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她就不会来咨询了。她男朋友应该卧床不起,不能动弹吧。”
“是吗?”“对啊,我想应该是这样吧!”
“喂,”小雪开了口,“你们要讨论这种无聊事到甚麽时候?我不是说了,别管闲事吗?”
另外两个人窘迫地住了嘴,垂头丧气,但小忆立刻擡起头。
“小雪,我能理解你说的话,但不能丢着不管。因为小月亮小姐很烦恼啊!要设法帮助她才行啊。”
小雪冷笑了壹声坐了起来。
“设法帮助她?笑si人了,我们这种不入流的人能帮她甚麽?既没钱,又没学历,也没有人脉,我们只配g这种被人唾弃的小偷小0g当,就连小偷小0也无法按计划进行。
好不容易偷了点值钱的东西,逃跑用的摩托车车子却故障了,所以才会跑来这种积满灰尘的房子。我们连自己都顾不好,哪有甚麽能力去为别人解忧?”
小雪壹口气说完,小忆缩着脖子,低下了头。
“总之,赶快睡吧,天亮之後,就会有很多人出门上班,我们可以趁乱逃走。”
小雪说完,再度躺了下来。
小忆终於开始把纸门的纸铺在木头椅子上,但他的动作很缓慢。
“我说啊,”小幸语带迟疑地开了口,“要不要写点甚麽?”
“写甚麽?”小忆问道。
“回信啊,不写回信,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样子,你们说呢……”
“你是白痴啊!”小雪说道,“在意这种事有p用啊。”
“但是,即使只是写几句话,应该总b不写好得多。有时候不是会觉得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话,就很感恩吗?
心里有烦恼的时候,如果无法向别人倾诉,就会很痛苦。
即使无法给她甚麽实用的建议,只要说能够理解她的烦恼,请她加油,我相信她的心情就会轻松不少。”
“去,”小雪不以为然地说:“随便你啦,真是蠢到家了。”
小幸站了起来,“有没有笔?”
“那里好像有文具。”
小忆和小幸走去店里,不壹会儿,窸窸窣窣地走了回来。
“找到笔了吗?”小雪问道。
“嗯,铅笔都写不出来,但原珠笔应该没问题,而且还有信纸。”小幸壹脸开心地回答,走去隔壁厨房,把信纸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写甚麽好呢?”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了解你的烦恼,请你加油,这样写就好了啊。小雪说道。”
“光写这样好像太冷淡了。”
小雪砸了壹下嘴,“懒得理你了。”
“刚才说的那个把她男友壹起带去的建议怎麽样?”小忆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如果她可以这麽做,就不会来找人商量了吗?”
“虽然我刚才这麽说,但你可以向她确认壹下啊!”
小幸露出犹豫的表情看着小雪问:“你觉得呢?”
“不要问我。”小雪把头转到壹旁。
小幸拿着圆珠笔,但在开始写之前,又看向小雪。
“信的开头是怎麽写?”
“对啊,好像有固定的格式,开始要略甚麽的,”小忆说道,“但应该不需要写这些吧,这封信上也没有写,就当作写电子邮件就好了。”
“喔,对喔,当作电子邮件就好。那我就写,看了你的电子邮件,不对,是看了你的来信。看了你的来信……”
“不必念出来啦。”小忆提醒她。
小幸写字的声音也传入小雪的耳朵。她写字似乎很用力。
不壹会儿,小幸说了声“写完了”,拿着信纸走了过来。
小忆接过来後说:“你的字真丑。”
小雪从旁边探头张望。小幸的字真的很丑,而且,都是错别字。
看了你的来信,你辛苦了。我很理解你的烦恼,目前想到壹个方法,你出门集训和参加b赛时,是不是可以带你男朋友同行呢?对不起,只能想到这种普通的方法啦!
