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嫁进来的男妻敢给小叔子小鞋穿?
也就这被封二爷惯着的独一位了。
不仅成天瞎闹腾,还搅和得内宅不安,可他若要真的安静了,谁都放心不下来。
问清楚心里最在乎的事情之一,封栖松紧绷的脊背松缓了几分,他对白鹤眠说:“你今晚住在医院里。”
“你呢?”
“我还有事……”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白鹤眠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封二哥,你都对我做过那种事了,还好意思始乱终弃?”
话音刚落,鼻梁被封栖松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胡说什么呢?”
千山也在一旁憋笑。
白小少爷脸皮厚,抱着封栖松的腰不撒手:“我不管,你去哪儿,我就要去哪儿。”
“我得去处理老三的事。”封二爷拗不过他,只得实话实说,“陈月夜死了,陈北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跟我去,怕是要见着些脏东西。”
“脏东西?”白鹤眠冷笑,“陈月夜活着我都不怕,死了更不怕。”
封栖松默了默,替小少爷穿了外衣,带着他一块儿走了。
“二爷,小少爷这……”千山趁白鹤眠往楼下跑,偷偷跟封栖松说话,“怎么经受得了?”
那陈月夜在水里泡了这么些天,早烂了。
“你听他逞强。”封栖松倒是轻松,目送白鹤眠蹦蹦跳跳地下楼,“等到了警察署,准蔫!”
也就封二爷知道白鹤眠是纸老虎,经看,不经用。
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说不怕,等真到了目的地,肯定不敢往里走。
一出医院的门,烟火气扑面而来,满街都是挂着灯笼叫卖的小贩。
白鹤眠发烧时,天还没彻底放晴,如今出了院,外头倒是没再下雨,漫天繁星璀璨,地上热闹,天上也热闹。
千山不知道从哪里买来半个西瓜,让白鹤眠挖着吃。
“以后不许再吃冰酪。”封栖松上了车,替他把瓜挖成小块。
白鹤眠紧紧地跟着:“封二哥,这话你说过一回了。”
“我说十回你都记不住!”封栖松瞥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但白鹤眠自己凑上来,汗津津地靠着封二爷的胳膊,封二爷瞧他,他就勾唇笑。
也不知在笑什么,眼神带着钩子,直往封栖松的心尖上钩。
封栖松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头把他唇角的西瓜汁舔了。
白鹤眠已经知道封二哥喜欢自己,对这种比较亲密的行为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只不过他还是象征性地躲了一下,然后把西瓜塞到封栖松怀里。
“不吃了?”
“你挖下来的吃完了。”白鹤眠果真少爷脾气,看人下菜碟,家里落魄的时候,什么没吃过?封二爷一回来,反倒骄矜起来了。
封栖松惯着他,又挖了几块。
白鹤眠吃着西瓜,脑袋靠着封二哥的肩膀,一点一点,像小小一团啄米的鸟。
如果不是觉得亲近,没人会这般毫无顾忌。
封栖松心中微动,总觉得白小少爷待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鹤眠。”
“嗯?”他忙着吃西瓜,无暇抬头。
封栖松将手轻轻按在了白鹤眠的后颈边上,迟疑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上过人?”
小小的勺子从他手中落下,溅出一摊西瓜汁。
爱不爱的,白鹤眠从未考虑过。
或者说,他考虑过,却没考虑出什么有意义的结果。
他对曾经包养过他的熟客,谈得上爱吗?
兴许是吧。
白鹤眠犯愁地蹙眉。
他过去接到熟客的信,会心跳加速,会觉得遇上了知己,会因为两封信间隔的时间太长,辗转难眠。
可嫁给封二哥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过熟客了。
白鹤眠捣了捣西瓜,斜了封栖松一眼:“谁说我没爱过?”
就算没爱过,他也不能丢了面子。
“说说看。”封栖松又去捏他的鼻梁。
白鹤眠没躲,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封二哥:“封二哥不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