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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脸红心跳的约会—吴承翰(1)(1 / 2)

「承翰,你手里拿的那个铁盒子是什麽?是饼乾盒吗?」古颜芯伸长了脖子,紧盯着我拿在手上的铁盒。

「你不要问,跟我来,等等你就知道了。」我没多理会她反而加快了脚步。

「你是不是又要做什麽奇怪的试验了。你上次跟我说你习得了和动物g0u通的语言,在校园里对着狗吠了老半天,我们班的人都传闻说你得了狂犬病。」

「怎麽跟我听到的不一样,班上的同学都说我在对母狗发情。」

「噗——真像傻瓜一样。所以我们到底要做什麽?」

我环视了公园一周,走到了一个较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松树。

「就决定是这里了。」

「你想做什麽?该不会要在这里小便,然後说什麽可以x1取日月jg华後能延颜益寿吧。」古颜芯的神情有点紧张,像是我又要g出什麽不为人知的g当。

「这个提议不错,但留在下次吧。」我把纸和笔递给了颜芯。「我们来写一封跳越时空的信,对象是十年後的彼此,内容就是些想和对方说的话。然後把它埋起来,十年後再挖出来看。应该会很有趣。」

颜芯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我想今天应该没办法。对於写信什麽的我最没辙了,可能要让我先回家好好的想想要写些什麽。」

「不是吧。就大概写一下就好了,又不是要参加写作b赛,就写一些想对十年後对方说的话。轻松一点,写得太严肃反而就没意思了。」

「虽然你这麽说,但我现在的脑筋是一片空白,还真不知道要从何写起。」颜芯一边说一边用脚拨起脚边的沙,「再说,我们十年後真的会记得来这边看信吗?」

「应该会记得吧,如果我们没得老年痴呆的话。那就这麽说定罗,明天你一定要把信写好带来喔。我十年後看了一定会感动得老泪纵横的。」

「你……最会取笑我了。」古颜馨红着脸回过头,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隔天,颜芯把一张鼓鼓的信封和我写的信一同放进铁盒里。看起来她的信封里像是装入一个有形状的东西。盯着形状隆起的信封,我很想问古颜芯到底装了什麽,但我没开口,因为这是种约定好的默契,好像只要问出口就会破坏了整个仪式的氛围。确定好位置後,我拿着小铲子在松树下挖出了一个既不深也不浅的洞,把铁盒子安安稳稳地放进洞里,再慢慢地把沙子都拨进洞里。全程我和古颜芯都没有做任何交谈,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铁盒,望着铁盒逐渐被沙子淹没。那种感觉像是把童年的一部份巧妙地埋藏了起来,埋在一个令人容易遗忘的地方。之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几乎没再想起过那封信。

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声划破寂静,我的意识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醒了过来。眼前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鬼脸正张着血盆大口还吐着舌头。我吓了不禁颤抖了几下。

「你刚是不是被鬼叫声吓醒了?」ta侧着头小声地说。

「才没有,我刚只是尿急抖了一下。」

「什麽!你吓到尿抖出来了。」ta的声音显得有点大声,前座几排的人频频回了头。

「嘘——你不要乱讲啦。」

从前我一直以为男nv生间的约会应该都是很有情调的,纵使不浪漫,也不至於会相约来看一部令人哈欠连连的鬼片。这部电影里的鬼一点也不吓人,眼歪嘴斜的倒有点像个智障,剧情的节奏很慢铺成又很长,加上主角从头到尾面瘫的表情,和一堆意义不明的对话,让这部片可称得上是失眠者的良医灵药。

灯光微微亮起,出现了结尾的字幕,终於结束了这漫长的催眠。

「怎麽样?很有意思的一部恐怖片吧。」tag起了嘴角。

「我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有一种浩劫重生,终於结束了的感觉。」

「难怪你会一直单身,就不能说一点讨nv生欢心的话吗?」ta嘟起了嘴。

「好吧,我重说。其实看完了这部片让我对人生有了很重大的启发,尤其是男主角看到鬼失控大叫的那个片段,其实是在暗喻人不要妄自菲薄,只要受到潜能的激发,每个人都能像帕华洛帝一样成为三大男高音。」

「喔喔。就像你一样吗?我看过你之前的网路影片喔。真的尖叫得很出se呢。」

「呃,话说回来,今天不是应该好好探视一下我这个伤患吗?怎麽会是在我的伤口上洒盐呢?」

「唉唷,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嘛。今天就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的约会吧。」ta抱着我的手臂,露出了一个狐媚的笑容。

一阵柔软su麻的触感又强袭而来,脑海里出现了些令人遐想的画面,生理渐渐起了不该有的反应。我摇了摇脑袋,努力地回想起去年在逛年货大街时,一位大婶不停用着她肥胖的肚子挤着我的触感,记忆中当时油腻的汗水和酸臭味沾满了我全身,那是一种很醒脑的味道。过了片刻,我的心灵回复了平静。

「你怎麽了?怎麽突然不说话。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我没事。其实这个伤口也没看起来这麽痛。」

「那我可以轻轻地碰一下你的鼻子吗?」

「如果你想再听我失控大叫一次的话。」

「这次请记得叫好听一点喔。」ta一边说一边做势把手伸了过来。

「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刚的无礼。」我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

晚餐的时候ta预约了当地一间非常有名且高档的日本料理店,餐厅的建筑非常典雅,整个建筑都是日式风格。前院的造景是一个日式花园有石灯、小桥、流水和水车,大门口还有两个醒目的斗大红se灯笼上面写着泷泽,看得出来ta对这次和我约会还满讲究的。在等候餐点时她和我聊起一些她小时候的事。

ta从小和祖父母一起生活,那样的生活建立在一个不冷不热的关系上。父母则是长年在外做批发生意,她在儿时几乎没见过他们几次面。直到了国中她才慢慢发现,父母早已经各自有了新的家庭,自己则是被偷偷地遗弃在某个不被人关注的角落。正值青春期的她,心中有许多的不明白,和更多不满的情绪,也渐渐觉得儿时大人们对她的好,不是柔情而是怜悯。她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价值,国中毕业後便离开家乡独自在外面讨生活。

