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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g前兆](1 / 2)

阳台边放着舒缓而悠扬的大提琴曲,身着浅灰色卫衣搭配一条黑色休闲裤的江淮正在不怎么娴熟的修剪花枝。一旁的电动轮椅上坐着一抹消瘦的身影,唐厌脸色灰白,目光空洞,像是一个还没来得及上妆的瓷娃娃,这是唐厌回家的第13天。

“曲子是你最喜欢的那首,你最喜欢的花橙玫瑰也是今早刚摘就送过来的,你快醒来看一眼吧。”江淮整理着花枝,语气谴倦又温柔的说。

唐厌给不出什么反应,而江淮似乎潜意识里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并没有想刚开始一样歇斯底里的要唐厌给他反应。

唐厌从被确诊木僵症后生命力以光速枯萎,肤色灰暗骨瘦林柴,江淮对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把唐厌接回了家,除了医生检查需要其他皆是亲力亲为。

唱片机上大提琴结束,江淮给橙玫瑰喷洒上水后关上了新的黑胶唱片,这次播放的是柴可夫斯基的交响乐《天鹅湖》,做好一切后江淮走向唐厌俯身去碰他的脸。

“是窗户开太大了吗,宝宝的脸怎么这么凉。”江淮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随着音乐的播放,唐厌空洞的眼眶溢除了泪水。这是他生病之后对外界唯一的反应,从第一次江淮误打误撞播放了这首曲子后,唐厌就会哭。

江淮吻干了唐厌脸蛋上的泪水,“怎么又哭了,和小时候一样爱哭鬼。下午医生会过来,快醒来吧,醒来以后什么都答应你。”

“其他呢?小少爷最新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张炀帮忙找的心理科的医生闻沅询问道。

“昨晚睡觉的时候,他突然抽搐,时间很短。但我当时问了一句,他怎么了。他点了一下头,很明显。还有就是他听到那首交响乐依然会哭。”江淮说完直起身将手肘倚在沙发扶手上,手掌撑着脑袋,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人。

对方似乎还在思索,江淮又问,“他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清醒?”

“抽搐是正常表现,点头和听到曲目会哭这是对外界做出反应,是好事。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这谁也无法确定。”闻沅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之前给您说过的,我们现在已经给小少爷采取了药物干预手段,如果想增大小少爷痊愈的可能性,不妨再考虑考虑电痉挛疗法。”

电疗江淮听到很多次了,他每次都是拒绝的。除了电疗比药物干预痛苦之外,电疗的后遗症太多了,可能出现认知障碍,记忆错乱,出现谵妄和嗜睡现象都有可能,他想他的宝宝真的再也不该承受这些了。可是现在摧枯拉朽的身体状态更让他心焦。

“再等等吧,再等半个月,现在还是药物干预。”说完江淮揉了揉眉心。

接下来的那半个月内,江淮会带着唐厌去公司,去公园,去电影院,去高档餐厅,总之是再也没有单独抛弃过唐厌了,这是清醒前的唐厌从未感受过的。

唐厌木僵的第27天,江淮带他去看了舞剧。票是林闻买的,所以他不知道的是,那天的舞剧是《天鹅湖》。

迷人的旋律响起,唐厌的眼眶就开始蓄泪。比起唱片机播放出来的感觉,舞剧院内的音效太浑厚了。所以震的唐厌浑身发颤,与江淮交缠的那只手发恨的抓握对方。

江淮迅速察觉到了身旁人的不对,他带着唐厌落荒而逃,他的手被抓破了,而凶手正被他抱着轻拍着哄睡。

唐厌的这一觉睡得跟沉,再次清醒时是凌晨三点左右。

江淮听见扑通一声,他便迅速清醒。因为担心唐厌害怕,每晚他都会留一盏灯,昏黄的灯光照着房间,唐厌不在他的身旁。

江淮跳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出了卧室。

月光从墙侧的窗口洒落而下,唐厌正站在那里姿态诡异的……跳舞,他的左腿好像实在无法支持他的胡闹,唐厌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江淮疾步冲了过去抱住唐厌,“宝宝!?宝宝……唐厌!!!”

