭,仪倌贴心地替他留了份饭菜。但北辰今日没什么胃口,只吃了点米饭,便出了门。

他漫无目的地闲逛,街上到处都是整装待发的千岩军,北国银行下面被团团围住。

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不小心与一位穿着斗篷戴着兜帽的人相撞,那人兜帽被撞掉,一头金色的长发露了出来。

北辰下意识去扶人,等人站稳后发现是位少年,脸上戴着面具。

少年金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很耀眼,北辰愣住了,他在杂乱的记忆里翻找出与之很相似的身影。

“你”

少年踮起脚捂住他的嘴,食指竖起放在唇边,声音里带着笑意:“现在还不到时候,至少要等这场风波结束。”

下一秒眼前一花,少年便没了身影。

不远处的角落,金发少年瞧着北辰离去的背影,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殿下,为何不与那位大人相认?”

“渊上,我带你出来可不是让你八卦这些的。”

被戳中心思的渊上闭上嘴,他可不敢忤逆殿下。

金发少年深深看了眼北辰,跨入传送阵,消失在了那里。

海底传来忽然一阵微弱的恶意,黑发青年转头看向那边,视线透过建筑直达绝云间。

那里,有什么东西。他微微皱眉,刚想去码头仔细瞧瞧,又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与之相反的地方。

本是大晴天的天气忽然乌云布满天空,暴雨降下,狂风呼啸着。

匆忙躲雨间有人看见了远处恐怖的魔神,人群愣了几秒,随后爆发出尖叫,四处逃窜。

千岩军迅速反应过来,四处寻找是否有遇难者,引导民众有序撤离。

眼前这一幕对他来说有些似曾相识,似乎在多年前也目睹过这幅场景,但却有些不一样。

漆黑的灾厄穿梭于城市间,不知情的民众成了这一切的牺牲品,战斗于最后的战士死伤无数,或被污染。

他唯一记得住的,便是那颗藏着星星的蓝宝石。

群玉阁砸向漩涡之魔神,将其重新压回封印之中。

仙人带着群玉阁之上的人回到码头上,遥遥看去,乌云已经散去,太阳露出一角。

黑发青年抱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小女孩在青年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青年便将她放下,目送她跑过去。

看她蹦蹦跳跳的样子,青年无奈笑着,转身离去,他还有些事情要去做。

荧朝小女孩来的方向看了眼,嗯了一声,注意着她的人也顺着看过去,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畅畅也回头看,笑容灿烂,从口袋里抓了一大把糖,在场所有人和仙都得到了一颗糖:“大哥哥说要感谢守护璃月港的大人们和仙人们,给了畅畅好多好多糖!”

魈看着手中的糖果,又看了眼北辰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虽然短暂,但那双金眸中却泛着笑意。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派蒙含着糖,抬头望天。

等解决完事情后,荧和派蒙一起来到了北国银行,推开门进去时,发现气氛有些诡异。

正在对峙的两位执行官和钟离,以及后面在柜台看业务的北辰,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你居然说这是「执行官之间的合作」?”达达利亚表示不能理解,“所谓「合作」,至少应该信息互通”

“你们这个,利息多少?”北辰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脸。

“是女士!你怎么在这里!”派蒙惊讶地看向女士,有些语无伦次。

叶卡捷琳娜深吸一口气,她本不该在此,离开时却被叫住,只能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不如您看看我们这个投资,利润很大。”这可是大客户才能接触到的业务。

“公子真是太丢人了。”荧吐槽。

达达利亚咳了一声:“啊,可恶…「看破不说破」,璃月人没有教过你吗…咳咳…”

“而且包赔,只要您购买了这份保险。”叶卡捷琳娜面上轻松,心中默念“我什么都没听见”。

“嗯?”北辰仔细查看条款,在最下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潘塔罗涅?”