之後ta为了尝试不同的生活,和各种形形sese的男人交往,想透过这样复杂且多样的交往关系找出父母抛弃她的理由。她说这样的探索很让人迷惘,很多时候,这样的生活像是处在布满雾气般的风景里,带有种新奇又耐人寻味的x1引力。但随着时间流逝,雾也会渐渐散去,景物的se彩会变得鲜明,轮廓也变得清晰,不过却失去了那种未知的美感,一切都会变得很写实,不再有任何令人遐想和模糊的地带。紧接着景物原本鲜明的se彩,会随着时间失去它原有的yan丽,直到最後它只会成了一片没有任何x1引力的景se,看久了只会令人生厌。

到了後来就算ta再怎麽不断尝试不同的交往对象,但到了最後总是会让人感到厌倦和乏味。让她不禁会想难道她的父母,亦或是其它的人,都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在过他们的感情生活吗?如果是,那这样的生活未免也太容易让人感到沮丧了。

ta夹起了一块天妇罗像是看着艺术品般盯着瞧。「阿翰,你有没有觉得天妇罗不沾酱其实也很好吃。」

「还不错,原汁原味。就是一种单纯的香味,不加任何多余的修饰。」

「如果生活也可以像这样简简单单,感觉也很不错。」

我夹起了一块鲔鱼生鱼片沾了芥末酱塞进了嘴里,细细地咀嚼了一番。「不过有时加入一点刺激x的调味,会是另一种层次的享受喔。」

「所以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

「也谈不上什麽喜不喜欢,就是很单纯的吃饭、上学。未来什麽的基本上也没认真考虑过,相较之下你的生活目标远b我丰富许多,害我说出来都有点惭愧。」

「才没有这种事。我其实并没有什麽特别的生活目标,只是没办法用一种单纯的方式过生活,总会想着各种改变带来的可能x,若不这样心里会感到不安。这种感觉你懂吗?」

我望着天花板上的竹丝吊灯一会,「可能就像是同一个灯泡,有时会想换成不同样式的灯罩,想像着从那里透出来的光一定会变得很不一样,心情或许也会跟着很不一样吧。」

ta对我露出了一个很自然的笑容,这种笑容在她的脸上并不常出现。「你这个形容满贴近生活的喔。」

「那……你最近还好吗?还有遇到什麽让你感到困扰的事吗?」

ta搅拌起她桌上的水果茶。「并没有什麽特别的事,倒是要好好地谢谢你,暂时帮我摆脱了一件麻烦的事喏。」

我搔了搔头。「其实我什麽也没做耶。虽然狠狠挨了一拳。」

ta眯起了眼望着我。「老实说,我觉得当时的你还满帅的耶。」

「你是指当众表演狂喷鼻血的时候吗?」

「当然是指你为我挺身而出的时候罗。这算是我欠你人情,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都愿意帮你喔。包括你觉得孤单需要找人喝一杯时。」ta对我眨了一下眼并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可不是随便说说喔。」

不知道是否因为男生头脑构造的关系,听完这段话让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遐想的画面,里头有着昏暗的光线,闪烁情意的眼眸,sh润的嘴唇,和全身灼热的肌肤。彼此交缠躯t的画面不停拉扯着我脑海里每条神经,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慾望流窜在身t各处蠢蠢yu动。

我不禁吞了一下口水,才发现我的嘴巴非常的乾。网路上有文章说过这是情慾上身的一种徵兆。我心里忍不住大叹,难道我吴某人真的是这种喜好腥羶q1ngse之徒?不是的,纵使我没有感情上的洁癖;纵使我单身了二十年;纵使我的d槽里存满了充满马赛克的影片,我也绝对不允许因为这样的r0u慾来放浪形骸。

我甩了甩脑袋,举起桌上只剩冰块的饮料杯,把冰块一gu脑儿全含在嘴里,想让自己的脑袋好好冷却一下。冰块冰冷的寒意直冲脑门,我瞪大着眼睛强忍着,差一点把冰块吐了出来。

ta张大双眼,「你还好吧?」

「没什麽,只是突然觉得身t有一点燥热想降温一下。」

「你真的是一个满奇特的人,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这样看来你也算是品味特殊的人喔。」

「该怎麽说呢?和你相处觉得有点不一样。」

「是指我这个人特别奇葩的意思吗?」

「不全然是。只是和你聊天可以不用特别去想什麽,可以天南地北聊,而且都是我很属意的方式,我的生活圈多半是那种有目的x的社交,特别是有男生主动接近我时。和你相处很平淡,当然也不会觉得乏味,你有着你自己独特的幽默方式,你又善於倾听,有着自己生活的智慧,算是一个挺有魅力的人呢。」

「你确定你是在形容我吗?这是我听过对我最动听的赞美了。我一定要把它写下来,以防日後告别式上後人不知道要说什麽来悼念我。」

「我说的话可是发自内心的,我可是不ai说客套话的。」ta把视线转向窗外的月光。「等一下可以再陪我散一下步吗?我今天不想这麽早回家。」

「我想应该可以,反正我也没什麽事。」

「另外,我们点些酒喝吧。突然想小酌一下。」

「也是可以,不过不能喝太多就是了。」

「你是怕我占了你便宜?」

「我是怕我不胜酒力吐了你一身都是。」

我们就这麽点了一瓶清酒喝了起来。ta不断帮我斟酒,她的酒量出奇的惊人,就像在喝白开水那样。

几杯过後都聊了什麽没太多的印象,只觉得当时头脑很空,身t轻飘飘的,是一种像走在云端,又好似徘回在梦中的感觉。但其实我还算清醒,没有半点失态的举动,只是心情很放松罢了。

