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见状,反而笑起来,脑袋在刘隆的双臂里颤动起来。
“知道啦,知道啦,我记住了。”江平看着刘隆板着的小脸,笑着连连保证道。
长秋宫。
一身素服的邓绥正在伏案处理公务,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是邓骘和邓悝两位兄长过来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
邓骘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剑眉星目,英伟挺拔,若非他时常板着脸,恐怕姿仪更要美上几分。
邓悝相比于邓骘则多了几分跳跃,两人站在一处,显得有些轻佻。
两兄弟和妹妹邓绥一样,拥有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
发际线保卫战不止在刘隆的上辈子遍地开花,在古代也依然存在,据说王莽就曾有这样的困惑。
“王莽秃,帻施屋。”王莽在帻上加了盖子,掩盖发量。可惜,还是没能掩盖住。不仅当时的人知道,就连一千多年后的刘隆也知道。
现在看来,邓骘兄弟将来不会像王莽一样有秃发的烦恼了。
窦氏是邓氏的前车之鉴,那王莽出身的王氏家族也是邓氏的前车之鉴。
王莽被一群“奉天法古”的儒生忽悠瘸了,自己也深信不疑,陷入狂热之中,事事必依古。他颁布的政策,非但没解决老问题,反而产生了新问题,真不知让人如何评价。
王莽改制失败,成为西汉灭亡的替罪羊。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东汉统治者从光武帝到邓绥,一脉相承地回归理性,注视实务。
兄妹寒暄之后,邓绥的目光落在邓悝身上,眉头微皱。相似的面容,相似的身材,邓骘坐得笔挺犹如小白杨,而邓悝歪歪扭扭仿佛就是野槐树。
邓悝被皇太后妹妹看得极不自在,不由得坐直身体,摸着鼻子,问:“陛下,我有什么问题吗?”
邓绥见他坐好,这才看顺眼许多,提醒道:“三兄是世家子,以后万不可做市井无赖样。”
邓悝闻言,辩解道:“大兄也这样说过,我已经改过了,只不过因为家人相聚,放松之下,带出了从前的习气。以后必定改。”
邓骘毫不客气地拆穿三弟:“我说过他许多次,口上应着,只好了几天,又重新犯了。”
“大兄……”邓悝又辩解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大兄总得给我时间来改。”
邓绥打断道:“改掉坏习惯,难道还要挑日子?”
伯姚与仲姬
邓悝闻言,只感到自己的心如同外面的积雪一样,冰冰凉凉。
“从现在就开始改,大兄你替我盯着。阿父曾经说过,咱们兄弟姊妹中,三兄记性智力上佳,但最是散漫,需要时时有人鞭策。”邓绥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