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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1(1 / 2)

有没有什麽办法可以让我不要这麽软弱?可以让我勇敢一点对抗这个世界,大声说出我自己的想法!卑微不是我与生俱来的,但也是我自己找来的。

我想过反抗的,但是那三个不见天日又无法吃东西的痛苦,又有谁晓得?

你就待在一个房间里面,全然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同样也很清楚,只要外面的人不开门,你即使再怎麽哭闹都没有用。当你真的明白以後,那种恐惧就会训练你,成为一个为了事实妥协的人。不乖巧,面对这样的情绪,我们不能乖巧,只能收起我们的爪牙等待更成熟的时间。

「褚炎。」h柏源在我身後喊我的名字,他们都站在原地看着我,只是我已经无法回头。

"你在怕什麽?"

脑子里突然有个声音一闪而过,让我低眸。是啊,我在怕什麽呢?之前就想过了,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她说转学就转学吗?那关夏呢───

保护她的慾望悄悄在我心底长大,我发现她已经盖过我面对一些曾经令我恐惧的东西。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我站在花园的那棵大树底下,风偶尔吹来,带着花园里玫瑰的香气,我就蹲在那棵小jg灵种的薄荷草旁,看着薄荷草,一言不发。

旁边忽然踩进一双皮鞋,那双皮鞋很眼熟,我几乎在认出那双鞋的主人以後傻住了。缓缓的抬头,教官就站在我头顶上,脸庞逆光,从上俯瞰着我,「褚炎,好大胆啊,上课时间还有心情赏花是不是?给我来教官室!」

教官室里烧着热开水,我安静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教官认真的坐在我对面泡起茶来,好像他是抓我来陪他泡茶的,不是因为我翘课。

「g嘛一个人蹲在那里啊?」教官泡好了第一壶茶,又倒掉,下一壶冲好以後才就口。我看着他的茶,不知道要说什麽,他却一脸他什麽都懂的样子,「唉呀,吵架了啊?吵架而已,臭张脸g嘛?」

「不是吵架,教官。」我安静的答,教官在我面前放了一杯茶。

「你还小,不知道这有什麽好难过的,等你长大一点你会知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找来伤脑的事。」教官把姿势摆好以後打算开始对我讲古,「我年轻的时候啊,nv朋友一个交过一个,从来没有因为nv孩子而烦恼过,你知道吗?结果报应就来了!」

我静静地听,没多做反应,反正我知道教官既然已经开了个头,那他就会继续讲下去。没办法,我现在也不想要进去继续上课,在教官这里虽然不是最好,但却可以理所当然的当个没事人,有何不可。

「nv儿啊,小孩啊,这些都是你以後长大一定要经历过的事!现在你跟nv朋友吵架这种等级的烦恼,等遇到以後这些小p孩你就知道,这些烦恼都不如他们的一片尿布!」

听到教官把吵架b喻成尿布我忍不住g唇一笑。「教官,我真的没有跟关夏吵架。」

「男孩子有做就承认,不然你蹲在那里g嘛?那里关夏经常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教官几乎已经笃定我就是因为关夏才待在那棵树下的,我低头,不继续反驳,因为至少教官对了一半。「想想以後,然後思考这些争执有没有意义,等一下下课回到教室开开心心的,装没事跟她打个招呼,她现在没准因为你的关系就在教室里哭了。」

「是啊。」想到我刚刚离开的时候她红着的眼眶,开始觉得教官真的神机妙算。

「小nv生这种生物啊,最y晴不定了,像我以前那个小nv儿,她上了国中以後动不动就哭,为了男孩子很难过啊,就是想要谈恋ai的年纪,问她什麽都说没有、不知道,但表情就很明显在跟你赌气。」

我笑了笑,「nv生都这样吗?」

「都这样,肯定都这样的!坏得快,好得也快。你买个糖果啊,或是买个东西给她吃,就好得像是从没有生气过。」教官一讲到爸爸经就停不了,但笑脸突然缓慢的垮了下来,「可是啊,我这个nv儿和我缘份薄,几年前我老婆出了连环车祸,她坐在後座飞了出去,被後面来不及煞车的轿车撞si了。」