走出店门外时已经晚上十点多。我们沿着市中心旁的河畔漫步着,沿途上并没有美丽的夜景,只有点点的路灯。我们一路上几乎没说什麽话。一阵寒风吹过,ta说觉得有点冷我便把外套借给了她,她则轻轻地把脸埋在我的x膛,柔声对我说:「谢谢你,真的是很不错的一天。改天来我家,我亲手弄点拿手好菜给你吃,再跟你好好地喝一杯。」

「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这麽说定了,我会再联络你。」

我们在捷运站道别後,回到宿舍时室友们难得都已熄灯就寝。洗完澡後,我开始觉得头有点微微疼痛。躺在床上一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觉得有点不可思义,或许这就是我缘份要降临的徵兆。

想着想着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眼前一阵朦胧後我发现我走在一个没有尽头的大草原上,远处的山坡上有着一个nv生的背影,像是在眺望着远处的什麽地方,秀发随着风不停飘逸着。她背影的轮廓有点像ta,又有点像某个我认识的人。我尝试着拉近和她的距离,先是加快脚步,最後甚至趋近百米冲刺的方式,但依旧没拉近任何一点距离。她最终还是像远方的一片景物般虚无飘渺的存在着。

耳边不断传来扰人的手机铃声,我慵懒地接起电话,头还感到些微的阵痛。那头传来的是王柏伟宏亮的声音。

「喂,兄弟你起床了吧。」

「很荣幸被你吵醒了。有什麽事就快说吧?」

「g麻这样,难得有好康的要通知你耶。你也知道我们今天要联谊,结果系上隔壁班那个俊泰。昨天不知道吃了什麽脏东西,得了急x肠胃炎。刚打给他时他说他的p眼在马桶上吹了一个晚上的法国号。」

「所以呢?」

「所以我们男生这边情况有点紧急,少了一个人。这样就有一个nv生会落单没人可以载。」

「如果是骑车的话可以三贴吧。你不是常幻想玩人t三明治,你可以在中间,然後你的手还可以不安份地……」

「我们现在没时间跟你鬼扯,你如果不想帮这个忙的话可以直说。」

「嗯,我不想。」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别这样嘛。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王柏伟的语气瞬间卑微了起来。

「我的鼻子还没完全消肿,还是不要出来吓人。你们怎麽不去约允盛学长?他应该会感兴趣喔。」

「不行啦。他长得太帅了,每次只要有他,我们其它人都没戏了。」

「喔喔,原来如此。所以我才是不二人选是吗?」

「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主要还是因为你人很好很有亲和力,有助於提升我们暖男的形象。拜托嘛,少一个人很多团康活动会很麻烦。」

「让我好好的考虑一下,我头还有点昏。」

「好啦,我代表全t的单身狗谢谢你。我们在学校侧门这的早餐店等你哟。不见不散!」

我还来不及回话,王柏伟就已挂上电话。这时我的头还是昏沉沉的,0了一下鼻子还是有点肿胀感,心里想着还是戴上口罩出门b较好。

这几个星期以来常觉得心神不宁,一直有种有事情未完成的不踏实感。细细思索生活上大大小小的琐事,却也找不出任何待办事项的轨迹。明明还是过着一样单调的生活,但心情怎也平静不起来。这种情绪上的低cha0虽然偶尔会周期x的出现,不过我通常能找到平衡这种负面情绪的方式,b方说把自己幻想成一头猪,对着一大堆食物不停地啃食,但就现在看来要让心情平静下来,可能只剩下一种方式。

趁着星期三下午没课,我搭了捷运、转了好几班的公车,最後走进了一间便利商店内。我呆坐在店内望着海峰大学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可以感觉到那些学生也同样把目光投向我,那些目光令人感到不自在,但尽管如此,我还是静静地望着每个进出校门的学生。一眼望去,在同一时间校门口进出的学生都有十几来个,虽然都有高矮胖瘦的区分,但想从中找出吴承翰的身影,还是有如大海捞针。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我叹了一口气,用力掐扁早已喝完的铝箔包饮料。

我看着店内的挂钟已经下午四点多,不知不觉望着校门口已经过了三个小时。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有效率的方法,不过奇怪的是,尽管如此我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觉得心情平静了很多。可能觉得自己已经用了某种方式抒发了自己混乱的情绪吧。

正当我走出便利商店门口时,有一个声音从背後叫住了我。

「同学,你有点眼熟,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我闻声回过头。对我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小眼、个头不高,戴着粗框眼镜的男生,但这个男生好像在哪看过,我快速地回溯了脑海里记忆的轨迹,一时间却怎也想不起来。

「不好意思,不是耶。」我端详着他的脸。

「喔。那也没关系。是这样的我朋友系上在做毕业专题,题目是在做有关消费行为的市场分析。可以方便帮忙做个问卷吗?」眼镜男对着我露出微笑。

「嗯。如果时间不会太久的话,我想应该可以。」此时我脑中还是不停想着,到底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我和那个眼镜男就这样在便利商店门口的圆桌坐了下来。眼镜男从包包里拿出了两张像是问卷的纸,要麻烦我帮他填写。问卷中的问题有六十题,内容多半问一些消费的习惯,像是:消费购物多半是在实t店面或是网路购物、消费购物的类别、最近一次消费的金额、退换货的频率、对於购物是否有品牌忠诚的导向等等的。

在我一边写着问卷时,眼镜男试图想跟我搭上话题,问了我好几个问题,问题不外乎是,我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读什麽科系?几年级了?毕业後有什麽规划?平时会不会参加什麽团康活动或联谊?最後还问到我是否单身?起初我还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他的问题,但後来我觉得他的问题越来越有目的x。若只是无聊想找nv生搭讪就算了,如果有什麽更不良的企图的话,我还是快点翘头走人会b较好。我索x皱着眉开始敷衍他的问题。

