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饭过,王姨提着烘干了的蓝裙子来找江重意。江重意凭记忆寻脏污的地方,真不见一点不同,又笑了。王姨也笑,说都是小问题。江重意频频夸王姨。
叶绍远见江重意没有住口的意思,插入话,止住了这一段过头的对话。
江重意转头和叶绍远夸赞王姨。叶绍远无奈,和她说:“小宝在等你。”
江重意这才压平嘴角。
等叶夏云睡着,江重意蹑手蹑脚地退出去。
站在走廊上,唯有她一人,敞亮、幽深的尽头是楼梯,但第一眼,江重意总会错认成悬崖,一激灵。
江重意回了主卧,坐到床上。
她喜欢这张床,床垫软和,被子松软,萦绕淡淡的柠檬马鞭草的味道,清新微苦的草香,细细再闻,有独属玫瑰的苦涩,隐隐有雪松的木质香。
江重意拍了拍被子,问叶绍远道:“你戴眼镜吗?”
上次忘了问。那个时候,叶绍远抬高她的下巴,滴了两滴眼药水。江重意感觉眼睛更难受了,睁不开眼睛。当时全然没记起叶绍远的那副突兀的眼镜。
今天想起来了,记到了晚上。
“不常戴,一般放办公桌上,想起来了就戴。”
“这么说——你一般想不起来。”
“对,”叶绍远轻声笑了一下,“有时候眼睛干了也会记起来有眼镜,镜片可以降低眼球表面空气流动,减少蒸发,眼睛会好受一些。有时候看到他们戴眼镜,也会想起来我也有眼镜。”
“我也有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