我敛起了笑意,沉默的看着教官。

教官也沉默了一下,又随即恢复笑容,「回去上课吧!臭小子,以後还有你烦恼的,别在随便吵架了,听到没有!」

是啊,以後还有我烦恼的,我现在最烦恼的就是我又不知道要被塞在哪个亲戚家,其他什麽烦恼也没有。

秦笙杰和h柏源刚好要来教官室放本子,就遇到我从里面走出来,秦笙杰抵住我的肩膀要我等他,h柏源就站在外面陪我一起等。

他叹气,「唉,你惨了,伤了一个优质少nv的心,关夏现在哭得很伤心。」

「对不起。」我只剩下这句话可以说。

「褚炎,你老实说,到底为什麽突然要转学?」h柏源认真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因为我闯进我姊的房间。」

他倒ch0u了一口气,「什麽?你你你、等一下,你g嘛了?」他大概想了一些很诡异的剧情,想完连自己都难以置信,最後目光如炬的看着我:「得手了吗?」

我眉毛一ch0u,一拳头朝h柏源的肩膀揍过去,「得手什麽?你脑子装大便吗!」

「得手什麽?」秦笙杰空着手走出来,教官已经在里面讲电话讲得哈哈大笑了,我看到以後放心的跟着秦笙杰他们准备回教室。

「就是褚炎啊,他对他姊姊不轨,所以要转学!」

我真得活到现在第一次这麽真心的骂一个人脏话,「你少在那边哭夭那些有的没有的,讲话注意一点。」不惜摆出我这辈子最凶狠的脸,可惜h柏源还是一脸暧昧的要si,让人想要赏他两巴掌。

「到底是怎样?」秦笙杰被我们两个逗笑。

「我姊在我住进去之前就说过,住在这里的期间不管怎样都不准进去她的房间,可是我前天进去了,就这样。」

「进去也没什麽,犯得着这样就要人家滚蛋吗?」h柏源嘴巴啧啧啧的啧个不停,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难不成她在里面有男宠?哇哇哇!」

「你闭嘴!」这次我跟秦笙杰一起说,h柏源终於愿意把那张嘴闭上了。

「所以你看到什麽了?她怎麽会这麽生气?」秦笙杰问。

我垂首,「什麽也没看到,就很一般的房间。」我承认这个部分我说谎,我有看到什麽,但是也还没查清楚,不方便说。

後来想想,h柏源居然也没有说错,想到关夏那天在房间里看到的男人,想到关夏──

我们走到教室,关夏跟袁欣芸都没有在教室里面,教室里的其他人倒是一瞬间就看到我回来,纷纷窃窃私语。

听到了一点,内容无非就是我跟关夏吵架了,关夏很伤心。

h柏源也有听到,他跟秦笙杰都没有说什麽,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我安静的坐回位置上。

关夏她们一直到上课以後,老师都回来了才进来教室,她眼眶红红的,一看到我在教室里本来还想要跑,可是被袁欣芸拉住了,昂首阔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一左一右的坐回我的前面。

老师大喊了几句要大家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班上的人才把偷偷看我们的目光收回去,专心上课。

我本来还在专心解题目,桌上忽然被放了一张纸条,是袁欣芸放的,她看我抬头才指指h柏源,h柏源就盯着我看,看到我看他就挑个眉。

我摊开纸条:我要把你刚刚说的理由告诉袁欣芸她们喔。

我再度抬头看着他又看看关夏,叹口气,点头。

h柏源一看到我点头就笑起来,立马开始着手写要给袁欣芸的纸条。我摇头。男人的友情啊,在ai情面前就是薄的b纸还不如,这不,才刚知道就急着想告诉袁欣芸,真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袁欣芸看完纸条以後果然火速的拿给关夏,关夏一看到纸条就脸se大变,她转头看着我,拿着纸条要跟我确认纸条上面说的是不是事实。

我点头,她擦擦眼泪,快速的又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然後丢给我。

那我可以帮忙你什麽吗?

你想要帮我什麽?我回。

我可以跟你姊姊解释那天的情况,实在是因为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才会进去她的房间一探究竟,而且就我那天知道的,你是好意,你担心你姊姊卡到什麽坏东西才会进去的!