「呼,我写完了。」我站起身准备要离开。

「谢谢你拨冗填写我的问卷,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留下e-ail,我可以把最後的研究结果寄给你。」眼镜男也礼貌的站起身,对着我颌首致意。

「我想应该不用了,谢谢。」

眼镜男先是迟疑了,然後才缓缓地开口说:「呃,是这样的。我个人有经营一个脸书社团,不定时会举办一些团康的活动,对象主要以大学生为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里头的成员都是经过再三筛选的,没有安全的疑虑喔。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络方式和社团id。」

那个男生把名片递到我眼前,接着他还陆陆续续讲了什麽,我几乎没听见。因为此时我的目光聚焦在他身後的七、八公尺处,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凝神专注看了五秒,身旁的景物变得无声且透明。那个身影的移动是以慢动作的方式在我的脑海中放送。错不了的,刚经过我眼前的身影应该就是——吴承翰。

「我会参考的。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我顺手接过眼镜男的名片。

还来不及等眼镜男回应,我便三步并成两步,快步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了起来。脑中快速地播放不同版本的小剧场。「嗨,好久不见。我是小芯。」「什麽?谁?」「就是那个,呃,脸上有一片超丑胎记的nv孩。」「喔喔,我想起来了就是留着长头发个x很y森,很像七夜怪谈里的贞子那位嘛。」想着这样的对话,我的脚步变得缓慢沉重起来,但看着那个身影转过了弯,我又急忙地跟了上去。

最後他走到一间影印店门口停了下来。我则伫足在他的身後和他只有三步的距离。

怎麽办,我到底要怎麽向他开口?等等,会不会是我认错了?就算没认错,会不会因为我当初的不告而别,他一直耿耿於怀到现在?还是其实他完全没在意,当初只是看我可怜才假装当我的朋友?许许多多不同的负面想法在我心里盘旋。

这时,他接起了电话。「我在影印店门口啦。你在哪?好,我现在马上过去跟你拿。」说完他便挂上电话转过身来。

那倾刻,我们的目光在凝结的空气中交会,感觉有gu电流穿过心扉。没错——真的是他。虽然陈旧的记忆沉淀了九年的风霜,纵使他的轮廓已模糊在记忆的裂痕里,经过时间的催长俨然蜕变成一个成熟的样貌,但曾经温暖过我的眼神至今还是撼动着我。一gu陌生的熟悉感,像丢入湖面的石头,让心中激起无数的涟漪,片片段段记忆里的碎片一gu脑儿在眼前炸出。好像那些片段都未曾流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刻,然而这一刻一等就是九年多。心跳在这一刻异常躁动,我感到眼眶一阵温热,我强忍着情绪且屏住了气息,努力假装从容地把含在嘴巴里的几个字挤了出来。

「嗨……不好意思。可以请问一下你们学校的图书馆怎麽走?」我试图展现出自己觉得最好看的笑容。

他腼腆地笑了一下。「你从大门走进去,然後网址。

看到这则讯息我很兴奋地马上回覆她:「感觉很不错耶,不然我们这星期用那张餐券一起去吃吧。」

「我是很想去,不过我这星期要赶报告还约了小组讨论,可能没办法去。」古颜芯在面後用了一个哭泣的贴图。过了几秒又补了一句。「那不然下星期六可以吗?」

我当下很想立刻就答应她,但我想起了那天刚好和ta有约,只好跟她说下星期六我有事,所以可能没办法,最後我们决定约在下星期日。和古颜芯敲定吃饭的日期後,心里虽然很期待,但也参杂了一种焦虑。那种焦虑来自那位叫高智峰的帅哥,那个充满自信的笑容像是在告诉我,抱有超越友谊的期待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

星期六傍晚我寻着ta给我的地址,搭着捷运出站後走到了她家附近。今天的心情异常的平静,虽然说这是我里似乎隐藏着某种意涵,但一时之间我还无法领略。

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惊醒後全身还冒着冷汗。在那个梦里,我先是在一个无边际的荒野中被一群野兽追逐着,眼看就要被追上之际,高智峰及时出现并恫吓了一声,吓跑了所有的野兽。他要我跟着他走,他说他知道怎麽离开这片荒野,我跟着他默默走了一段路,这时乌云密布且雷声隆隆,天空忽然降起了大雨。

大雨淋在身上的感觉很灼热,就像碰触到强酸那样。我逐渐感觉身t的皮肤被融解,原本的身形也变得扭曲,最後变成了一头恶心又丑陋的怪物。高智峰见状只是转过头默默地朝着远方离去。这时远方出现一排火炬,火焰发出的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一群狩猎者分别手持火炬和武器开始对我展开攻击,我只能不停地逃跑和跌倒,全身上下都磨破了皮且伤痕累累。到最後无处可逃时,有两个穿着斗篷的身影向我走近,其中一个手上还握着一把匕首,不说二话便朝我刺了过来,另一个穿斗篷的人霎时挡在我面前,帮我挨下了这一刀。顿时鲜血四溅,我则蓦然惊醒。

要出门前,我坐在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朝着脸颊淡淡的胎记痕上涂抹厚厚的粉底和遮瑕膏,好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完美无瑕。

今天是话剧社公演的日子,我必须提早出门再去做最後的排练。前往学校的途中心情有点复杂。因为面对众人的表演让我感到紧张,而想起那纸条上的文字使我觉得不安,又意识到之後和吴承翰碰面的机会可能变得不多,则令我感到失落。不过我必须赶紧打起jg神来,因为今天可是话剧社的大日子。

走进了活动中心,看到社员们已经布置好舞台,并拉下前方布幕,开始做最後的排练。不过没看到吴承翰的人影。前天跟他提起匿名纸条的事,他说他一定会帮我找出写纸条的人。害我现在想起来有点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ga0出什麽奇怪的名堂出来。

彤彤快步向我走了过来,对着我说:「颜芯,你快换上戏服和舞鞋,等会要做最後一次的排练。我们还会再帮你做一下造型,等等你要戴的金se假发我会再整理一下,让你和芳伶学姐的外形的相似度可以高一点。」彤彤压低了嗓音:「你都不知道为了她要的造型我们跟她g0u通了多久。」