“是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九席「富人」大人,这份契约由他亲自负责的。”

派蒙挠了挠头,终于忍不住吐槽:“总感觉我们两边的画风不一样啊。”

达达利亚摊手,心中的郁气早就在聊天中散了,他打趣道:“毕竟我们会认真对待每位客户。”

“不过伙伴,那位野心家亲自负责的东西,还是小心为妙。”达达利亚走过去就看见北辰已经签好了名字,噎了一下,“额,当我没说。”

女士冷哼一声,拿着神之心离开北国银行。

北辰瞥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放在达达利亚手中,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大笔摩拉,递给了叶卡捷琳娜。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蒙德某位大富翁所赠,其余便是他做委托攒下来的积蓄。

“虽然愚人众不可信,但要是真的赚钱了,你可不要忘了我啊!”派蒙是真的想躺在摩拉上睡觉。

荧想起派蒙之前说过的心愿,提议道:“有机会回蒙德的话,你可以拜托迪卢克帮忙。”

在场几人或多或少都认识迪卢克,达达利亚听到那个名字时挑了下眉,目光隐晦地观察着北辰的反应。

青年安静地签署好那份契约,回头与达达利亚对上视线,莫名的,他又想起那个晚上,也不知是不是眼花,那双眼睛似乎暗了不少。

等他回过神时,青年已经起身站在钟离身边,十指相扣,眯眼微笑。

很不爽。看见那副画面,心中不知哪来的火气,达达利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北国银行。

“咦,我好像感受到了杀气。”派蒙搓了搓手臂。

荧伤脑筋地闭上眼,事情的走向好像越来越不对了。

七星办事效率很快,当天就宣布了送仙典仪在明日举办,到了时间荧拖着北辰准备去看看。

昨天他没回往生堂,反而是回到租了很久但没住几天的旅店,一大早就被叫起来。

北辰打了哈欠,睡眼朦胧地被荧拉着走,走到莲花池时甚至闭上眼睛走路,叫荧和派蒙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倒下。

在她们的担惊受怕中,总算到达了玉京台,来参加送仙典仪的人们比请仙典仪时还要多,其中不乏许多外国人,他们都是来见证一个时代的结束。

北辰站在外围,梦游般地往眺望台走去,她们紧张地看着他的背影,连凝光说话都没怎么注意。

“旅行者?”刻晴来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荧慌忙回过神:“啊啊?”

“那位就是传闻中击退了古神的旅者吗?”

“看上去好年轻啊”

“嗯嗯,还挺可爱的。”

听到众人的声音,少女脸红了一片,派蒙小声在她耳边说:“刻晴说可以要一个报酬。”

荧沉思片刻,笑道:“那就,帮我贴几张寻人启事吧。”

钟离一直注视着那边的一举一动,连带着少女的窘迫也收入眼中,他轻笑一声,惹得抱住他的人闭着眼抬头,用手捏了捏他的脸。

“好,我不说话了。”钟离无奈叹气,将自己化作等身抱枕。

荧飞快逃离这个让她有些社死的地方,与派蒙一起找到了这两个抱在一起的家伙。

派蒙口中的话憋在嘴里,她可不敢吵醒北辰,憋得脸通红。直到钟离看不下去,用神力堵住北辰的耳朵,现在无论声音多大都吵不醒他,等他醒后就会自动解开。

没了声音的干扰,北辰很快便沉入梦中。

那是一个摆满了宝石的房间,每一颗宝石被放在由玻璃制成的展览柜中。

房间最中心的展览柜里摆放着一颗金色四周微棕的宝石,此时正散发着独属于它的光芒,他站在那里,眉眼温柔,用手擦去玻璃上的灰尘。

看了有一段时间后,他开始在房间内闲逛,每一颗宝石都独一无二,其中也不乏有空着的展览柜。

等他站定,面前的展览柜里摆放着那颗如大海般美丽的深蓝色宝石,其周身泛着微光,似是在呼唤他。

“你有自己留一些私房钱吗?”

清醒后就听见这句话,北辰懒得睁眼,抬起右手抚摸着钟离的脸。

“哦?私房钱?嗯…以普遍理性而论,真是个好建议。”已经习惯了他这些小动作的钟离恍然大悟,“可惜”

“可惜什么?”派蒙努力忽略钟离脸上的手。

钟离理直气壮地说:“可惜忘了。”

“”

旅途的下一站是稻妻,但他们现在还没有前往稻妻的方法,便先行待在璃月。

为了旅途中的开销,荧开始了肝委托的生涯,近几日收获颇丰,连凯瑟琳都对她夸赞有加。

冒险家协会前,北辰刚交完委托便看见荧带着一个小男孩准备往城外走,他趴在栏杆上,喊住他们:“荧,你们去干嘛?”

