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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方(灌肠1)(1 / 2)

坏消息:13区出现了虫族。

更坏的消息:因此死了不少人。

由此而来的好消息:多家公会在紧急招人。

**

一般来讲,像埃尼尔这样的,既没有注射过基因强化细胞,也没有对身体进行过机械改造的“原生人类”,是不会有正经工会招揽的。

但奈何13区死的人太多了。

正规军折损了两支小队,私营的雇佣兵死亡数目前更是没有准确统计。但那一定是可怕的数字。

总之,13区已经守备不足到,甚至向远在21区的混日子佣兵们发送支援请求了。

所以危机就是机遇。

按人头收钱的工会比比皆是。他们可不在乎被送过去的佣兵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工资涨幅离谱,应聘条件被不断放宽,人的底线被无限拉低。

终于,有些人突破底线,比如21区的某个d级工会。一些人决定破格录取埃尼尔这个傻小子。

**

“埃尼尔,你想好了吗?”

“虽然工会确实可以报销基因改造的70%手术费……”仅存的良心折磨着埃尼尔未来的小组长。

坐在青少年对面,她双手抱胸,非常严肃,“但手术后的观察期一结束,你就会被派去13区,那里现在非常危险。你有看新闻吧?”

低着头,埃尼尔点了点头,乖顺得不像正值青春期。

良心更痛,小组长在心底哀嚎,忍不住絮叨:“人事在招聘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你才刚成年,别想着这么快送死。初级的基因改造并没有那么昂贵,只要你愿意吃苦,多打点零工,再攒两年,你完全可以自己负担。”

抬起眼,埃尼尔局促地回望她,摇了摇头:“我,我不是因为基因改造报销才……”

“那就更不要来!别接受该死的基因改造,那是赌博!”

敲了敲自己脑袋,铁皮发出脆响,不年轻的小组长语气烦躁,“也别想着血肉苦难机械飞升,这完全就是无底洞。”

虽然急躁,可她几乎是苦口婆心了:“做‘原生人类’就很好,虽然这是个侮辱性词汇,但你懂我的意思,对吧?世上70%的人口都是‘原生人类’不是没有道理,用自己的身体活着才是最棒的。”

“别改造自己,别做佣兵。”

这道理另有人也对埃尼尔讲过。

可很多道理,是只有吃过苦头的人才能听得懂的。

因此年轻的求职者仍然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得好像自己永远不会后悔:“我要做佣兵,请让我改造,去13区。”

**

“嘿,小子!”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勾住埃尼尔。

他手里的酒从杯口溅出。来不及躲避,埃尼尔被染上酒味,也被猛地抱住。

抱住他的男人太高大,令埃尼尔有种被熊扑了的错觉。

“沙巴布尔!别缠着新人!”隔了张几张桌子外,小组长喝了一大口酒,遥遥地指责男人。

“啧,啰嗦的老太婆。”听话地松开手,自来熟的男人喝了口酒,耸了下肩。

他居高临下看着埃尼尔,眼睛里没有醉意,像座酒味的小山:“叫我沙巴就行,听说你是原生的,一点改造都没?”

一边说他还一边捏了捏青少年的手臂,嗤笑于上面的肌肉量。

避开沙巴嘴里喷出来的酒,埃尼尔点了点头:“后天就改造了。”

“哈,后天!那就敬你的后天!”高举了一下酒杯,沙巴把酒全灌进嘴里。

不能指望佣兵们会举办什么很有情调的迎新会,这支小队只是各喝各的,没人来灌新人酒,就已经赢过90%的佣兵团队了。

沙巴布尔?

沙巴布尔也不是来灌埃尼尔酒的。

神秘兮兮地把青少年拉到边上,他对既不是少年、却也不算青年的新兵进行了性骚扰。更像是分享青少年之间的秘密,他抓了一把埃尼尔的几把,吹了声口哨。

在对方茫然、震惊、恐慌的眼神里,沙巴布尔露出一种你懂的表情:“改造紧张吗?别紧张。”

“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提前放松一下。”

**

s星的21区能有什么好地方。

这里可是知名红灯区。

所以沙巴布尔带着埃尼尔,踢开的是姜谷的房门。

“操你妈,沙巴布尔!我操你妈!我刷了半天抢的号!我先来的!”做到一半的嫖客哀嚎着,被无情扔了出去。

他的几把还在射精,甚至被吓尿了几滴。

更可悲的是,沙巴布尔把他扔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撸动那玩意。

像头黑熊居高临下,埃尼尔被挤进房间,沙巴布尔的块头足以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他笑着俯视走廊里慌张穿裤子的嫖客,撑在门口,同样也将房间内的景色挡了个结实。

扬起拳头,不讲理的佣兵讥刺反笑:“去操我妈吧,要我现在就送你去吗?”