“怎麽样?”小幸问道。
“不错啊,对吧?”小忆回答後,又征求小雪的同意。
“无所谓啦。”小雪回答道。
小幸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内写着“小月亮”的信封里,“我去放进饮料箱。”说完,她从後门走了出去。
小雪叹了壹口气。
“真ga0不懂她在想甚麽,现在哪有时间去理会陌生人的烦恼。连你也和她壹起瞎起哄,真ga0不懂你们在g甚麽。”
“别这麽说嘛,偶尔也不错啊。”
“甚麽偶尔也不错。”
“因为别人通常不会来向我们倾诉烦恼,也不会来找我们这种人商量,恐怕壹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机会。这是小月亮回信!
“心忆nv士”,谢谢~您这麽快速回答。昨天晚上,把信投进府上的信箱後,今天壹整天都在想,提出这麽伤脑筋的问题,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呢?接到回信後,终於让我松了壹口气,本来没有期待的,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壹下啦!
“心忆nv士”,您的疑问很正常。如果可能,我也想带他壹起去远征和集训,但他目前的病情无法这麽做,必须在医院好好接受护理治疗,以免病情急速恶化了。
也许你觉得我可以在他附近训练,但他住的那家医院附近没有我可以训练的场所和设备,只有训练休息的日子,我才能长途跋涉去见他壹下。
其次,我很快就要出发去下壹次集训了,今天我去见了他。他说,“希望我可以有好成绩。”我对他点头说“好”。
我很想对他说:“我不想去,我想陪在他身边,但还是拼命忍住了。因为我知道我这麽说,他壹定会很难过。”
我很希望即使我们分开,也可以看到对方,我常梦想如果有像漫画中那种“虚拟现实视频显示”就好了,这可能是我想逃避残酷现实吧!~
“心忆nv士”,谢谢您愿意分担我的烦恼,能够写信向您说出这些,心里就轻松多了,谢谢你听我唠刀,听我倾诉!~
我知道现在必须自己找出解决的方法,但如果您想到甚麽!请您写信告诉我。如果您觉得无法给我任何建议,也请您告诉我,我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谢谢!~
总之,我明天也会去看饮料箱子的,拜托您了。
落款:小月亮~
你是个笨蛋!!!
小雪当然知道这件事,只是不知道发生在2008年事情罢了。
当时还是小忆小时候非常喜欢和爸爸妈妈看我是大明星的事情,就是那段时间很多电视频道都播放北京奥运b赛,所以娱乐节目基本上停止了,而且那壹年还是金融危机。──这是小忆从网络上查到的内容概要。小雪苛刻的人生!
今天坐在接待访客柜台前的,是壹个看起来超过六七十来岁的身材瘦弱的男人。
去年没有看见到他,可能是从单位退休後来这里的吧!
男人有点不安地向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王蓝。”
那个男人果然问他:“请问是哪里的王蓝先生?”
“我是王蓝,今天来这里慰问演奏钢琴。”
“慰问?”
“钢琴?”
“是圣诞节那天的……”
“喔。”那个男人恍然大悟,“听说有人要来演奏,我还以为是乐团呢?不会就你是壹个人吧?”
“是,对不起。”王蓝脱口向他道歉道。
“好!”
“你等壹下喔:-o”
男人不知道打电话去哪里,和电话中的人聊了两、三句话後,对王蓝说道:“王蓝先生,请你在这里等壹下。”
不壹会儿,壹个戴着眼镜长相厮文的漂亮nv人走了过来。王蓝见过她,去年也是由她负责,派对的事的。
对方似乎也记住了王蓝的长相,笑着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今年也请你多多关照了。”王蓝说道。
“也请你多关照咯!”nv人说道。
nv人带他去了旁边的休息室,休息室内放着简单的茶几和长沙发。
“表演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差不多和去年壹样,流程和曲目都可以由你来决定吗?”负责的nv人问道。
“好,没问题。曲目以圣诞歌曲为主,另外还有几首我自创的曲子。”
“是吗?”
nv人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也许她在努力回想,去年的他自创曲子是甚麽。
在距离演奏会还有壹点时间,王蓝继续留在休息室,桌上有康师傅绿茶瓶装饮料,他倒在纸杯里喝了起来。
他是继去年之後,这是他孤寂的音乐人!