「有些人总是b较吹毛求疵嘛。」

「b较通俗的说法就是b较机车。」彤彤翻了个白眼。

「对了,彤彤,你有看到承翰吗?」

「他一早就来了,一直在舞台附近不停地探头探脑的。刚他又走出活动中心外,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麽。」

「这样喔。他真的是一个让人0不着头绪的人。」

「你等等如果有看到他,记得提醒他要注意一下我们最後排练的时间。我们的话剧社是否能扬眉吐气就看这一次了喔。」

彤彤说完又快步走向另一个演员身旁,向他说明等一下公演时要注意的细节。可以感觉的出,彤彤真的满重视这次的公演的,看来我还是谨慎一点,如果在公演时出了什麽错,恐怕会很难跟她交代。

当我走过活动中心的男厕时,看到吴承翰站在门口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承翰,怎麽了?又忘记带卫生纸了吗?」

「我的脸看起来像是想大便的样子吗?难道不觉得我看起来b较像是在推理吗?」

「那请问一下你是在推理什麽呢?」

「当然是帮你找出那个写匿名纸条的人罗。我总感觉他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真的不能掉以轻心。」吴承翰一脸正se,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思考着什麽。

「那你怎麽会觉得他会在今天出现?」

「当然是推理罗。我觉得我快要推理出个什麽了,等到理出个具t头绪时我再跟你说明。」

「我觉得你不用对这件事太认真的说,也或许只是个无聊的恶作剧罢了。b起这个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找彤彤一下喔。她等会要做最後的排练了,可能会有什麽事情要交代。」

吴承翰搔了搔头。「好,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过去。」

我走进後台的化妆间,里头挤进了一堆人。社员们纷纷开始整理服装和道具,其中欧洲古典风格的服饰和道具琳琅满目,霎时都有一种时光穿越的感觉。阿翊向我打了声招呼,便走向房内的一隅拿起剧本背诵着台词。

彤彤走了过来,把一套衣服和舞会面具放在桌上。面具上镶着金se绣花还搭着紫se羽毛,看上去十分yan丽。服装则是一件粉se低x洛可可风格的礼服,上头布满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蝴蝶结设计。礼服的样式虽然美丽动人,但低x的设计也太暴露了。

「彤彤,怎麽是这件礼服,之前选的那件不好吗?」

「我们最後都觉得还是这件跟nv主角的x格b较搭,而且穿在你身上也挺合衬的。」

「是还不错。只是它x前的设计也太……大胆了。」

「偶尔尝试一下新的风格也不错啊,ga0不好承翰会很喜欢喔。」

「嘘,你不要乱讲。」

我进了更衣室换上了那一套华丽的礼服,还戴上了那顶金se的长卷发,接着她们又帮我整理了一下造型。看着镜子中不一样的自己,有一种不太习惯的感觉。

走出更衣室後我发现不管走到哪里,都有许多目光盯着我瞧,这让我感觉更不习惯,心里只想着快点结束演出换下这套衣服。我赶紧和阿翊在舞台上做了最後的排练便一直躲在後台。

这时看到吴承翰也换上了树木装,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他四处张望着不知道在寻找什麽,接着便撞到了一旁的桌角,他这棵树就这麽倒了下来。一旁的社员见状马上把他扶了起来,不过他们看起来似乎是b较担心道具受到损坏。

离公演的时间只剩十分钟,舞台下方也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的观众,我在後台心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这时感觉有棵树向我缓缓靠近,接着便伫立在我身旁一动也不动。我从这树木装的外观无法看到吴承翰脸上的任何表情,所以也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g嘛。

吴承翰小声地对我说:「小芯,你现在看到这里有没有什麽生面孔?」

「今天从这里出入的人很多,有其他系上的朋友来帮忙或串门子,还有请别的学校美妆系的朋友来支援我们。所以你说生面孔的话,有一半都是吧。」

「嗯嗯,这样可能就更难找出可疑的人了。怎样?你觉得我穿着这身打扮盯梢,有没有像专业的侦探。」

「呃……b较像道地的jg神病患。」

这时前方的舞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台前的布幕也跟着升起,表演正式开始。

芳伶一上舞台就开始用着她高吭的嗓音卖力地演出,不过彤彤曾说过她这样的表演方式有点太浮夸了,在舞台剧中会显的突兀。相较之下阿翊的演出就内敛许多,每个台词里抑扬顿挫的地方都恰到好处,虽然平时他做事不太牢靠,但只要演起戏来便是有模有样。

这时布幕降下来结束了第一场戏,这时第二场戏的演员马上换好衣服站上舞台,另一组人也赶紧换下了舞台上的布景道具。

彤彤则跟第三场戏的演员简单的再交代一下过场流程,吴承翰只是呆呆杵在那感觉只是充耳不闻,真想知道他此刻在盘算什麽?难道我的事情真的让他这麽在意吗?如果是的话,我真希望他表达的方式可以……更直白一点。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看来今天的公演还满顺利的,这时第二场的戏已经结束。布幕降下後,阿翊走向後台大口喝了几口水又走上舞台。吴承翰则穿着他的树木装缓缓移动至舞台,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心想他应该没有问题吧,只要他不要真的突然内急的话。虽然我有特别交代他尽量不要喝早餐店的n茶,不过他只是笑着跟我说偶尔通通肠胃也不错。

第三场戏的内容大概是讲述,男主角邀nv主角出门远游时遭逢大风雨,巨大的树g突然应声倒向nv主角,多亏男主角及时将她扑倒,才让她逃过一劫。这场戏吴承翰常因为倒下的时间常没抓好,让这个桥段ng了好几次,偏偏芳伶的配合度又低,整场戏排练下来他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有赖於之前密集的排练,这场戏整个走场流程都相当的顺利,吴承翰这棵树倒下的时间也恰到好处,想必他现在心里一定松了一口气吧。第三场戏进行到尾声的时候,阿翊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脸上不时皱着眉头,接着他说完最後的台词後便快步走向後台。布幕在这个时候缓缓降了下来。