唐厌迷蒙的施舍给江淮一个眼神,悠悠的昏睡了过去。

江淮将人抱回了床上,听着对方均匀的气息声,江淮拉着唐厌的手枯坐到天亮。他想或许明天他的宝宝改回来了。

今天意外的是个好天气,照进来的阳光落在唐厌脸上,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唐厌在窗外的鸟命声中悠然转醒。

唐厌的眼睛被日光渡上了一层琥珀色,江淮一瞬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习惯下他开口说出,“宝宝醒了,我去给你做早餐。”

江淮想松手转身离去,只是下一秒被握住手的人先一步抽出手,长时间没开口讲话导致对方声音很小,“江、淮。”

…………

没有偶像剧里的歇斯底里,也没有青春疼痛文学里崩溃绝望需要用嘶吼表达,他们在一起安稳的吃了一顿饭。之后江淮叫一声来给唐厌做了检查。

木僵症目前来看已经痊愈,但没人可以确定会不会复发,不过这句话闻沅聪明的没有对江淮提起。只是唐厌严重的心理问题他无法向江淮隐瞒。

江淮同闻沅交谈过后,便去了卧室去看唐厌。

坐在落地窗旁的唐厌指间正夹着一根雪茄,看样子是已经抽过一半的。江淮额角一抽快步走过去。

唐厌似乎并没察觉身后的人,又抽了一口,大概是想学习抽烟该怎么过肺,想把吸进口鼻的烟下咽却被呛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唐厌被呛的不轻。

江淮一把夺过唐厌的烟,暗灭在地毯上,“祖宗,这个你不能抽。”

唐厌眨着被烟熏红的大眼睛,低声说:“我就是想试试烫在我身上的东西抽起来是什么感觉。”

江淮被噎了一下,脸色沉了下去,他紧紧抱住唐厌,“不会来,以后再也不会了。”

“对不…对不起,别生气。”唐厌道过谦后,颤颤巍巍的解开自己的白色衬衫,抖着嗓子说,“哥哥,你……弄…吧,我今天,一定不出声。”说完唐厌面色羞红,闭着眼睛等待江淮的动作。

江淮反应了很久才想起来,那是唐厌还在初中的时候,当时的唐厌傻傻的跑过来问他,“哥哥,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好像真的很讨厌我和妈妈。我用什么和你换你才能不那么讨厌,至少对我妈妈好一点点就好。”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看着唐厌嫣红的嘴唇,去把门关好,冷着脸说,“把校服脱了。”

唐厌似乎也被突然到来的命令吓到了,但因为是江淮他还是脱了。因为穿的是夏季校服,脱掉外套以后就剩一件t恤了。

“再脱。”

唐厌有些犹豫,还没想好到底脱不脱就听见江淮冷声道,“现在后悔就马上滚出去。”

唐厌只好忍着羞耻脱下t恤,唐厌很白,或许是因为羞耻皮肤还有些微微泛红,呈现出一种粉白色。江淮走向唐厌大概在还有一小臂距离的时候停下了。

他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一样似的看着唐厌。仔细看唐厌,他骨架偏小不知道比江淮还在初中的时候弱多少倍,从小学舞蹈的看着身段都很软,腰窝还那么明显,当时江淮就想:果然,长得就很欠操。

江淮毫无征兆的伸手一把掐住了唐厌的乳尖,伴随着他的动作,后者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短促的尖叫了出来。江淮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扯了一下,唐厌整个人都踉跄着向前倒了几步,恰好跌入江淮的怀里。

“后悔了?”江淮用他那双体温略高于唐厌的双手在对方的腰身上游走,惹得唐厌身上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唐厌还没有从刚才被掐的余韵中缓过来,眸子里还含着震颤,抖着嗓子说:“没…没有。”