“操你妈!”嫖客无意真的被揍,自然怒吼远去。

于是门内,以越来越远的咒骂为背景,埃尼尔和姜谷大眼瞪小眼。

不,不对,他们并没有互望,因为姜谷没有看他,而埃尼尔则根本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眼珠放在哪里。

衣衫不整的卖淫者侧躺在地上,眼皮红肿,捂住小腹,身体蜷缩,在低低地轻喘。

射了一半的精液溅在他身上,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管子连接着他的屁股,被连接的箱状仪器嗡嗡作响。

即使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但光是看到半个光着的屁股,埃尼尔就本能意识到不对了。

埋下头,他慌忙调整站姿,几乎想捂住裤裆。余光的视野里,双偶尔蜷缩抖动的脚,不容忽视。

粉色的足尖、发白的关节,属于男人,并不娇小、甚至不秀气。可就是这样的脚,布着几个齿印,连暴起的青筋,都比埃尼尔见过的任何一双脚还色情。

脸色涨红,哆嗦了一下,很明显是处男的新兵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转过头,看向沙巴布尔。

“沙巴…?!”他的嗓子在发抖,法的手抱着自己的背,吮吸般的啃噬定点在脖子,因为不影响自撸,所以姜谷没有推开他。

作为一个时常阳痿的婊子,他没有被灌肠过到这么超过的程度,更没有接过生育生产的长期活计,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原始欲望是什么。

但久违的硬起来让姜谷心情不错。他勾起一点唇角。

**

都爽了的二位似乎忘了什么。

盯着嘻嘻相拥的两个人,沙巴布尔还在:不嘻嘻!

姜谷记不住大部分客人。

大部分,意味着不是全部。

还是有客人能被他记住的,比如沙巴布尔。

法的挣扎加速了身体不断下沉。

可这实在是很浅的一条小溪,泥沙被翻滚分散,求生的气泡咕嘟咕嘟上涌,只要姜谷站起来,就能避免溺水。

但他没有。他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是为了让自己不挣扎。

溺水是死亡速度最快的死法之一,对虫族也是一样。人类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水是生命之源。

姜谷不知道这点,但他做得很好:他已经把最痛苦的第一阶段熬过去了。

大概再过几十秒,第二阶段,他就会变得浮肿,因为缺氧而意识昏沉,精神恍惚。

再之后,最后的阶段,他的很多器官会因为缺氧而停止工作,他会获得宁静,宛如回到羊水。

只可惜他宁静不了。因为费南多把他拉起来了。

**

监视器忠实地把费南多的举动、表情、甚至他惊悚的心情,都传去了实验室。

纯白色的虫子跪在水里,漂亮的粉色瞳孔里,瞳仁不受控地晃动。

他伸向水底的动作很快,连监视器都跟不上帧数,可他似乎觉得自己太慢,在把姜谷拉起来的时候,不仅筋脉暴起,甚至连肌肉都在发抖。

水溅在费南多的身上非常漂亮,不可溶地挂着,仿佛露珠。

但当他把捞起来的姜谷抱紧在怀里,那些水就浸没了一些到他的长发里,把他打湿了。

姜谷的卷发垂到他肩膀,铁锈色晕开,像血,令他看起来仿佛受了重伤。虽然看他的表情,他似乎真的死期将至。

落水分流,从他们紧贴的身体淌下,越变越细,最后变成水滴。男妓的身体似乎吸饱了水,很沉,让他这样一个高等虫族怀抱着,都踉跄。

然而只踉跄了这一下,他就迅速把姜谷放到了岸边。

手放在姜谷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张皇地捧住姜谷的脸,费南多的脸色很难看,胸口起伏很大,仿佛他也溺水到难以呼吸了一般。

虫族没有传承,就算有也,不会有紧急虫母溺水这么可笑的传承。毕竟谁会让虫母陷入危险。

而被人类养大,费南多更没接受过溺水急救的培训。一直是向导照顾他居多,这个高等虫族不把人类捶进水里就不错了。

所以一时间,虽然把姜谷捞出来了,但费南多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要……”高等虫族无意识呢喃,捧着姜谷的脸。

无数水滴从他的额间鬓角滴落,砸到虫母宁静的脸上。感受不到姜谷的呼吸,费南多非常清楚自己在看着虫母死去,他为此牙关发颤,虫纹浮出身体。

“冷静点!费南多!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把他反过来,头朝地面,肚子压在你自己的大腿上。”

监视器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音频得接近次声波。类似于精神力。

费南多沉浸在恐慌里,这是对方调试了第四次,他才听到。

拥有一定智慧的虫族立刻意识到这是场外救援。

说是最后的稻草也不为过,费南多毫不犹豫地半跪下去,把姜谷翻面摆放。

柔软腹胀的腹部压在大腿上,还是热的。

不要,不要。满脑子这么想着,费南多连眼睛都忘了眨。

监视器里的指导继续:“很好,然后后压他的背部,把他胃和肺里的水压出来。”

费南多乖乖照做。他的手背勾勒着淡粉虫纹,近乎惨白,轻轻压在姜谷后背,简直像抚摸。

他可以轻松捏碎监视器、甚至无人驾驶的星舰,现在倒像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所以监视者不得不提醒:“用力!要让他尽快吐出水!”

