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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1 / 2)

法的挣扎加速了身体不断下沉。

可这实在是很浅的一条小溪,泥沙被翻滚分散,求生的气泡咕嘟咕嘟上涌,只要姜谷站起来,就能避免溺水。

但他没有。他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是为了让自己不挣扎。

溺水是死亡速度最快的死法之一,对虫族也是一样。人类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水是生命之源。

姜谷不知道这点,但他做得很好:他已经把最痛苦的第一阶段熬过去了。

大概再过几十秒,第二阶段,他就会变得浮肿,因为缺氧而意识昏沉,精神恍惚。

再之后,最后的阶段,他的很多器官会因为缺氧而停止工作,他会获得宁静,宛如回到羊水。

只可惜他宁静不了。因为费南多把他拉起来了。

**

监视器忠实地把费南多的举动、表情、甚至他惊悚的心情,都传去了实验室。

纯白色的虫子跪在水里,漂亮的粉色瞳孔里,瞳仁不受控地晃动。

他伸向水底的动作很快,连监视器都跟不上帧数,可他似乎觉得自己太慢,在把姜谷拉起来的时候,不仅筋脉暴起,甚至连肌肉都在发抖。

水溅在费南多的身上非常漂亮,不可溶地挂着,仿佛露珠。

但当他把捞起来的姜谷抱紧在怀里,那些水就浸没了一些到他的长发里,把他打湿了。

姜谷的卷发垂到他肩膀,铁锈色晕开,像血,令他看起来仿佛受了重伤。虽然看他的表情,他似乎真的死期将至。

落水分流,从他们紧贴的身体淌下,越变越细,最后变成水滴。男妓的身体似乎吸饱了水,很沉,让他这样一个高等虫族怀抱着,都踉跄。

然而只踉跄了这一下,他就迅速把姜谷放到了岸边。

手放在姜谷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张皇地捧住姜谷的脸,费南多的脸色很难看,胸口起伏很大,仿佛他也溺水到难以呼吸了一般。

虫族没有传承,就算有也,不会有紧急虫母溺水这么可笑的传承。毕竟谁会让虫母陷入危险。

而被人类养大,费南多更没接受过溺水急救的培训。一直是向导照顾他居多,这个高等虫族不把人类捶进水里就不错了。

所以一时间,虽然把姜谷捞出来了,但费南多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要……”高等虫族无意识呢喃,捧着姜谷的脸。

无数水滴从他的额间鬓角滴落,砸到虫母宁静的脸上。感受不到姜谷的呼吸,费南多非常清楚自己在看着虫母死去,他为此牙关发颤,虫纹浮出身体。

“冷静点!费南多!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把他反过来,头朝地面,肚子压在你自己的大腿上。”

监视器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音频得接近次声波。类似于精神力。

费南多沉浸在恐慌里,这是对方调试了第四次,他才听到。

拥有一定智慧的虫族立刻意识到这是场外救援。

说是最后的稻草也不为过,费南多毫不犹豫地半跪下去,把姜谷翻面摆放。

柔软腹胀的腹部压在大腿上,还是热的。

不要,不要。满脑子这么想着,费南多连眼睛都忘了眨。

监视器里的指导继续:“很好,然后后压他的背部,把他胃和肺里的水压出来。”

费南多乖乖照做。他的手背勾勒着淡粉虫纹,近乎惨白,轻轻压在姜谷后背,简直像抚摸。

他可以轻松捏碎监视器、甚至无人驾驶的星舰,现在倒像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所以监视者不得不提醒:“用力!要让他尽快吐出水!”

经提醒,他才慌忙加力度。

于是逃避人生失败,姜谷呕出了一口又一口的水后,咳嗽两声,慢慢转醒。

很少见到这个虫族这么乖顺的时候。

戴着眼镜的女人盯着屏幕,手捂在嘴上。

损失了一个林雷固然心痛,非常心痛。但没有时间为林雷惋惜,她意识到自己对姜谷太过轻视了。

这个卖淫的脏东西虽然没有精神力,但似乎对虫族的吸引力拉满了。

可恶,吸引力这种东西比性取向还要抽象,根本没有衡量方法。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一直做不出哨兵向导匹配度系统的原因。