唐厌再迟钝也懂刚才发生的代表什么,他是有点喜欢江淮的但他从来都不敢想,更不敢这么想。

“长这么骚,还是处吗?听说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屁孩就喜欢出去买屁股。”江淮故意用言语刺激唐厌。

“是…没有的……真的没有的。”唐厌抓着江淮的袖口仰着小脸辩解道。

唐厌是不是处江淮在清楚不过了,毕竟手中这具身体太青涩了,连当着他面脱衣服都会羞得通体泛红。可是他就是想羞辱唐厌。

“那让我检查检查,要不是待会干烂你。”江淮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道。

校服裤子质感廉价,是那种很普通的松紧裤腰,很容易就让江淮把手顺着后腰塞进唐厌的裤子里面做乱。他使坏的揉掐了一把对方的屁股,唐厌揪着他袖口的手很用力,声带中也泄出嗯啊的气音。

“掐把屁股就叫这么浪,还敢说你是处?”江淮退出一只手来对着唐厌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力气少说也有八成,怀里的唐厌颤了颤。

“我……没有过……真的…”唐厌眼中已蓄有水光。

“那就是想勾引我?”江淮逼问。

唐厌比江淮矮一个头,他用力推开对方,仰头对着江淮,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一哭把江淮哭醒了,是他过了再怎么说唐厌也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初中生,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唐厌委屈的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说…没有,我……都说了,你不信……你不信…打我……还。”

江淮理亏但被哭烦了,“他妈别哭了,再哭滚出去,以后都别来找我。”

唐厌被吼得一愣,克制住自己不出声,可是眼泪却依然短线一样止不住的流。一副被欺负过得模样意外的招人。

江淮再也忍不住了,钳着唐厌的下颌就吻了上去。前者的舌尖撬开后者的牙关,灵巧的在里面做乱,反复碾压对方上颚的敏感点。唐厌被温的七荤八素,找不到空气呼吸才被放开。

唐厌大口的呼吸,江淮则是吻干了他的泪水,两个人的吻技差距太大了。唐厌还没缓过来,脖颈上就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吻。

江淮越吻越靠下,唐厌因为被搂着后腰所以整个人都维持着一种后仰的姿势,他失神的看着灰色的天花板,有些怔楞。

胸口、腰侧、肋骨附近以及乳头都被江淮吻的酥酥麻麻,时不时江淮还会嘬一口,留下一个红印子。突然锁骨处传来一阵刺痛,江淮在哪里咬下一圈椭圆牙印,甚至有些破皮。

这个牙印宣告着首次交易的成功和结束。

江淮看着唐厌满身的痕迹心下止不住的满意,尤其是两个小巧的乳头被蹂躏的宛若过季的烂樱桃。他又附身去亲了亲唐厌柔软的嘴唇,温柔的像是一个知心恋人。

“好了,你走吧。”江淮一脸餍足的打算继续去忙,他从头到尾甚至连一颗扣子都没有解。

唐厌擦干泪水,穿好校服,走时还是鼓起勇气,“哥…哥哥,那我妈妈……”

话还没说完,江淮便冰冷的忍下一个滚字,唐厌不敢多留,只好不安的溜走了。但江淮确实也没有再过分为难过唐厌的母亲。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唐厌的泪水,也或许是因为唐厌实在太娇气了,每次还没怎么样,便止不住哭叫,江淮警告过不许也没用。所以这场持续到他初中结束的交易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最严重也不过是江淮心情实在查到极点,然后粗鲁的将人按到书桌或者床上,将性器插入对方腿间模拟性交。

只不过也是从那时起,唐厌纯白色的衬衫下新旧交替的吻痕就没断过。

事情明明依旧过去了这么久,久到江淮已经快忘记。但在唐厌刚才对解开衬衫的那一刻,往事一帧一幕的又重新进入了他的脑海。

江淮看着唐厌瞳孔瑟缩的看着自己,他知道唐厌现在应该是对上了闻沅说的记忆错乱的症状了。少年白瘦的上身早已不复之前的光洁,上面有烟疤伤痕咬痕吻痕,看起来整块皮肉破破烂烂。