经提醒,他才慌忙加力度。

于是逃避人生失败,姜谷呕出了一口又一口的水后,咳嗽两声,慢慢转醒。

很少见到这个虫族这么乖顺的时候。

戴着眼镜的女人盯着屏幕,手捂在嘴上。

损失了一个林雷固然心痛,非常心痛。但没有时间为林雷惋惜,她意识到自己对姜谷太过轻视了。

这个卖淫的脏东西虽然没有精神力,但似乎对虫族的吸引力拉满了。

可恶,吸引力这种东西比性取向还要抽象,根本没有衡量方法。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一直做不出哨兵向导匹配度系统的原因。

因此“啧”了一声,荣誉满身的女人少见地后悔了。

早知道多对姜谷好点、多拉拢一下了。应该把他放到匹配度系统的项目里的,至少不该知道他有自毁倾向,却放任的……女人在短时间内想了很多。

她的思维已经足够创新了,但虫母的陨落类似于常识,已经成了思想钢印,也是思维误区。

根本没有姜谷可能是虫母的意识,所以她还能冷静地用监视器说出:“恭喜你,他溺水不超过三分钟,问题不大。这下知道监视器的好处了吧,别再毁掉这个了。”这种话。

这话当然是说给费南多听的。

为了防止虫族又无视,甚至还调整了到了次声波的多频段,重复了三遍。

但费南多还真一遍没听。

凝固成一只虫族雕像,他正在任由姜谷撑着自己的大腿坐起来。

高等虫族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快要烧起来的大腿上了。

淹溺的死因一般都是缺氧与酸中毒。

而即使没有溺死,也可能出现非致命性的淹没损伤,比如不自主的痛苦咳嗽,呼吸困难,定向障碍等。

姜谷正在体会。

他有意识,在大量突出水后还回光返照地坐起来了一会。但因为咳嗽不断,喘不上气,他又卸力躺了回去。

紧绷得像钢铁一样的东西抵在肚子上,机械一样的手压在背上,不仅挤压着他的胃与肺,仿佛也要掏出他的心。

定向障碍因此发作,男妓突然怀疑自己还在被人扛着跳楼。

从18楼一跃而下的风景在眼前跑马灯般重复,美好,又代价高昂。

一想到被轮奸的未来,姜谷恍惚又惶恐,呕无可呕,吐出来一些血沫和酸水。

生理盐水不受控得从眼睛里逃出来,越过上眼皮,划过眼睑、额头,埋入头发。这实在是很小一滴的泪珠,远不及头发和全身过量的水。

可风吹过泪痕,还是会觉得冷。姜谷打了个冷颤。

“不要!”一声急促的呼喊隐没在黑暗里。

强大的自愈令他不用和人类一样,在失去心跳和呼吸后需要高强度抢救,但代价就是他的所有机能都要暂停,为自愈让路。

简单来说,就是姜谷晕过去了。

**

即使作为一本肉文的主角,姜谷晕的次数也委实有点过多了。反省

但他自身,其实真的很不喜欢意识抽离的感觉。毕竟无法自控的下场无外乎被奸尸,或者更糟糕。

因此类似于自我暗示,他每次昏厥后都能很快醒来。即使他不怎么能改变现状。

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姜谷是在一个怀抱里醒来的。

对方的体温很低,胸膛和手指都泛出石头一般的冷意。歪躺在这样的胸膛上,姜谷能感受到对方平缓的呼吸,被捧着脸,他也有种很舒服的安定感。

毛茸茸的丝线垂在脸前,有些痒,姜谷眨了下眼,第一反应是掀开一点,握在手心。

低矮的树林延绵在远处,几座山藏在遥远的雾里,一时间意识不到自己正在某座山的山顶,姜谷转了转脖子,对上一双桃粉色的眼。

倚靠的胸膛,脸颊上的手,全属于这对眼睛的主人。被对方突然急促的呼吸打在脸上,姜谷是再眨了下两眼,才意识到,他握在手里的不是丝线,而是对方纯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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