“我们陪托克去找公子。”荧抬头叉腰。

“走吧,刚好今天没委托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北辰翻过栏杆跳下,轻盈地落在荧身边。

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拿出糖果递给托克,得到一声谢谢后隔着帽子揉了下他的头。

等他们来到公子之前所说的地方,远远看去,他正与三个盗宝团的家伙说话。

“哥哥!”托克欢快地跑了过去,“哥哥是在和他们推销玩具吗!好厉害!我早就想看哥哥工作的样子!”

达达利亚眼神里藏着茫然,他朝北辰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带着些许无奈:“我的名号是额”

“至冬国最棒的玩具销售员。”说完双手还高举过头拍了拍。

派蒙快要憋不住笑出声,荧转过头不去看,抓着北辰的手臂整个人在微微颤抖,她已经憋不住正偷偷笑。

北辰轻咳了声,嘴角微微勾起,达达利亚被迫社死,他现在只想逃离。

博士的某个废弃研究所内,一场战斗在此发生。

“他真的很漂亮,不是吗?”黑发青年站在门外,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那与敌人战斗、厮杀的模样是多么帅气,那双眼睛里的景色又多么令人陶醉。

当达达利亚解决完房间中的遗迹守卫后,传送带又送来了几只,托克却已经数完了数,他只好带着点抱歉的语气说道:“拜托了托克,哥哥还没藏好,再给我点时间吧。”

“好吧,那就再给你十秒。”托克哼了一下,乖乖从十倒数。

达达利亚无奈一笑,回头时眼神变得锐利,爆发出比平时战斗更强的力量,甚至动用了魔王武装,速度快到根本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能看见紫色的光在敌人中穿梭。

等一切尘埃落定,遗迹守卫失去行动能力躺在地上,达达利亚不见了身影。

“那个样子是什么?”这是北辰第一次看见魔王武装,派蒙向他解释,完全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托克去和独眼小宝玩,他们找到了躲在角落里虚弱的达达利亚,他将一个玩偶递给荧,让他们先行离开。

“我送你回去吧。”所有人转头看向北辰,派蒙眼里满是震惊。

荧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带着派蒙和托克离开了这里。

达达利亚已经没什么力气,深吸一口气,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了一点。

黑发青年蹲下身,强迫面前的人抬头与他对视,手指描绘着达达利亚的轮廓,轻笑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真的很漂亮。”

不论是这张脸,还是战斗的样子,他的大脑一直在叫嚣着得到他、占有他。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吗?”青年歪着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特别。”

达达利亚与青年对视,张开嘴却无法发声,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眸中却泛着不知名的狂热,心脏跳动也比平时快,然后他听见青年笑了一声。

“你愿意属于我吗?”

达达利亚又想起几日前的那个晚上,眼前的场景似乎重叠在一起,达达利亚只听到自己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嘈杂的工厂角落传来压抑地低喘,夹杂在机械的声响中,还能听见滋滋水声。

达达利亚趴在木箱上咬着自己的手指,他上半身衣服完好无损,裤子却被脱下落至小腿处。

白皙而又挺翘的臀肉正泛着红晕,肉穴里正被三根手指侵犯,淫水顺着大腿根向下流。

“啪啪!”又被打屁股,达达利亚羞耻地呜咽几声,阴茎愈发硬挺。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随后手指便抽出,下一秒火热的肉棒抵在穴口,挺身插入深处。

“呜——!”达达利亚松开手指张大嘴,眼睛翻白,口水从嘴角流下,“哈啊好深、嗯额”

后入的姿势让肉棒进得很深,北辰用手握住达达利亚紧绷着的腰,抽出来一点,又猛然顶回去。

“嗯啊太、太深了”达达利亚受到刺激仰起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肉棒每一次肏干都能带出一股淫液,腿间早已泥泞一片,北辰轻咬了一下舌尖,他感觉自己的肉棒都要被水泡发了。

水元素是这么用的吗?北辰觉得自己察觉到了什么真相,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他加快了肏干的速度。