江淮心口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同时扎了一样的疼。

他伸手想给对方将衣服合拢,唐厌却闭眼后躲了一下。江淮整个人僵了一下,往前伸了伸手,给把衬衫扣好,又把人捞到自己怀里。

“躲什么?”江淮明知道但偏生要问出来。

唐厌想了很久,突然有些混乱,他躲什么?他想闭口不言,但脑海里似乎总有一根神经在提醒着他:以为沉默就可以了吗?不说话也是会被惩罚的。

这种感觉像是刚才那无意识的向后躲一样。

江淮以为唐厌不会再回答了,但怀里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口,“没躲什么。”

听到回答的江淮谈不上开心或难过,“以后不能随便解开衣服对着别人。”

“我没有。对你也不用吗?”唐厌慢吞吞的回答。

“对我也不用。”江淮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唐厌。

“哦。”

“睡吧,希望明天你想起的是一个好哥哥。”江淮边哄人边透过落地窗看向下面的空地,规划着想要给他的宝宝种多少枝玫瑰。

唐厌自从醒了之后就几乎不怎么认人了。对江淮也是想不起来的时候还可以做到不问原由的和对方正常相处,有时兴致来了也会毫无里头缠着江淮做爱,虽然江淮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唐厌只是想宣泄欲望。

偶尔想起来江淮,多数时间要么怕的快疯了藏东藏西浑身痉挛发抖,要么爆发出很强的攻击性,用手边一些能砸的驱赶对方的手段赶走江淮才肯罢休。只有鲜少的时间才能有一丝丝清明,会先软乎乎的叫江淮一声哥,然后就是无尽的沉默与发呆。

先后看医生,医生的回答基本都是: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什么时候可以恢复需要看患者本身,外界的治疗或者是家人的陪伴只能起一定的引导作用。

今天的结果亦是如此。

所以没人可以告诉江淮,唐厌究竟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能回来。这种感觉江淮真的很讨厌。

今天运气不错唐厌虽然好像不太记得江淮,但在江淮叫人起床洗漱吃早饭的时候都没有突然情绪发作。

唐厌是很讨厌去医院的,早饭后被江淮连哄带骗的做完检查,最后又用一块小蛋糕作为交换要乖乖回答医生的问话。

因为唐厌的左腿还是没恢复好,所以整个过程基本都是江淮抱上抱下。

回到家该的时候下车唐厌哼唧着不下车不要抱,车门开了就抓着安全带装死。

“祖宗,到家了过来抱。”江淮将车门打开身体探到副驾驶询问。

“不要抱,有狗…不去。”唐厌别过小脸不看江淮。

这套别墅是江淮搬出景苑那套别墅后一直住的,唐厌生病后就被接到这里,至于狗是他17岁生日张炀送他的礼物,德国纯种黑贝。叫gun,因为很听话也很聪明所以江淮一直留着。

江淮知道对方怕狗,但有他在唐厌不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一下就明白了唐厌还是在因为去医院而不高兴撒脾气,也就耐着性子陪人闹,“那怎么办?小蛋糕都快化了,再不下车回家打开该不能吃了。”

“不行!!!”

江淮看着炸毛的人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正想开口在逗逗对方,就听到唐厌声若蚊蝇的说了句,“要背。”

江淮怔了一下,哑声道:“好,我背你。”

江淮一只手护着人的脊背,一手穿过人的膝弯将人捞了出来。然后又转身蹲下身,“上来吧,待会要是膈到腿了要说。”

“嗯。”唐厌乖乖的爬上江淮宽阔的后背。

进了院子后gun先是警惕的叫了一声,看见是主人后又乖乖的回了窝。

唐厌突然抬起微凉的指尖碰了一下江淮的颈侧,很轻很轻,惹得江淮从尾椎处都有了一些麻意。

“这里怎么被抓伤了啊?”唐厌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尽数撒在江淮那片有抓痕的皮肤。

伤口其实是唐厌抓的,如果没记错大概是前天钟点工不小心打碎一个被子。唐厌突然开始尖叫心悸,混乱间抬手抓伤过来抱他的江淮。

“……猫抓的。”江淮将人放到沙发上,蹲下身没忍住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咕咕吗?”唐厌眸子中显现出一丝迷茫。

“什么?”

