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是真的不太喝酒。
江屿笑了声,“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他顿了顿,拿起杯子,“不过你一定要知道的话,那告诉你也没事,确实要谈恋爱了,也确实是你今天看见的那位,他是个服装设计师,拿过很多奖,家世优越,家庭和睦,性格稳定温和。”他说着看着傅修时的表情一点点变得灰败,“总之各方面都很好,是个很适合的人。”
虽然他对徐知节的了解也就这么一点了,实际上他连徐知节具体几岁也不知道。
傅修时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是个很适合的人。
之前江屿跟他说过,他不合适。
而现在江屿找到了那个合适的人。
他突然不敢看江屿什么表情,垂下眼去,看着手中晃荡的酒,一瞬间鼻腔变得酸涩难忍,手抖得厉害。
不该问的。
他猜到会是什么答案。
也知道也许有一天,江屿会和别人在一起。
不是陆枕,不是齐松,也会是别人。
但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都怪他自己。
为什么,他还没能变成江屿喜欢的样子,为什么,他还没治好自己的病,还这么没用。
现在,他还一无所有。
他什么也没有了。
江屿离开他会过得更好。
但是,他不想放开江屿。
他什么也没有了,其他什么也不要了。
从小到大在父母面前成为优秀的听话的孩子,拿着优异的成绩,成为父母的骄傲,成为别人口中的好学生,听从父母意愿,按部就班地进入公司,没日没夜地工作,接手公司,按照父母的意愿和他们满意的人结婚生子。
本来他的人生应该是这样。
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想要自己掌握公司,于是开始在背地里收购股票,只差订婚那百分之四。
傅修时之前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直到和傅征他们闹崩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他要的不是公司,是江屿。
他只是想独立,想拥有足够的话语权,想能够左右自己的感情。
而现在,他不要了,公司、股份,和牢狱一样的家庭。
永远死气沉沉的,像机器人一样活着的家庭。
他只想要江屿。
只想要那天出现在公交车站,伸手问他要伞的江屿。
可江屿已经不要他了。
傅修时的手无法控制地发抖,他仰起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低垂着脑袋。
江屿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是觉得他现在好像颓废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