这可苦了达达利亚,敏感点被肆意顶弄,快感席卷他的大脑,呻吟也越来越大。

“啊啊等等什么东西?!”不似平时自慰那样的高潮前兆,本能地想逃离,他有一种如果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的预感。

但他现在还在虚弱状态,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能承受着北辰一次比一次强硬地肏干。

龟头戳弄着穴内的敏感点,达达利亚翻着白眼颤抖着身体到达了高潮:“啊啊”

理智被高潮所带来的快感吞噬,那条未脱完的裤子遭了罪,白浊的液体从木箱流下,染脏了本就被淫液浸湿的裤子。

大量的淫液从肉穴深处喷洒出来,和射精所带来的快感不一样,达达利亚脑袋晕乎乎的,他觉得自己快要爱上这种高潮方式了。

“嗯啊好、舒服”他趴在木箱上,腿有些发软,快要站不住了。

北辰掐着他的腰,肉棒顶在敏感点上,被热流冲刷着射出,达达利亚抬起头呜咽一声,本就因高潮敏感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第二次潮吹了。

“真敏感啊,达达利亚。”北辰抽出肉棒,抱住身体发软的青年,让他躺在木箱上。

“嗯哈这种感觉啊啊”达达利亚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与争斗带来的快感多么相似、而又不同”

早在使用魔王武装后已经虚弱的身体,经历了两次高潮,终于顶不住,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北辰苦恼地看着被各种液体染脏了的裤子,将内裤塞进穴中,防止液体流出体内。

“哈啊嗯”达达利亚无意识低喘,淫液被内裤堵住,小腹微微鼓起。

“敏感到都能被内裤干到高潮么。”北辰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异次元背包里拿了条裤子出来替他穿上,抱着他往璃月港走去。

北辰自然知道如果达达利亚这幅样子被愚人众其他人看见是什么后果,特地选的小路,到达达达利亚住处后从他身上翻出钥匙,进房间后将其放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达达利亚的睡颜,手指抚摸着他的眼睛,俯身在唇上亲了一口,起身离去。

本该昏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躺上床的一瞬间便醒了,他用手摸了摸嘴唇,上面还残留着温度。

“嗯哈”达达利亚坐起身,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扶着墙壁向浴室慢慢挪去。

脱下衣物,躺进放满温水的浴缸里,双腿大张,伸手抓住一块布料,猛地抽出来。

“啊啊啊!”头向后仰,眼睛不受控制地翻白,舌头露在外面,小腹紧绷,大腿微微颤抖。

回过神后的达达利亚脸颊泛红,用手臂遮住脸,他的身体怎么这么容易达到高潮啊。

罪魁祸首此时正哼着曲子在城内闲逛,并且在隐蔽的小巷里发现了间奇怪的店铺。

怀揣着好奇心走了进去,看见了某些令他大开眼界的东西。

荧将托克送回北国银行后便回了旅店,在房间休息到傍晚才下楼吃饭。

正当她们大快朵颐时,北辰提着一大袋东西经过,派蒙咽下嘴里的美食,问道:“咦,你买了什么啊?”

荧好奇地看过去,北辰停下脚步微微弯眼:“一些至冬玩具。”

“为什么要在璃月买至冬玩具啊。”派蒙吐槽。

“因为很有趣,不知不觉就买了很多。”而且没带够钱,有很多有趣的玩具没买到,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总感觉再问下去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派蒙打了个寒颤,闭嘴不敢再问。

荧默默转身继续吃饭,她似乎猜到那些玩具是什么了。

似乎吓到她们了,北辰轻笑一声,揉了揉她们的脑袋,便回了房间。

“好恐怖。”等人离开后,派蒙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感觉有黑气从身后冒出来了。”

“话说回来,反正去稻妻还有很久,我们要不要回蒙德一趟。”

“可以呀,顺便回去见见朋友。”荧点头赞同这个提议,“不过首先我们要将这件事告诉辰。”

派蒙沉默抬头望天,哦不,望天花板。

她现在根本不敢去敲门啊!