“没什么。”

江淮看了唐厌一会儿,应该是在确认对方到底有没有事。但沙发上的人已经开始搅弄衣角了,江淮只好作罢去拆开有些微化的草莓蛋糕,“现在要吃吗?”

“好哦,”刚才短暂的不快一扫而过,唐厌欢欢喜喜的捧着小蛋糕吃,吃了两口又用脚尖踢了踢江淮,拖着音调说,“渴了。”

“好,我给你去倒水。”江淮起身往厨房走。

门铃响起,唐厌歪头看江淮还没来,就捧着蛋糕跛着足去开门了。门口的林闻提着公文包,看见是小少爷开门怔楞片刻,便迅速挂上标准的职业微笑,“小少爷好。”

唐厌也楞住了,手里的小蛋糕吧嗒一下就掉地上了。

…………

“小少爷,这个我也不清楚,但希望您不要过分的打听江总的私人消息。”

“小少爷,江总让我来接您去酒吧。”

“时间到了,小少爷我们该去医院了。”

“小少爷,这是给你请的上药的护工,希望您不要拒绝,让我为难。”

“猫的话阿姨会帮您喂,现在您该走了。”

…………

一句句带着尊称和请求的话却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讲出,那张带着标准职业微笑的脸连同那些声音一起钻进唐厌的脑海中横冲直撞。

——砰

唐厌一把摔上了门,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整个身体摇摇欲坠。他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是他影响里渴望的怀抱,只是他不记得为什么渴望,也不记得到底渴望的是谁的?是身后人的吗?

“怎么了?”

唐厌恍惚见听见身后的急切的询问,但他心悸的厉害,也不想给出回应。

江淮看着大口喘息捂着心口的唐厌顿时慌了神,想抱着人先坐到沙发上。怀里的人便自己侧过身,大颗的泪水滚落,质问声随之而来,“为什么不让我喂咕咕?为什么!!?”

“没有不让,待会儿就喂,不哭了……”江淮不知道咕咕是什么,但他只能顺着唐厌的话说,他不想让唐厌再难过。

江淮想抱着唐厌,但唐厌扑腾着两只手推拒他,嘶吼着冲他喊,“我不要,你个大骗子,咕咕都不见了……”

黄豆大的泪水短线似的流,本就因为腿而中心不稳么唐厌跌坐在地上,委屈的像是一个丢了糖果的小孩子。

唐厌佝偻着脊背哭的整个人都一颤一颤的,江淮试着蹲在他的身旁,“不见了我给你找,地上凉抱你回卧室好不好?”说着江淮已经伸出了手去碰唐厌。

“别碰我!!”唐厌已经伸手去挥打。

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在江淮英俊的面庞上落下红痕下颚线处还被指甲划破了皮,尖锐的刺痛让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唐厌哭的慢了下来他抬头偷瞄了江淮一眼,像是做坏事怕被抓包,又迅速低下了头,一动不动。

江淮顿了顿,沉默的将人抱着回了卧室。

唐厌被放在床上,江淮给人盖好被子,“睡一会儿吧,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都好。”这次唐厌回答的很快。

江淮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就走,只是他的衣角却被轻轻勾住,“疼嘛?”

江淮冲着唐厌笑了笑,“不疼。”然后俯身在对方的额头亲了一下转身离开。

江淮下楼后给林闻来了门,还在怔楞的林闻慌忙管理好表情跟了进去。

江淮冷着脸从衣兜里拿出一方灰色帕子,认真叠好按在下颌角处。许是还疼,他没忍住蹙眉,“说说,刚怎么回事?”

“……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小少爷突然…”林闻看着蹙眉的江淮,“抱歉,江总。”

江淮盯着林闻看了看,“好了,这不是你的错,知道咕咕是怎么回事么?”

