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绍远一抬头,看到了江重意略痴的模样。他循着视线看去,看到了纯色的被套,再下是两条裹了秋被的细腿。是在发呆,看样子是真的不疼。他笑江重意。
江重意回过神,看过去。
叶绍远合上嘴,但仍然在笑。
他的眼睛也在笑。
在他的眼睛里,有几束光,黄昏颜色的灯光投在他的眼里,成了金灿灿,还有两个江重意。因为离得近,江重意清晰地看到影子。影子噙笑,耳垂处缀着一对黄灿灿的耳钉,也像镶了对流苏耳坠。
这是叶绍远眼中的她,远比现实里的她漂亮、迷人千万倍。
江重意没有戴耳坠,身上的首饰只有一枚婚戒。如果是无特殊意义的装饰性戒指,她在家里是会取下的。
甚至她正懒洋洋地瘫着,缩着下巴。
面前的叶绍远却坐也端正,认真地看她。
“在想什么呢?又哭又笑的。”叶绍远把东西搁在柜子上,掀开被子,人钻了进去。
江重意坐到床上时,只是一屁股坐下,搬上两条腿,没有调整到中间位置,身子枕着枕头的外一半上。叶绍远只好侧身缩着。
江重意忙往里挪,叶绍远跟着。
江重意到了床的另一侧,昨晚是叶绍远躺着的位置。叶绍远则枕着被江重意压扁的枕头。
叶绍远嗅到清淡的草木香气,是他们昨晚洗浴时候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似。
叶绍远舒服地半阖眼,悠哉道:“我爸说晚上炖鸡汤,下午他带着小宝去抓鸡。”
“什么?”江重意惊道。
叶绍远摸到她的手,握住,说:“说说而已,老人家哪里舍得让孙子受伤,到时候让他进去跑几下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