看出她恐惧的荧噗嗤笑出声,顶着派蒙哀怨的眼神笑道:“好啦好啦,明天我去给他说。”

大人不记小人过,派蒙哼了一声,继续沉浸在美食中。

到了第二天,她们去敲门时才发现北辰不在,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只好继续去做委托。

等她们做完委托后已经傍晚了,交完委托后派蒙肚子不争气地叫着。

“哎,那不是钟离吗?”路过三碗不过岗,派蒙眼尖地发现了熟人。

坐在一旁的北辰察觉到视线,转头看去,在钟离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向她们招手。

“唔”钟离咬着舌尖闷哼一声,桌下十指相扣的手在微微颤抖。

察觉到他的不安,北辰转过头在他耳垂安抚性地亲了一下。

突然就感觉不饿了,派蒙身形一顿,她现在完全不想过去。

还是荧拽着派蒙来到桌边坐下,对钟离打了个招呼,将准备回蒙德的消息告诉北辰,他思索了一会儿,将时间定在了几天后。

钟离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抿着唇抑制自己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从旁人角度看去,他只是在发呆而已。

耳边传来某人的呼唤,他有些混乱的大脑处理不过来,只能紧紧攥着北辰的手。

“他这是没睡好吗,怎么没反应啊?”派蒙看着钟离恍惚的眼眸猜测。

手掌被攥得发痛,北辰心情却十分愉快,笑着转移话题:“你们不饿吗,我都听到肚子的叫声了。”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饿了。”派蒙的肚子十分给面子的叫了一声。

荧也饿了,向他们告别:“那我们先回旅店吃饭了,拜拜!”

目送她们离去,北辰揽着钟离的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她们走了。”

“哈啊……”钟离低声喘息,被快感搅乱的大脑清明了一瞬,“停、停下来……”

躲过他想要抢走遥控器的手,北辰将遥控器捏在手中,笑容里透着危险:“你不听话哦,不听话就要受到惩罚。”说着将遥控器的速度调到最高档。

“嗯哈、呃啊!”抵在敏感点的跳蛋疯狂抖动,钟离抑制不住呻吟,头埋在北辰颈肩,两眼翻白,达到了高潮。

这呻吟声在热闹的集市相当突兀,可却没有人觉得不对,也没人往他们这边瞧,都在做自己的事。

北辰当然不会让别人瞧见爱人这幅模样,早就施法让其他人忽略他们,他们现在的存在如空气一般。

“乖哦乖哦。”黑发青年轻轻地拍着爱人的背,怀里颤抖的身体让他心情愉悦。

“哈啊唔嗯”虽然没人能看见他们,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现出这幅样子,羞耻心让他发出呜咽。

北辰低下头含住钟离紧抿的嘴唇,舌头撬开唇齿,蛮不讲理地侵占。

因接吻导致的缺氧感,以及肠道中颤动着的跳蛋,加在一起让他爽到喷潮,淫液从肉穴中流下,将裤子打湿,椅子下方已经积了一滩水。

哈啊、不够。大脑已经被快感占领,结束这个吻后钟离吐出舌尖,高潮后而显得空虚的肉穴再疯狂渴求更大更粗的东西。

“哈啊、辰想要你进来唔嗯!”眼泪将他的眼影晕开,眼尾发红,小动物似的在北辰的颈肩乱蹭。

钟离眼神迷离,不小心与隔壁桌的客人对视,虽然知道没人能看见他们,但还是受到刺激,一股淫液从穴口流出,他慌乱地将脸埋在北辰怀中,身体因快感而颤抖。

“你怎么了?”隔壁桌客人的同伴问她。

女生收回视线,表情疑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啊?”同伴四处看了看,一只猫咪来到她脚边,喵喵叫着讨食,“是不是小猫咪的叫声呀。”

“诶,好像是哎。”女生眨眨眼,弯下身抚摸着猫咪,似乎确定了是它的声音。

北辰也发现了这个插曲,轻笑一声,抱着钟离瞬移回了房间,离开前在桌上放了茶水的费用。

女侍看见空位过去收拾,看着桌上的摩拉有些疑惑,这里之前有人吗,为什么没注意到。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水渍,又看了眼桌上被打倒的茶杯,没有多想,只当是某位客人急匆匆离开时不小心打翻的。

身体陷入柔软的被子中,钟离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回了房间,喉咙间压抑的呻吟不自觉放大,手臂发抖,一点点将身上的衣物褪去。

