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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 2)

楔子

【震惊!!!七年悬案终告破,连环杀人魔竟是我市知名企业家徐某!】

【拨开云雾见天日!连环杀人魔终伏法!】

2000年年初海市大大小小的报纸、电视都在报道这个耸人听闻的新闻。弥漫在海市上空长达七年之久的压抑与恐慌突然间烟消云散,人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徐海乔,东海市知名企业家,1993年至1998年间为满足其变态心理,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奸杀了22名受害者,年龄最小的仅十八岁。且至今还有受害者的遗体未找到。

报纸上的徐海乔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鼻子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俨然一个社会精英,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仪表堂堂的人竟然是个连环变态杀人魔。

警察押着身带重型镣铐的徐海乔从法院出来就被堵在门口的市民围了个水泄不通,受害者家属有之,欲泄私愤者亦有之。

烂菜叶臭鸡蛋和不要钱似的砸到徐海乔的身上,蛋液顺着他的脸缓缓地滴落到地上。他回头看了眼砸他的人,笑了笑,那个笑容里没有悔过亦没有忏悔,有的只是对受害者家属的蔑视与嘲讽。

看到这样的笑容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一个男人冲出人群被民警拦了下来,他隔着民警对着徐海乔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变态怎么还不去死!!去死吧你!”说完要冲破民警的防护过去打徐海乔,徐海乔看着男人俊朗的面孔覆上厚厚的倦容,头发好似一夜之间变得花白,因为新长出的发根是黑色的。

徐海乔得意极了,对着男人嗤笑一声。

男人好像是被徐海乔的笑声激怒了,吼了一句,“畜生!你这个畜生!阳阳…我阳阳在哪?”

徐海乔哪里记得阳阳是谁,他杀了那么多的人,找不到遗体的可不是一两个。

“我…我求求你了…她到底在哪?我得让她入土为安啊…”男人悲痛欲绝,由于情绪激动他瘫在地上痛哭起来。

徐海乔佯装思考的眯起了眼睛,男人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以为他终于要告诉自己爱人的身体被埋在了哪里,谁知徐海乔挑衅的说,“东一块西一块的太多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都扔哪了。”

男人彻底崩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了起来。

他相爱十年的妻子,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于人海,最后甚至连遗体都找不全。

恨意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好像都要溢出来了似的。他凶狠的看着徐海乔,仇恨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把徐海乔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然而徐海乔的罪行不止于此。

他在近十年间还协助境外组织从滇南拐卖、偷渡上千名儿童出境。

冰冷的数字后面是上千个家庭的破碎。

……

与此同时,地处西南边陲小城的滇南,报纸上纷纷肆意地报道着一起震惊边境的特大跨国儿童拐卖案被快速高效破获。

在千禧年来临之际这个好消息无疑鼓舞了亿万人民生活的热情。

十二月的东海市早已入冬,空气里都弥漫着刺骨的寒意。天刚蒙蒙亮,来换班的门卫打了个哈欠随即冻得闭上了嘴。

还没到上班高峰期,这时候出入市局的人不多,要么是忙了一整晚回家洗个澡的,要么是已经洗了澡接着来加班的。当然,这种情况一般只出现在刑侦大楼。

在看到那辆满身泥点子却依旧拉风的黑色大g时门卫高兴的对里面点了点头,车里的人便是刑侦支队支队长秦时。整个市局就他秦时一个这么高调的人,想让人记不住都难。

车窗缓缓打开,门卫调笑道,“呦秦队,今儿又来这么早,这个月得有全勤奖了吧?”秦时平时没有案子的时候工作挺懒散的,迟到早退是常有的。门卫看到秦时这个工作劲头就知道出事了。

秦时从车里丢出一个纸袋子对着门卫说,“吃也堵不住你的嘴。”门卫乐呵呵的接过袋子就放秦时进去了。

秦时刚推开刑侦支队的门就看到大家干劲十足的做着手上的工作,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敲了敲桌子,“大家忙完了记得来拿早餐。”整个刑侦支队就数秦时年龄最大,平日里他把自己这些手下宠的和自己家孩子似的。

让刑侦队忙活了两个昼夜的“罪魁祸首”叫许洋。两天前接到群众报案,在一栋高层住宅楼下发现一名男性尸体,经过初步现场勘查,死者名许洋,二十岁左右青年男性,衣着完整打扮时髦但赤足,尸体距离高层建筑物15米,具体死因尚不明确,需要等法医尸检报告。