「唉唷,我的肚子突然好痛。你们等我一下我先去上厕所,反正第四场没有我的戏份,我一会就回来。」阿翊说话时脸se苍白。

「你的手机有带着吗?不要到时候又让我们找不到人。」彤彤着急地说。

「疑,我的手机不知道放去哪了。没关系,你放心,我一下子就回来了。」说完阿翊又大口喝了几口水,便冲向了男厕。

「真是的,怎麽会在这种时候出这种乱子。」彤彤双手抱x没好气地说。

吴承翰用力地脱下了他身上的道具。「呼,快窒息了。终於可以跟这棵树说掰掰了。」

「你的树演得不错耶,或许你b较适合当一棵树喔。」我笑着说。

「你就饶了我吧。对了,刚看阿翊行se匆匆的样子,他怎麽了吗?」

「他和厕所临时有约,看起来似乎很急。」

「这样喔。」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麽便快步走了出去。

「你要上哪去?等等就该我们上台了。」

「我去一下厕所马上就回来。」

「不会连你也跟厕所突然有约吧。」

「不是啦,我只是去确定一些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准时上台的。」

我站在後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第四场戏就要演完了,但阿翊还是没有回来。彤彤着急地在一旁不停来回踱步。这时吴承翰快步走了回来,他已经换好了侍者的服装。他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发一语,像在思考着什麽。

彤彤对着我说:「颜芯,我们只能再等几分钟。如果阿翊还是没来得及上台的话,我只好请博彦和你一起跳了。他是编这段舞的人,稍微撑一下场应该不是问题。」

「啊?博彦只有在示范时和我跳过几次,这样表演出来的效果应该会很差吧。」

彤彤对着我双手合掌。「颜芯,拜托你了。这样总b开天窗来得好吧。」

「好吧,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如果最後ga0砸了你可不要太责怪我。」

第五场的戏b较像是用默剧的方式呈现。故事内容大致为,nv主角透过朋友的帮忙借了一套华丽的礼服,她隐藏了身份参加了男主角家举办的化妆舞会。里面许多内心戏的地方都是由旁白口述。我的戏份为先旁徨地在会场里寻找着男主角身影,这时乐曲会响起,男主角会过来牵起我的手和我共进一支舞。最後乐曲结束时和男主角含情脉脉地拥吻,这一场戏就算结束了。

布幕慢慢升起,我面对刺眼的舞台灯频频眨眼,台下的观众成了一团团的黑影。其它社员扮演着宾客开始来回在我身旁穿梭。我先是倒x1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能融入戏里,便开始仓促地徘回在舞会会场,寻找着男主角的身影,此刻我的心情和nv主角一样地焦急。吴承翰则在一旁悠闲地端着托盘服务着其它宾客。突然间,我看见了令人感动的一幕,阿翊戴着舞会的面具走出了舞台。顿时,我心中的大石头碰的一声放了下来。

他缓缓向我走来,并静静地牵起我的手,耳边渐渐响起熟悉的乐曲,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双手的触觉很陌生。面具虽然遮住了大部份的脸,只露出了嘴唇和下巴的地方,但从面具里透出的眼神却很不一样,那令人不自在的双眼正直gg地凝视着我,这时候我可以很直接断定,他并不是阿翊,可是他怎麽会穿和阿翊一模一样的礼服,难道是博彦?不过就身材来说又不像。那麽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在我还来不及多想时,他已经搂着我的腰迈开了舞步。令人惊yan的是,他的每个转身、滑步、举手、垫脚的拍子都jg准到位。虽然我和他是第一次共舞,很多地方还是很难完美,但可以感觉出他对这支舞非常的熟练。舞台的灯光辉映出不同se彩的光影,我时而激进时而平缓在他的怀里来回地旋转。此刻已经到了这支舞的尾声,他的双眼还是持续地凝视着我,好似从刚到现在都未曾眨过眼一样,但这双眼睛好像在哪看见过。

我们相互凝视着片刻,耳边这时传来细柔的旁白。

「周围喋喋不休的话语倏然休止,世界彷佛缩小得只剩他们两人。在这个永恒的时刻里,所有的不对等和隔阂一一被击碎。」

「所以我们在永恒时刻里,要让大家见证那不朽的ai。」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纸条里最後的那句话,我的心随之不安地剧烈跳动。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t已经被他紧紧搂住无法动弹,那gu力道像掺杂着某种强烈的渴望。同时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唇瓣正向我不断地b近。

怎麽办?我该用力推开他然後放声尖叫吗?但如果其实不是我想的那样,岂不是白白弄砸了这场公演了。在我的内心陷入胶着的时候,舞台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全场顿时一片漆黑,我的心情也跟着没入黑暗。到舞台灯重新亮起并聚焦在我们两人身上,中间会有五秒钟是处於黑暗,只剩下旁白倾诉着男nv主角的内心世界。

这时突然出现一gu强烈的力道把我用力往後拉。吴承翰贴在我耳畔小声地说:「快站到宾客群里去。」

我脚步踉跄地往後退了几步。此时聚光灯照s在前方发出刺眼的光芒,映照出我不敢置信的一幕。

有个人穿着我另一套礼服、戴上面具也顶着金se的假发正和男主角在台上激吻。嘴唇交缠还发出激烈的声响,就像在x1食面条时会发出的声音。不过细看正和男主角激吻的人竟然是——吴承翰。