双手抱着大腿根部,艳红的穴口一张一缩地吐着淫液,似是在邀请谁的进入。

“哈啊辰、想要”床上的男人吐着舌头,俊美的脸上是对爱人的渴望,没有人看见这幅景色会无动于衷,北辰握着男人紧绷的腰,缓缓顶了进去。

空虚的肉穴被肉棒一寸寸填满,钟离低声呻吟,抵在敏感点上的跳蛋被肉棒顶进了更深处,最高档的震动让肠道又麻又痒。

“唔哈好、好快不行了”

已经高潮了几次的穴肉敏感得不得了,再加上肉棒的肏干与跳蛋的震动,他很轻易又一次达到高潮,这次射出来的精液已经有些稀薄,反倒是潮喷的水更多些。

“唔”肏弄时龟头也会被跳蛋震到,北辰闷哼一声,抵着敏感点射出精液。

“咿啊——!”滚烫的精液冲刷着敏感的肠道,短时间内又一次高潮。

北辰抽出肉棒,手指勾住跳蛋的线将它扯出来丢在一旁,自己俯下身亲了亲钟离发红的眼尾,俊脸上的泪水被他温柔地吻去。

太阳落入海中,繁星在空中闪烁,人们沉入梦乡。烛火被吹灭,房间陷入昏暗,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黑发青年光着脚走在微凉的地板上,将小玩具用水洗净,擦干放回盒子中。

随着动作,那被长发遮住的,漂亮的倒三角和背部优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令人移不开目光。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他抬手撩开长发露出后背,那股视线炙热到能将他背后烧灼一般。

两人心照不宣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一位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东西,另一位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

等收拾完后,北辰走到床边躺下,将钟离拥入怀中:“我不在的时候要记得想我。”

“好。”钟离微微一笑,这千年间无时无刻都在想他。

爱你这件事早已被我刻入骨髓,溶于灵魂之中。

得到承诺的北辰闭上眼睛,没过几秒便已沉入梦乡,钟离看着爱人熟睡的面容,眸中泛着金色的光,直到困意涌上,才不舍地闭眼入睡。

黑发的神明站在高处,似与星空相连,他抬头望去,眼中映着星海。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收回视线,笑着望向来人。

“等战争结束,等你登上神位,我有礼物赠予你。”

视线一暗,天空染着血色,他站在废墟之间,深红眼眸中空无一物,力量从他身上铺散开来,控制不住地力量撕毁着一切,最终一切向下坠落,和他一起。

“不要忘记我。”

穿着黑袍的青年神情冷漠,他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陌生人,毫不留情地错身离去。

“你是谁?”

回蒙德的路途中结识了占星术士莫娜,荧骑着马让她坐在自己身后,不然已她那想要省钱而走路,可不知道要走多久。

解决完事件后顺带帮莫娜找了间房子,荧看不下去,邀请她一起吃了晚饭。

由于回来匆忙,他们也没时间去跟朋友打招呼,决定在旅店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可谁知道,就在当天夜里,一场流星雨覆盖蒙德和璃月。

在凯瑟琳的求助下他们决定去调查这件事,顺带结识了菲谢尔和奥兹,他们一起行动,清理着散落在各处的陨石碎片。

北辰早在清泉镇就与她们分开行动,又一次解决完陨石溢出的能量,他蹲下身将没有危险的碎片拿在手中。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用力将其捏碎,粉末顺着指缝落下,落到地上后消失不见。

天空中此时又落下一块陨石,那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块,看这个方向是东边的小岛,北辰微微眯眼,武器化作风元素消散,迈步向那边走去。

山崖边,一位稻妻服饰的少年正眺望远处,察觉到有人靠近,他转身看去,见到来人后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你也是为了陨石而来的吗?”浮浪人笑语盈盈,一副与他相熟的模样。

少年有着如人偶一样美丽而精致的外表,北辰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无法移开。

梦中也有如雷电般耀眼的紫水晶吗?