什么咕咕叽叽的林闻哪知道,就算知道也忘了。但作为助理的基本修养告诉他,老板一定会问,说不出八九也得说出一二,再门外想了半天可算想起来了,“咕咕是江总您之前送给小少爷的那只短腿灰白拿破仑猫咪,咕咕大概是小少爷给起的名字,猫现在应该在景苑那边养着。”

江淮后颈靠外沙发沿,叹了口气,呢喃到,“景苑…景苑…”

“去把猫带过来,以后没什么要紧事打电话给我就好,就算过来记得提前给我发微信。”江淮说到。

“好的。”

“这次过来什么事?”江淮点了根烟。

“之前和闻临夏氏的那款手游合作您叫停了,夏总应该很看好这个项目,之前有意无意的约您,您拒绝后停了一段时间,最近又开始了。今天早上夏家的小少爷开直升机来公司吵着见你,说……说再见不到您…他就开飞机撞洪叶的楼。”林闻想着今天夏氏的那位小公子的座位,默默把夏熹的话转换成能入耳的告诉江淮。

“合作继续吧,见面就不必了,告诉夏煜我的私人邮箱,有事发我邮箱。”

“好的江总,那我先走了。”

江淮先去煮了营养粥,又在网上找到前天晚上唐厌梦见念叨的小馄饨教程,笨拙的包了一份乱七八糟的馄饨,放置冰箱等人醒了就能直接下锅煮了吃。

做完一切去看唐厌,小孩还在扒拉着床沿睡觉。不知是什么缘故,唐厌除了江淮抱着睡只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睡在床沿,一副马上掉下去的样子,其实掉下去过,不过那时候的唐厌只能揉着被摔痛的身体自己爬上去,不会像现在一样被江淮小心的挪置床中央,再获得一个额头亲亲。

江淮看顾完唐厌就去书房打算处理工作了,要看的项目书以及ppt看的他眼睛发酸,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江淮卸下眼镜喝了一口冰美式提神。突然电脑响起提示音,是有人发邮件过来了。

发件人是一个夏字,江淮揉了揉鬓角,打开收件箱。一个视频附件大段文字图片说明以及夏煜的道歉。文字图片都是一些证明当时参与伤害唐厌的人的现在的处境,当时在场的垃圾基本都是一些暴发户或者小门小户被搞对于夏氏来说不费吹灰之力,江淮随便划拉了几下就没兴致看了,鼠标缓缓移向那个视频,他大概猜到视频是什么了。

视频被点开,昏暗蓝紫色的灯光随之而泄的就是一声急促的啊。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江淮啪的一声就压合电脑,他的慌乱自己好似都没发现,只有骤然加速的心跳能证明。

书房的门被小心翼翼打开,是唐厌赤足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了。江淮疾步过去两人捞起来放在办公桌上,“怎么没穿鞋就乱跑?”

唐厌默不作声,只是就着江淮的动作将人抱的紧紧的,江淮轻轻拍了唐厌的后背,“做噩梦了?”

唐厌没有回答。

“饿了吗?”

唐厌没有回答。

“那我们去吃饭?”

唐厌依旧没有回答。

唐厌没有松手的意思,江淮只好抱着人去厨房,“想吃馄饨还是粥?”

唐厌依旧没有碰到回应,瞳孔涣散,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江淮只好下了一份馄饨,再盛了一碗粥,好在唐厌还没到不吃饭的状况。唐厌被喂了小半碗粥和五个小馄饨就不吃了。江淮担心一天没怎么好好吃饭的人吃这么一点半夜会饿,本想让再喝几口粥,结果唐厌直接一把拍开江淮的手打翻剩下的粥,粥撒了一地,瓷碗裂成几块。

但发出的声音却把始作俑者唐厌吓的一抖。

江淮盯着唐厌看,后者被看的有些慌张。唐厌突然抬起胳膊,抓住江淮的手放置自己的下体。

迷蒙的眸子回望江淮,终于开口,“要摸摸吗?”声音颤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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