但有目击者将受害者死状发到网上,引起网民热议,一时之间舆论沸然谣言四起,上面要求尽快破案。秦时他们支队为了这个案子连轴转了两天,他抽空回家喂了趟猫又赶了回来。

听到有早餐吃正在长身体的陶桃两眼冒光,“谢谢秦爸!”陶桃今年十九岁,是警队特招进来的电脑高手,在队里主要负责高科技侦查方向。按理说像桃桃这样的人该去技侦,至于为什么撇下技侦来刑侦…秦队长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动的墙角。

秦时拿起一个现烤牛肉汉堡递给陶桃,满脸认真的问,“受害者的通信情况查的怎么样了?包括电话、信息及网页浏览痕迹。”

陶桃自信的弯起嘴角笑了笑,“早就查到了!不过这个人很奇怪,似乎是要故意隐藏什么,删了很多浏览记录,按理说自己的手机不会把记录删的那么彻底,嘿嘿但是这难不倒我。”说完将面前的资料递给秦时,“都在这了。”

说完陶桃拿起桌子上的汉堡,现烤和牛肉饼肉质的焦香与果木的香气融合的恰到好处,配上低温慢考的菠萝片酸甜解腻,酱汁选用的是泰式甜辣酱及花生酱,即中和了和牛的油腻感又增添了几分香气。

陶桃撕掉汉堡包装咬了一大口汁水四溢,“不愧是我秦爸!爱死你了!这家汉堡也太好吃了吧!如果每天都有汉堡吃我愿意每天加班!”桃子连连称赞,在吃这点上秦时确没输过。

“诶诶桃子你自己加班就得了,别带上我。”说这话的人叫闻静,刑侦支队非着名警花,看似是个花瓶,实际上一点也不“文静”,一个人能打倒俩185的壮汉。

“我把许洋生前浏览记录都翻了一遍”说完闻静打了个哈欠,“我发现他曾经购买过七氟醚。”七氟醚是麻醉类药物,也就是所谓的迷魂药,但吃了并不能立刻晕倒并且有强烈的后遗症。

秦时递给闻静一杯热美式,“艹!现在这玩意都能在网上随便买了?”秦时骂了一声,七氟醚可不是个好东西。

一大口咖啡下肚熬了一晚上的身体才像刚苏醒过来了似的,闻静继续说,“两天前他还在某约会软件上约了个姑娘。”

“姑娘信息查到了吗?”秦时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是被反杀了?

“桃子还在查。”闻静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秦时看到闻静两个眼睛通红不由得有些心疼自己这个小师妹,体贴的说,“要是累了就去我办公室睡会儿。”

闻静摇了摇头。

秦时继续问,“去附近小区排查走访的回来了吗?”

“洛副还没回来。”桃子说的洛副叫洛易,是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和秦时在警校时就是上下铺的兄弟,毕业后又分到了同一个市局,从十九岁到如今的三十五岁,他们在彼此的人生里早就留下了重重的痕迹,无论何时秦时都放心的将后背交给洛易。

秦时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转而拿了瓶水钻到了法医室,法医室的门还没打开就被局长一个电话叫到了办公室。

赶到局长办公室,李耀华已经泡好了茶等他了。秦时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往沙发上一座翘个二郎腿拿着热茶喝了口,“老李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给我泡点好茶?这啥玩意儿能喝么……”

“去…去…下回你来自己带茶叶。”李耀华鼻梁上架这个老花镜正在看资料,闻言伸手过去抢秦时的茶杯,被秦时巧妙的躲开了。

“行行行,不说我都忘了,我妈前几天给我拿了些二十年的老树普洱让我孝敬您呢。”

“太贵了,收不起!”李耀华眼睛也没抬,不过说到二十年的普洱他还是有些心动。

“可不咋说呢,我和她说了咱有规定不能收,她说了这是拜师茶,不是送礼。让我赶明泡好了给您送来,您尝尝就行了。”

“你小子就知道和我贫!”李局话峰一转,郑重的说,“下午有个新同事来报道,你接待一下。厅里领导也会跟着一起来。”

“呦?是哪家少爷这么大的架子啊还得我亲自迎接?咋地我刑侦队是跳板呗专供少爷们刷资历?”秦时也不掩藏语气里的不悦,那种来刷资历的少爷他看的多了早就对此颇有意见。殊不知他当年刚来刑侦队也是一副少爷做派…