浮浪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手指抚上左眼:“我有一个委托,就用这颗眼睛作为报酬如何。”

北辰愣住了,这是他旅行到现在,第一次有人用眼睛作为报酬,不过人类对这种事十分忌惮,提一嘴就会被当成精神病。

“它很漂亮不是么,就像紫水晶一样。”就算过了五百年的时光,那些话早已刻入他的脑海深处,无法忘记。

心脏似乎被手捏住,疼痛也只一瞬,北辰伸手捧着少年美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才是那颗独一无二的紫水晶。”

人偶被他的「母亲」舍弃,沉眠于踏鞴砂的借景之馆之中。

路过的流浪者闯入这座沉眠之庭,见到了沉睡于此的人偶。

身受重伤的他决定再此歇息,脑海中的记忆正在流失,寂静的庭院中偶尔能听见他因失去记忆而产生的胡言乱语。

那些话被人偶听去,泪珠顺着脸颊淌下,似是为他哭泣,发现这件事的流浪者很开心,期待着人偶的苏醒。

这是人偶第一次感受到对他本身的期待,于沉眠中醒来,流浪者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眸,发现这是一个如白纸般的少年。

「你如紫水晶般美丽,雷光不及你的一分一毫。」

看呐,纯白又单纯的少年,比世间一切事物都要美丽。

流浪者用他仅存的记忆教导着少年,让他懂得了一些人类社会的知识,不至于出去被人哄骗。

作为被抛弃的「心」的容器,在于流浪者相处的这些时日里,那空洞的地方被不知名的情感填满,那是他最初的「心」。

人偶没有名字,他也不知道流浪者的名字,因为流浪者已经记不得自己是谁。

「那么,以后如果取好了名字,记得告诉我哦。」

可是,我取好了名字,但你却消失了。

某一日,将一切忘却的流浪者离开了庭院,再也没有回来,盼望他归来的少年等了很久,最终踏出这座「囚笼」,戴上斗笠成为了流浪者。

少年行走于天地与凡间,历经苦难与蹉跎,摒弃掉人类低劣的情感,那些虚假的情感令人作呕,唯有胸腔深处,藏着他不愿舍弃的「爱」。

那位高傲的同僚带回了风神的神之心,少年不喜欢会议,他无聊地打着哈欠,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画像,上面的男人与记忆中的那人重合。

啊,找到你了。

少年嗤笑一声,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同僚被吓到慌忙撤退的样子,他拿着笔将其他人的脸涂抹并撕下,随手扔在地上,唯独将男人的画像叠好放在怀里。

又过了些时日,岩神的神之心也被拿了回来,少年一脸不爽地盯着公子,出言讽刺,这让公子摸不着头脑,他哪里惹他了。

看穿一切的博士才不会将真相告诉公子,他还有实验要做。

或许是博士的实验,天空降下的陨石引起了丑角的注意,他派少年东去蒙德,调查这些陨石。

只不过刚到璃月荻花洲,便遇见了传说中的旅行者以及白色漂浮物,本是想直接解决她们,但千岩军的到来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下次,你们可不会这么好运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突然放声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抬手环住青年的脖颈,泪珠顺着脸颊滴落。

埋藏在胸腔深处的感情正在发热,仰着头吻上他的薄唇。

唇上被咬了一口,两人的嘴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北辰轻轻皱眉,弯下身揽住少年的腰身,勾住舌头,激烈地拥吻,直到快要窒息才分开。

北辰摸了摸唇上的伤口,吃痛地嘶了一声,伤口很深,看得出来是带着怨气的。

“这是拒绝我的代价。”散兵哼了一声,口是心非地拿出伤药放在北辰手中。

北辰收下伤药,天空中又开始降下陨石,他看向散兵:“如果你们在研究这些陨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

“陨石核心所在——马斯克礁。”

荧和莫娜匆匆赶到马斯克礁,发现核心前站着两个人。

“哎,有人先到了,这里是什么观光地点吗?”派蒙往那边瞅了眼,看见散兵后被吓到躲在荧身后。

黑发青年察觉到身后的声响,转身和她们打招呼。

“不是,你怎么跟愚人众执行官一起啊?”派蒙不解。

“唔……嗯?是你们。”散兵从梦境中醒来,不适地摇了摇头,“你们来晚了一步,我的研究已经完成了。”

荧和莫娜做出防备的姿势,散兵见状笑了笑,摊手道:“别那么紧张,我今天没时间陪你们玩,下次再来找你的麻烦也不迟。”

“等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荧皱眉看向一旁看戏的北辰,而且连辰也在你身边,他不会是受控制了吧。

北辰眨眨眼,似乎猜到了荧心中所想:“荧不用担心,我没事。”

散兵啧了一声,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变得有些冲:“怎么,担心我对他做什么事。”

难道不是吗?派蒙瞪大眼睛,愚人众会奇怪的操控术也是很正常的吧!

