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往四周看看,幸好天寒地冻城里的人不爱出来,城外的人忙着走亲串友没空进城,他来了将近一炷香没看到一个路人:“不是说城门一开就开始吗?他们要是午时才来我们还等到午时?”
组织这场赛马的世家子弟如梦初醒,彩头是他们当中一人提供的,他们其中两人骑术不精跟在后面当裁判,顺便看热闹,而其他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尽情享受这场比赛。
提供彩头的人大声说:“不等他们,请诸位上马。”
充当裁判的其中一人道:“丑话说在前头,骑术不精自己摔下马的不能怪任何人!”
小太子接道:“你不必担心,谁敢使坏我回去就告诉父亲。”
另一位裁判问:“若是卫公子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呢?”
“父亲多次出征匈奴可曾有一次贪过手下将士军功?”
卫青带兵没有任何缺点,所以羡慕嫉妒他的人只能说他打赢匈奴只是得天眷顾。
提供彩头的那位世家公子道:“大将军的家风人品还用质疑?后面盯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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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叫他的随从同裁判到后面。昭平君见状也叫他的随从到后面去。不然对其参与者很不公平。
有几人希望多几成胜算。可大将军八岁的儿子都不稀罕“作弊”, 一贯混不吝的昭平君也守规矩,那几人也不好投机取巧。
随着裁判高喊一声“跑”,几十匹马瞬间跑出万马奔腾之势, 掀起雪花滚滚,守城士兵捂住口鼻闭上眼,约莫差不多了睁开眼骂:“一群纨绔!吃饱了撑的!这么冷的天出来赛马。”
城门很是重要, 两侧分别有多名士兵,其中一人听到这话劝他小点声。
骂人的士兵不忿:“我怕他们?”
“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那个是大将军长子。”劝他的士兵悠悠道。
骂人的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紧接着又虚张声势道:“卫公子听见了我也不怕。我虽从未见过大将军, 但也听说过他一贯公正无私。”
“公正无私不是以德报怨。”
“我——”
一阵马蹄声打断二人, 两侧守城士兵不约而同地循声看去, 又来五六匹马。
这几人年龄最大的不过十八岁, 但最小的也有十四五岁。勒紧缰绳像是不可思议地朝远方看去:“是他们吗?”
年龄最大的男子问守城士兵:“那些是什么人?”
骂骂咧咧的士兵其实不敢得罪权贵。他那般嘴硬也是仗着卫青十四岁到刘彻身边、如今年过三十从未干过仗势欺人之事。旁人可不一定这样好相与。
士兵老老实实回答:“赛马。”
年龄最小的少年脱口而出:“怎么不等我们?”
“隐隐约约听他们说什么城门大开就开始。”
士兵此话一出, 几人相互抱怨,他嫌他起晚了, 他嫌他不早点买马鞍等等。
最懂人情世故的士兵怕几人在城门口闹起来连累他们,提醒几人现在追上去还有一丝机会。
几人朝远处看一下, 屁个机会!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们一个个骑术精湛跑起来像飞一样。
殊不知马也有从众心理。
小太子年少体轻, 马驮着他不费劲,马监为他挑的马膘肥体键尚未失去草原上的野性, 小太子扬起马鞭跑起来, 他的坐骑瞬间一马当先。刘彻派出去的几人有两个任务, 保证小太子的安全和挫挫他的锐气。几人自然紧随小太子。
多匹马领头, 真正参与者不甘其后, 其他马就跟着撒野。包括昭平君的坐骑。
昭平君感觉他要飞起来, 再也顾不上照顾太子表弟,只记得攥住缰绳抓住马鞍, 唯恐摔下去。
小太子跑的快,忘记问终点在哪里,不知跑了多久看到一个三岔路口,他不得不停下。回头看去,离他最近的人也有十几丈。既然之前可以甩开他们,等一下跑起来一样可以甩开他们。想到这点,小太子耐心地等着老父亲的人靠近。
几名出自世家的侍卫到他跟前顾不上喘气:“殿下没事吧?”
小太子本能回答:“没事。等等,你们果然知道孤是谁。我现在是卫伉!”
几人点点头,这才敢大喘气。
小太子问:“这三条路走哪条?还是一直跑?”
几人相互看看,像是没有听懂此话何意。
眼瞅着其他参与者要到跟前,一名侍卫问:“殿下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小太子瞥他一眼,我知道还会停下来等你们?
问话的侍卫想笑:“殿下回头看看。”
小太子心想,故弄玄虚。他转向身后,耳边传来“抬头”,小太子抬头看到树上绑着一块红绸。他惊得微微张口,这里便是终点吗。
马蹄声越来越近,听到有人气喘吁吁地抱怨:“怎么跑这么快?摔下来我们怎么向大将军交代?”
小太子转过身,又有几人勒紧缰绳停下,附和道:“正是。长平侯府还缺金镶玉马?”
小太子:“所以这里就是终点?”
此言一出,后来的几人像被掐住喉咙,神色很是复杂。
小jsg太子笑了:“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