去集会所的,感觉像是b较大的平房住家,穿着丧服的男男nvnv,匆忙地走进走出,来来去去。
母亲党奈儿在接待处,和壹个瘦瘦的中年男人说话。
王蓝缓缓走了过去。
党奈儿发现了他,张大了嘴。
王蓝正想说:“我回来了”,但开口之前,看着母亲身旁的男人壹眼,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那是他父亲王健,因为太瘦了,差壹点没认出来他来。
王健仔细打量王蓝後,张开抿紧的嘴巴。
“你怎麽知道回来了?谁通知你的?”父亲说话的语气很冷漠。
“王美玲告诉我的。”
“是麽?”王健看了王美玲壹眼後,把视线移回王蓝身上,“你有空来这种地方吗?”
你不是说,在达到目标之前都不回来吗?王蓝知道父亲省略了这句想说的话。
“如果你叫我回北京,我可以现在就走。”
“王蓝!”党奈儿露出责备的表情。
王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很忙,别说这些烦人的事。”说完,他快步离开这里了。
王蓝凝视着父亲背影,听到母亲党奈儿说道:“太好了,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
王美玲似乎是在党奈儿的指示下打电话给王蓝的。
“因为王美玲啰嗦了半天,不过,爸爸好像瘦了,听说他又昏倒了,没问题吗?”
听到王蓝这麽问,党奈儿沮丧地垂下肩膀。
“虽然他自己还在逞强,但我觉得他的t力大不如前了,毕竟他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
“有这麽大岁数了麽……”
王健在二十六岁後才和党奈儿结婚,王蓝小时候经常听他说,当时,他为了重建“小餐馆”花了很多心思,根本没时间找老婆。
守灵夜在傍晚六点开始,将近六点时,亲戚都纷纷现身。
王健有很多兄弟姊妹,光是这些亲戚,就有二十来个人左右。
王蓝已经有十年没有见到他们了。
b王健小三岁的叔叔壹脸怀念地向王蓝伸出手。
“喔,王蓝,你看起来很不错嘛。听说你还在北京,都在忙些甚麽?”
“唉,就忙东忙西啊!”
他觉得无法明确回答的自己,非常窝囊。
“忙东忙西是忙甚麽?该不会故意延毕,留在北京玩吧?”
王蓝楞了壹下。
原来父母并没有告诉亲戚他已经休学的事情。
母亲党奈儿就在附近,不可能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她看着其它的方向,并没有说甚麽。
王蓝感到屈辱。原来王健和党奈儿认为儿子走音乐这条路,是难以向别人启齿的事情。
但是,自己也壹样,因为自己也不敢说出口。他觉得不可以这样走下去了。
他g涩的t1an了t1an嘴唇,正视着叔叔的脸道:“我休学了。”
“啥?”叔叔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不读了,早就向大学提出休学申请了。”他的眼角扫到党奈儿浑身紧张,又接着说,“我打算走音乐这条路。”
“音乐?”叔叔的表情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两个字,和它代表什麽意思。
守灵夜开始了,所以就没有继续聊下去。
叔叔壹脸不解的表情,正在和其它亲戚说话。
可能在确认王蓝说的话是真是假。
诵经之後,就是传统的守灵夜。
王蓝也上了香。
看见祖母在遗像中露出亲切的笑容,王蓝记得自己小时候,祖母很疼ai自己。
如果她还活着,壹定会支持自己。
守灵夜结束後,去了王蓝另壹个房间。
那里准备了专用酒席,环视室内,发现在场的都是亲戚。
或许因为去世的祖母年近八十岁,每个人脸上并没有太多悲伤的表情。
因为亲戚之间好久没有聚在壹起了,现场反而充满了祥和的气氛。
这时,突然有壹人大吼壹声:“吵si了,别人家的事不用你们管。”王蓝即使不用看,也听出是父亲王健的声音。
“这哪里是别人家的事,在搬来现在的地方之前,是si去的爸爸的家,我也曾经住在那里。”和父亲发生争执的,正是刚才那个叔叔。
或许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两个人的脸都涨红了。
“爸爸建造的房子在那壹次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