“注意你的用词,会飞的小杂鱼。”散兵不爽地看向派蒙,“要是真的有那种东西,西风骑士团那些家伙不早就归属于愚人众了吗。”

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的派蒙吸引了他的全部仇恨,她吓了一跳,溜回荧身后。

“你刚才进入了那个众人共通的雪山梦境吧,你对莱纳德的事知道多少?”莫娜防备着散兵,提出质疑。

“莱纳德?什么莱纳德?”散兵对陌生的名字不感兴趣,他想起梦中所见,“我发现了更可怕,更重要的事。”

“嗯?是什么?”

“星空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谎言。”他眯了眯眼,对这个发现颇有兴趣,“不过很可惜,我可没空再陪你们探讨这些了。”

“那么,再见了,菜鸟们。”散兵看了眼陨石核心,离开了那里。

躲在一旁的愚人众士兵出来围住她们,阻止她们跟过去,北辰无奈地耸了耸肩,毫不留情地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还说我们是菜鸟!”身为天才,莫娜受不了他那副看不起人的模样,“而且你们的同伴怎么也跟着他!”

“我也不知道啊!”派蒙躲过火铳的子弹,大声叫喊,“那家伙跟愚人众执行官相处异常和谐,对了,除了女士。”

“女士是因为惹他生气了吧。”想着女士傲慢的姿态,荧给了火铳游击兵一个过肩摔,“我也不喜欢她的态度。”

派蒙飞得很高:“虽然公子干了坏事,但他临走前请我们去新月轩吃饭了哎,我勉强原谅他一点点。”

“嗯嗯,赞同。”荧闻言点头。

莫娜崩溃:“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远去的黑发青年听见那边的吵闹,回头看了眼,又快步来到散兵身边。

那些声音自然也传进散兵耳中,他撇了撇嘴:“你平时都跟这样的家伙一起旅行?也不嫌吵。”

知道少年只是不爽挑刺,北辰轻声笑着,伸手拿下斗笠,将紫发揉乱。

“唔”少年像一只傲娇的猫咪,虽然嘴上嫌弃,却十分享受这种亲昵的动作。

让我想想,上一次被这样摸头已经过了许久,都快要忘记这种感觉了。

那时的他们相依为命,人偶得到知识了解世界,流浪者失去记忆忘记一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其实在背道而驰。

如果当时你带着我一起离开,就和那个旅行者一样一起游历世界,那空洞的胸腔是不是会被「爱」填满,拥有独一无二的「心」了呢?

愚人众某处据点,研究员们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东西,毕竟执行官大人已经完成了此次陨石事件的研究,他们也该追随大人的脚步,回至冬复命。

格列布作为散兵的直属部下,在蒙德时便处理着据点的众多事务,此时他指挥士兵搬运仪器,时不时与负责人交谈。

“格列布长官,仪器和资料都收拾完毕。”护卫队长前来报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第一小队带着仪器先行出发,如果西风骑士团拦截检查,不要起冲突。”由于陨石事件,蒙德境内通往其他国家的道路都有骑士驻守,“你们记得在仪器上方做遮掩。”

“等他们离开蒙德,第二小队和研究员们带着资料从荆夫港出发,坐船回至冬。”

“剩下的士兵驻扎蒙德,听从上级安排。记住,一切为了女皇陛下!”

“是!”

北辰靠墙看着下方的场景,对那个白发男人有些另眼相待:“你这个下属挺能干的。”

散兵瞥了一眼:“格列布确实比达尼尔那个废物强,至少他不会自作主张。”

想起那个愚蠢的部下,他啧了一声,转身向据点深处的房间走去。北辰收回视线,跟在散兵身后,嘴角掩盖不住笑容。

那个家伙,还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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