台下一阵鸦雀无声後,随即又激起了一阵欢呼声。男主角发现眼前亲吻的人并不是我而瞪大了双眼,那浑圆大的眼球就像要掉落地面似的。一旁的社员发现状况有异便迅速放下布幕。

「呸呸,怎麽是你,恶心si了。」他一把推开了吴承翰,打算往後台逃窜。

吴承翰顺势扯下了那人的面具。「等等,你别走!」

在那一瞬间我认出了那个人的样貌。他便是之前「狂恋abc」里头的狂恋男b,他很擅长追迹和跟踪,之前知道被他跟踪时,我还因此有好长一段时间改不了东张西望的习惯。看来之前被监视的感觉并不是我的错觉。

吴承翰和他冲进了後台引起了一阵sao动。我也快步走向了後台,彤彤跑过来对着说我:「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看了一头雾水。」

「刚戴面具和我跳舞的男生是之前的跟踪狂,就是那个狂恋男b。他刚似乎想强吻我。」我心神未定,说话时嘴唇还频频颤抖。

「岂有此理!竟然有这种事。」不知何时高智峰捧着一束玫瑰站在我的身後。「这个你先帮我保管。」他把花束交到我手上便也跟着追了出去。

「天啊!这也太可怕了吧。」彤彤转过头向一旁的社员说:「麻烦你们去通知一下学校的警卫。」

「彤彤你们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表演,毕竟你们也练习了很久。我想我这边应该不会再有什麽状况了。」我还来不及等彤彤回我话,便快步走进後台,但里头早已经不见他们踪迹。

这时阿翊气喘吁吁地跑进後台,对着大家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彤彤大步走向他,开始对着他连珠pa0似的说教。

我没暇再去顾及他们,就直往里头的小房间走去,发现後门无故被打开着。

我探出了头看见远处一幕很诡异的光景。狂恋男b穿着十八世纪的礼服跑在最前头,吴承翰撩起长裙顶着飘逸的长发在後头追赶着,而高智峰也以跑米的姿势紧追在後。他们正朝着还在整修的教学大楼那头跑去。

我抱着那束玫瑰花疾步往那栋大楼的方向走去。这时校园的警卫远远看到我便跑了过来,跟我询问了事发经过。我简单向他陈述了概况,便和他一起走进了那栋教学大楼。

我们一进了玄关便听见吴承翰的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楼里。接着又传来一阵推挤和扭打声。我们寻着声音赶紧往里头走去,行经了几个穿堂,最後在一条长廊的尽头看见了他们的身影。

高智峰用着像擒拿术的姿势将狂恋男b牢牢地压制在地,吴承翰则在一旁摀着脸转过身不发一语。

此时狂恋男b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对着我说:「古颜芯,你从不明白我对你的用情至深,为了能和你跳那支舞,我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吃了多少苦头。没想到最後连我珍藏了二十年的初吻也葬送在这个废宅的嘴里,我真的……好不甘心。」

学校的警卫给狂恋男b上了手铐,并把他带往警卫室,也通报了辖区的员警前来处理。

此刻长廊上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把手上的那一大束玫瑰花交还到高智峰的手上。这时吴承翰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正想出声叫住他,但没想到高智峰突然握着我的手,用着一种深情款款的表情对我说:「我今天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当下我只觉得不知所措。我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该面对的事情还是只能好好面对。

「亲ai的起床了吗?我等会买早餐去给你吃。」王柏伟用着异常温柔的声音讲着电话。

至从王柏伟和艾达陷入热恋後,我的耳边就常充斥着这种温言暖语。在每个早晨、每个h昏、每个让我无法入睡的夜晚。ai情的力量实在强大,强大到可以让王柏伟离开二次元,重新走入社会,变成一个有人ai的宅男。反观最岌岌可危的还是我,照这样下去单身到三十岁,转职成魔法师是指日可待。

我r0u一r0u惺忪的睡眼,看着王柏伟正开心地哼着歌。

「柏伟,你到底都嗑了什麽药啊?每天jg力都这麽充沛、情绪都这麽亢奋。」

「这叫za情催化剂,我现在才知道有ai情的世界是多麽不一样。」王柏伟露出了一个像是嗑了般的表情。

「你讲的应该是睾酮激素吧。」

「睾你的头啦。对了,什麽时候要来喝一杯啊?那瓶威士忌放了有些时间了耶。你今天不是要去古颜芯他们学校和他一起演舞台剧吗?你可以藉机趁乱告白一下,这样晚上我就能陪你借酒浇愁了喔。」

「我在戏里扮演的不是一棵树就是路人,是要怎麽趁乱告白?」

「你可以穿上你的树木装冲上舞台,然後一脚把男主角踹开,深情地对她说:虽然我只是一棵树,但我愿为你一世遮风挡雨。就算有天你离开了人世,我也会化成棺木伴你长眠,所以请给我你丰沛的ai,让它可以成为我茁壮的养份。怎样,是不是很感人肺腑?」

「这麽猎奇的想法,也只有你这种整天胡思乱想的人才想得到。好啦,不跟你鬼扯了,我还要早点出门去做最後的排演了。」

一路上我不停想着那张匿名纸条的内容,努力推敲那字里行间隐藏的可能意思。前半部的内容没有太大的问题,最吊诡的是文末最後一句,似乎意有所指,像是在预告着什麽。

「所以我们在永恒时刻里,要让大家见证那不朽的ai。」

是指要在公开的场合跟古颜芯告白吗?还是有什麽更奇怪的意图呢?如果是的话,今天的公演应该会是最佳的时机。我想我有必要提早出门勘查一下场地,看一下现场有没有什麽异样,毕竟魔鬼都藏在细节里。

