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愣了下,“您想起来什么了?”
“没有。”这种东西压根不用记忆。
那些聊天记录足够证明了。
程远低低哦了声,“他不是在公司,是在医院。”
转酒罐的动作顿了下,江屿起了身,“跟我没关系,酒也喝了,我回去了。”
他说着头也没回地出了便利店,牵起松树的遛狗绳,低头看见小白又乖乖蹲坐下来,人都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看向跟他出来的程远,“狗我带走了。”
小白似乎很兴奋,尾巴开始不断地摇晃。
江屿走后,程远给傅修时打了电话。
手机关机了。
医院里,傅修时迷迷糊糊睁着眼,手背上还插着针。
“你这样下去迟早把身体搞垮了。”
傅修时在的私人医院,医生是以前傅家的家庭医生,叫周衡,后来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辞职了,但私下还和傅修时留着联系方式。
傅修时联系他的时候他还挺诧异。
周衡在傅家待了挺久,但见过傅修时的次数不多,印象里傅修时是那种性格冷漠到谁也不在乎的人,高高在上,标准的霸总人设。
周衡那时候还很羡慕傅修时有这样的家世。
但没想到再见,傅修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因为过度劳累差点昏倒,营养不良,几天没有睡觉,还在长期服用心理类药物。
但这几天没有吃。
因为之前一直借住药物入睡,突然停药导致傅修时直接失眠,也失去正常食欲。
傅修时眼皮动了动没说话。
周衡感觉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难以沟通,但现在这状态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我话就说这么多了,你要是再不睡觉,不吃饭,迟早英年早逝。”
傅修时闭了闭眼。
药物作用会让他嗜睡,这几天为了早起给江屿熬粥,他不得以停了药。
晚上睡不着,正好利用时间工作。
没想到差点倒下了。
幸好那时候是在公司。
没有让江屿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明明说好要好好养身体,让江屿看见一个健全自己的,但还是没做到。
他这样,江屿会更加讨厌他。
手无意识地抓住床单,脑海里也不受控制地冒出江屿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模样,江屿平静地跟他说分手,江屿说他们不合适……
这段时间的种种,被他刻意不去在意的那些话,一幕幕翻现出来。
傅修时胸口起伏突然频繁,连带着呼吸声都变得粗重,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你怎么回事!?”周衡连忙检查他的情况,确认了不是药物过敏。
他这反应反而更像是因为心理问题引起的躯体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