因此“啧”了一声,荣誉满身的女人少见地后悔了。

早知道多对姜谷好点、多拉拢一下了。应该把他放到匹配度系统的项目里的,至少不该知道他有自毁倾向,却放任的……女人在短时间内想了很多。

她的思维已经足够创新了,但虫母的陨落类似于常识,已经成了思想钢印,也是思维误区。

根本没有姜谷可能是虫母的意识,所以她还能冷静地用监视器说出:“恭喜你,他溺水不超过三分钟,问题不大。这下知道监视器的好处了吧,别再毁掉这个了。”这种话。

这话当然是说给费南多听的。

为了防止虫族又无视,甚至还调整了到了次声波的多频段,重复了三遍。

但费南多还真一遍没听。

凝固成一只虫族雕像,他正在任由姜谷撑着自己的大腿坐起来。

高等虫族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快要烧起来的大腿上了。

淹溺的死因一般都是缺氧与酸中毒。

而即使没有溺死,也可能出现非致命性的淹没损伤,比如不自主的痛苦咳嗽,呼吸困难,定向障碍等。

姜谷正在体会。

他有意识,在大量突出水后还回光返照地坐起来了一会。但因为咳嗽不断,喘不上气,他又卸力躺了回去。

紧绷得像钢铁一样的东西抵在肚子上,机械一样的手压在背上,不仅挤压着他的胃与肺,仿佛也要掏出他的心。

定向障碍因此发作,男妓突然怀疑自己还在被人扛着跳楼。

从18楼一跃而下的风景在眼前跑马灯般重复,美好,又代价高昂。

一想到被轮奸的未来,姜谷恍惚又惶恐,呕无可呕,吐出来一些血沫和酸水。

生理盐水不受控得从眼睛里逃出来,越过上眼皮,划过眼睑、额头,埋入头发。这实在是很小一滴的泪珠,远不及头发和全身过量的水。

可风吹过泪痕,还是会觉得冷。姜谷打了个冷颤。

“不要!”一声急促的呼喊隐没在黑暗里。

强大的自愈令他不用和人类一样,在失去心跳和呼吸后需要高强度抢救,但代价就是他的所有机能都要暂停,为自愈让路。

简单来说,就是姜谷晕过去了。

**

即使作为一本肉文的主角,姜谷晕的次数也委实有点过多了。反省

但他自身,其实真的很不喜欢意识抽离的感觉。毕竟无法自控的下场无外乎被奸尸,或者更糟糕。

因此类似于自我暗示,他每次昏厥后都能很快醒来。即使他不怎么能改变现状。

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姜谷是在一个怀抱里醒来的。

对方的体温很低,胸膛和手指都泛出石头一般的冷意。歪躺在这样的胸膛上,姜谷能感受到对方平缓的呼吸,被捧着脸,他也有种很舒服的安定感。

毛茸茸的丝线垂在脸前,有些痒,姜谷眨了下眼,第一反应是掀开一点,握在手心。

低矮的树林延绵在远处,几座山藏在遥远的雾里,一时间意识不到自己正在某座山的山顶,姜谷转了转脖子,对上一双桃粉色的眼。

倚靠的胸膛,脸颊上的手,全属于这对眼睛的主人。被对方突然急促的呼吸打在脸上,姜谷是再眨了下两眼,才意识到,他握在手里的不是丝线,而是对方纯白的头发。

和对方同时屏住呼吸,姜谷凝固般愣住。

他只有醒过来提醒嫖客记得付钱的本能,遇到这种什么都不做的客人,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

陌生的客人因为被抓着头发,所以歪着头。

他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很贵,是类似于名贵水晶的那种冰冷。

很难想象这样的客人居然会乖巧地歪头。不,对着这样的脸,甚至很难想他会允许自己被男妓抓住头发。他看起来更像是随时会发火打人的那种类型。

姜谷僵硬地和他互望,缓慢地飘走视线,并实在憋不住地偷偷呼吸,偷偷把手里的头发放掉了。

没有表情令客人看起来难以揣测,被松开头发,他不仅没有把头回正,反而更低地贴了下来。

正在偷偷看自己的身体,姜谷刚确认了很好,有衣服,但是疑惑谁帮他穿的时,鼻尖就传来了触碰感。

慌忙抬眼,珍珠白的睫毛几乎要眨进自己的眼睛里。

姜谷的眼珠无法逃避,感受不到客人的呼吸,他只觉得自己要被那双粉水晶冻碎。

肩膀后的心跳在沉沉地打鼓,而纯白的发色、苍白的皮肤,湿漉漉的粉色眼珠,又无一不看起来脆弱无害。

客人没有说话,眉头也只是微微皱起,他甚至没有表现出被松开头发有多不满,但姜谷却莫名开窍,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了。

在他反思的时候,费南多把自己的脸颊贴了一点到姜谷的脸上。

接触的皮肤在发烫,高等虫族克制着发抖,心花怒放。

无表情地抬起脸,视线还黏在姜谷脸上,费南多异常满足,估计根本不知道姜谷在想什么。

姜谷在想:他一定是处男。

**

不是没接待过长得比自己更像是名妓的客人。

可比起那些美人,姜谷对着费南多的脸,突然联想到的,却是另一个褐发褐眼的小客人,以及处男。

被凝固住的肌肉和关节开始回血,知觉酥酥麻麻地攀上神经,姜谷动了下腿,同样温凉的脚趾便磨蹭过他的脚边。

说是抵足相缠也不为过,姜谷被蹭得打颤,汗毛竖起,脚趾绷紧了一瞬,却又瞬间放松。

粉色眼睛的客人似乎比他还要紧张,见他僵硬,只会更僵硬,以至于本来好好放在姜谷脸上的手,都不敢乱动了。

很好,绝对是处男。姜谷的心回到了肚子里。

处男好。姜谷喜欢处男。

**

处男不好,姜谷收回前言。

卖淫卖久了就是这点不好,以为在哪都是生意,以为谁都是客人。

当费尔南多的几把都进了一半了,实在太难吃进去了,姜谷这才后悔,以至于才后知后觉——

不对啊,他来做实验了,不是来卖淫的。

但是太晚了,那根巨大的东西,等等,为什么有倒刺?已经进来一半了。

姜谷仍然是坐在费南多怀里的,屁股半悬,脊背绷紧,或者说,他是坐在了费南多的阴茎上。

说实话,遇到这种吃不进去的情况,咬咬牙,靠惯性,一屁股坐下去就是了。最多也就是撕裂。

但费南多的东西实在不正常,又大又粗不说,还有吸盘一样的倒刺。不像是性器更像是武器,每进入一点,姜谷就感觉自己的肠子在被钻破吮吸。

如果说没被玩过类似的道具是不可能的,改造过自己性器的客人更是不在少数,但眼下在进入的东西都比那些更超过。

忍了又忍,再磨进去一点,姜谷几乎瘫到费南多的肩膀上,感觉自己这么多年都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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