当我步入活动中心时,远远就看到彤彤站在舞台上坐镇指挥。我走向前去向她打了招呼。

「嗨,彤彤你们来的真早,今天的公演应该都准备就绪了吧。」

「大致上都准备好了,只剩一些细节的地方还须特别注意一下。」

「到目前为止我表现的应该还可以吧。」

「就表演方面是还不错,不过……」

「不过什麽?」

彤彤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就感情方面你表现的非常糟糕。」

「你是指我扮演一棵树的时候没有投入感情吗?还是我演侍从时的笑容不够真诚。」

彤彤小声地对我说:「你喜欢颜芯对吧。」

「啊?」被她这麽一问我突然哑口无言。

「你就坦白一点,nv生的直觉是很敏锐的喔。」

我搔了搔头。「我跟颜芯是很有话聊,个x上也很合的来。要说喜欢,我真的喜欢她……温柔且善解人意的个x。」

「厚,你怎麽跟颜芯一样,都这麽的不坦白。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最好积极用行动表示,很多时候机会可是稍纵即逝喔。」

我只是不置可否地对着彤彤傻笑。因为我真的没认真想过,要用什麽样的方式去表达对古颜芯的情感,有时或许会有表白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却没有下定决心的勇气。

「我的话只点到这边,不然又要被说我太多事了。」

有个社员突然走过来对她说:「彤彤,这个摆设你觉得放哪里b较好?」

「你就先放在舞台的左侧,等等换场的时候会b较方便。」

「那麽你先忙吧,我也还有点事。等等最後排演的时候我会再过来,集合的时间是什麽时候?」

「九点喔,可不要忘记时间了。还有更重要的,我刚跟你讲的事,好好地想想吧。」彤彤语重心长地说。

我心里想着彤彤刚说的话似乎和ta说的话很相似。难道真的是我对古颜芯的感情太过胆怯了吗?不过b起这个,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查出匿名者的下一步行动。我甩了甩头把杂念赶了出去,好让自己的思绪可以更加集中。

我把活动中心里里外外走了一圈,似乎没看到什麽行迹可疑的人。不过让我有点在意的是,平时都敞开的侧门今天却上了锁,反倒是平时都锁上的小房间里的後门没锁上。虽然不是什麽重大发现,但还是令人有点在意。

我边想着是否还有什麽是我应该要注意,而遗漏的地方,一边走进了厕所。男厕里蹲式马桶的隔间有两间,其中一间贴上了「故障待修」并上了锁,另一间虽没贴字条,但门是锁上的里头似乎有人,我敲了敲门却没人回应,会是传说中的厕所四脚兽吗?我弯下腰从地板和门板间的缝隙看了进去,发现里头竟然没有人。

我走出厕所後低头寻思。越想越觉得有点奇怪,在这当中或许有着什麽意想不到的关联x,至少侦探里常是这样写的。

「承翰,怎麽了?又忘记带卫生纸了吗?」

我抬起头,古颜芯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她今天的妆容画得b以往还要细腻,看上去格外的亮眼。这种美丽似乎和我完全不能匹配。

古颜芯和我闲聊了几句後,她提醒我要注意最後排练的时间便往後台走去。

看了一下时间,离九点还有半小时。我摊开剧本看了一下流程,古颜芯在里头只有十分钟不到的戏份。如果匿名者真的是想要公开示ai,这段时间是最好的机会,但从他跟踪的行径和纸条内的文意来看,这件事似乎没有这麽单纯。我反覆看了看那场戏的剧本,心里想着如果能巧妙地躲在舞台上,等到灯光暗下来时,会不会就是他下手的时机?

我走到舞台前看了一下场地的布置,似乎没有什麽可以让人暂时躲藏的地方。

彤彤突然走过来催促着我换上我的树人装,说要准备进行最後的彩排了。我把自己装入沉重的树木道具里,举步维艰地走上舞台。从道具上的窥视孔中看着阿翊和芳伶对戏,并适时的左右摇摆,在听到芳伶的尖叫声後顺势倒下。她曾经在这个桥段对我有很多意见,说我倒下的速度太慢,或倒的方向位置不对。所以我常幻想如果能真用这棵树压扁她,那种感觉一定很纾压。

我接着又马上换上侍者的衣服准备排演第五场戏。

这时古颜芯和阿翊走出舞台。她一头金发在舞台灯照s下显得闪闪动人,粉se低x礼服更衬托出她皮肤的白皙。礼服上布满了蝴蝶结,配着她曼妙的舞姿,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一出场便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她看起来是那麽的耀眼夺目,而我却是那麽的黯淡无光。

古颜芯和阿翊都戴上了华丽的面具。他们搭配着亮系和暗系的服装,如同光和影的交会,随着幽美的旋律不停闪动,最後伴着舞台灯光暗下又亮起而画下句点。

我心里想着,如果能演阿翊的角se该有多好,只可惜我不会跳舞。此刻,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了一个大胆的揣测,或许匿名者也有着和我一样的想法,但如果真是这样他要如何暂时让阿翊从舞台上消失?共谋吗?不对,这个可能x太低。

我抱着这样的疑问待在後台,专心地观察是否有可疑份子的存在。因为如果真要乔装成阿翊,那他首先必须先混进後台,不过今天在後台进出的人相当多,实在很难观察出谁才是可疑的人。我还因为观察的太专注,穿着树人装在後台跌了个狗吃屎。

公演开始後一切演出如彩排时一样顺利,直到第三场戏要结束时,出了个状况。阿翊眉头深锁,脸部的表情也出现了扭曲,似乎在强忍着什麽。他一下了戏还没等布幕完全放下来便冲进了後台。当古颜芯跟我说阿翊因为肚子痛先去厕所的同时,我对自己的推测更有了信心。於是我快速跑到进男厕,看见在马桶隔间的门上两间都贴上了「故障待修」,且也都上了锁。这时所有的线索已在我脑中连结起来,看来我的推测果然没有错。

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如何抓住这个匿名者,又可以避免不必要的sao动,让公演可以顺利的进行?他似乎是个头脑灵活且身手矫健的人,只要他察觉现场有点异状,可能就会趁乱逃走。为了不要打草惊蛇,我暂时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但又要怎麽做才能两全其美呢?在我左思右想之下,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虽然有点乱来,但应该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我看着时间,离第五场戏开始还有七分钟。我走到彤彤跟前,对着她说:「你们还有b较大件一点的nvx礼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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