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瞬间,迟昕似乎看到了魏京岚眸中的漠然。
混沌又麻木的脑子驱使着迟昕回忆起那个她与魏京岚两人都不甚愉快的平安夜。
可现在迟昕却为魏京岚当初的在意而感到怀念。
真无耻啊。
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视线却哀哀地黏在魏京岚身上躲不开。
理智与感情分离,生生将迟昕撕裂成两半,一半迫使她站在原地僵住不动,另一半却窃窃地期盼魏京岚能走过来,哪怕只是询问她一句呢?
可是魏京岚没有,她的目光都没有在迟昕身上久留,仿佛只是略过一个过路的陌生人。
视若无睹,漫不经心。
迟昕的视线终是坠落下去,只定在自己身上被光扭曲的影。
心脏一抽一抽的,每一下都是凌迟,被喜欢的人漠视的痛沿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迟昕微微抬手,恨不得将自己从头到脚藏起来,唯有这样,她才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其实魏京岚并没有看到她。
阮忻意还在耳边聒噪,迟昕什么都没听清,但想来不是什么好听话。迟昕不想再理会她,径直朝卫生间去,谁知阮忻意还恬不知耻,竟要上手揽她的腰身。
迟昕听不见,胆子却愈发大,只循着本能,直接给了凑近她的阮忻意一个耳光。
阮忻意猝不及防,被她打得头朝一边歪去。
阮总,醒酒了吗?迟昕耳朵暂时成为摆设,按照往常说话的音节,冷冷地问。
未等阮忻意反应过来,迟昕便迅速离开。
这一场闹剧,表演的二人一个比一个入戏,魏京岚这个观众却没什么兴致。
走吧。她对身旁的厉宸雪说。
不去看看吗?厉宸雪还在试探她:那个人是我们节目的资方,看样子,迟昕是不是和那个人起冲突了?
那也是她自己的工作,与我何干?魏京岚长睫低垂,不为所动。
那要是我得罪了资方呢?厉宸雪不禁联想:岚岚也会道一声与我何干吗?
小初自然不同。魏京岚对厉宸雪露出温和体恤般的淡笑:况且你不会做这么莽撞的事。
岚岚就会说这种好听话敷衍我。厉宸雪心里受用,面露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