“人家在隐秘战线卧底十年,拿命换了数百条情报,歼灭了边境最大的涉黑涉毒团伙。你说这样的人当不当得起你的迎接?”李局毫不客气数落秦时。

“啊不是师父,上面这是几个意思?”聪明如秦时从李局的话茬里隐隐察觉出不对。

市局别的部门他不清楚但刑侦肯定没坑了。秦时作为东海市最年轻的刑侦支队长,十年间荣获三次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一等功,能活着获得一等功的个人寥寥可数所以刑侦支队长这个坑只要秦时还活着就让不出去。

上面总不至于把有那么大功勋的英雄安排在自己手下吧?!

秦时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李耀华二话不说啪的把一本文件往秦时跟前一摔,“你先看看。”

秦时打开文件是个人资料:

迟郁,中国籍男子,现年29岁,金港市人。公大五年本硕连读,父母为国企员工,祖上三代无任何犯罪记录。毕业后就职于金港市某派出所至今,去年于一起追捕行动中受伤继而来到东海市疗伤。

文件上林林总总的罗列了迟郁的生平,看似是个在一线勤勤恳恳工作的普通民警,但秦时知道这只是上面用来保护特情人员的假身份,只有平凡才能平安。从现在开始,无论那个人过去战功多么赫赫,他都要顶着迟郁的名字生活。

凭着刑侦工作的经验秦时看出了端倪,“咋回事啊?上面不信任他特意放我身边的?”

“嗯,卧底期间有些事情说不清楚,所以才让你看看,有问题及时汇报。”

“那没问题。”说实话秦时很佩服特情人员,能够卧底十年平安归来可见这人的信仰之深情义之重,所以不免有些替人鸣不平,嘟囔着,“这上面的人可真是…特情人员风里来雨里去为他们肩上的花拼了老命,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个结局…”

李耀华敲了敲桌子,“注意你的态度!那肯定是有问题组织才做出这个决定!对了,他现在身体不太好,不能出外勤。你就给他安排些内勤的文职工作混混日子,只要没太出格就不用管。”

“哎不是,谁不知道我们刑侦支队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畜牲使,哪有文职啊?要是他现在不想吃苦了你就让他去档案室得了,那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秦时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李局接下来的话打断了,生生咽了下去。

“受伤了,双腿残疾。”

秦时微微一怔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卧底能活着回来已经实属不易,全须全尾的那是凤毛麟角。

“既…既然这样就更不能来我们刑侦了。不是我对残疾兄弟有什么看法而是我们没内勤岗啊……大家都出现场了你让他在办公室干嘛?独自尴尬吗?他去档案室正好和王科作伴,俩人也有共同话题。”

“写卷宗不需要人吗?结案报告不需要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那结案报告写的多马虎吧?况且…整个东海市只有你秦时有能耐…”李耀华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秦时知道秘而不宣的是什么。

如果迟郁真有什么问题…那么秦时是最好的人选。

“行吧行吧,我给你们观察观察,要是人没问题赶紧给人调文职去。奔波劳碌了十来年混了个残疾不说还得遭人怀疑,你们这行为真膈应人!”

话虽这么说但秦时也知道迟郁肯定是有些事情交代不清,且那些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上面对他的评估了,不然不会走到这一步。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秦时径直去了法医室,刚推开门就看到已经脱下手套在洗手的周辰,他知道周辰这是做完尸检了,眼疾手快的将手里的水拧开递给周辰,“周哥,尸检结果怎么样?”

周辰比秦时大十岁,但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反倒是经过岁月的沉淀带来了浓厚的故事感。周辰周身散发着“禁欲”的气场,冷清与热忱并存却又不显违和。

周辰喝了口水略微思索着说,“尸体呈仰卧位,口鼻腔可见血性液体,体表未见较重机械性损伤,在枕部及双侧肘部可见轻微擦伤,双下肢及颅脑均骨折,骨擦感较明显,可以认定为高空坠落致死。”周辰说话时声音不高还因为休息不好而带着些许倦意,但字字都好似经过细细斟酌,平淡的话语间透着股不易察觉的严谨,不容置疑。

“胃呢?检测出七氟醚了吗?”

周辰疑惑地看了秦时一眼随即摇了摇头,秦时皱了皱眉,“闻静查到他曾经购买过七氟醚。”如果那药没有用在自己身上,那么用在了哪里就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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