我讶异她居然感觉的到我的担心,但我不是白痴,昨天况颖讲得很绝对了,转学这件事势在必行,实在没必要让关夏又去冒险说这件事。

我沉思许久,最後才写下这句话丢过去。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就这样吧。

关夏失望的垂下肩膀,整堂课都趴在桌子上不再说话,袁欣芸心疼的看着无力的关夏,只能默默的把怒气聚焦在眼睛,然後疯狂的朝我发s。

下了课以後回到家,我发现家里餐桌上压着一把钥匙,底下有张纸条写着这是那摩托车的。她真的要把那台小绵羊给我,那天不是开玩笑的。我在手上把玩着那把钥匙,x口沉甸甸的。

如果她真的要把我赶出去,那她的东西,我怎样都不会拿。

想到这里,心一横,我把钥匙放回去,转身回到房间。

安静的房间,安静的时间,想到自己已经快要转学了,突然就一点到学校去的兴致都没有了。连续翘课了三天,每天都待在房间里面看着天花板,偶尔看看窗外,就是什麽事也不做。况颖和我没有交谈,甚至我很少看到她,她也在逃避跟我碰到面的感觉。

秦笙杰这段时间一直密我le跟我讲话,h柏源也加我好友,我们三个人有了自己的群组。

终於到第四天,导师打了电话过来,说教官要我现在马上到教官室找他,我只是软软的回我人在不舒服,然後电话就换成教官听了。

「褚炎,我要你现在马上就到学校来找我,不然我就家访。」

我一听到教官粗旷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後示弱:「呃,好啦,我现在过去。」

懒洋洋的换上制服,懒洋洋的走到学校,我人进到学校已经中午的时间,外面都是一坨一坨的人在移动,就我一个人无视众人怪异的目光穿梭进教室。

h柏源一看到我到学校就马上放下其他人走到我旁边,「终於肯来了喔!」

「嗯,教官叫我来的。」我走到位置,将书包甩在桌子上,关夏和袁欣芸两个人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我一来就看到她们了。

「是因为被记旷课记到爆了吧?猪教官就是超级严,但是人超级好,他叫你来一定是要帮你消,只是要劳动服务而已啦!」h柏源坐在我的桌子上,滔滔不绝的说,我脑子都一直放空没有想到回应的句子。

h柏源一脸不爽的正想要开口大骂,我身後就响起秦笙杰的声音。

「来了?教官说看到你就叫你快点去找他。」秦笙杰从外面回来,一看到我就先走来我的位置说。

我准备起身的当下和要进来的关夏对到眼,她旁边的袁欣芸似乎有话想说,而关夏还是一脸委屈,我别开脸刻意不看她,和她擦身而过。

日正当中,教官带我到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然後丢给我一把剪刀要我把这个地方都给弄乾净。他自己倒好,就监督的份,站在树荫底下指挥我东指挥我西,看不爽就大吼两声,然後看着我动作慢吞吞的喀嚓喀嚓。

「臭小子,翘课!我让你翘!翘啊,在翘啊!」即使已经看我挥汗如牛,他还是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就你这个si样子还敢给我翘课!剪快一点!没吃饭啊!」

我听到他这麽说就软了一下,故意伸手扶着肚子,因为我还真的没有吃饭。

教官看到我那动作好一阵子不讲话,最後才不耐烦的挥手,「好了好了好了,你过来!」我走回他旁边他才继续说:「中午有没有吃饭?」

我摇头。

他从我头上打了一下,「走,跟我去教官室!」

去到教官室以後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办法,居然说要便当就有便当,他把便当放在泡茶的那张桌子上,我安静的坐在那张桌子吃东西。

「你说,为什麽翘课!」

空气里一阵安静,我沉默地咀嚼,摇头晃脑地理不出整段文字可以叙述给他听,他没耐心等我说的样子,看我半天不回答就开始大肆抱怨,抱怨我这个年纪的学生就是难缠,除了打电脑把妹就没事可以做,整天就会给大人找麻烦。

找麻烦?我可没有,我甚至尽量让自己不麻烦。可惜啊,还不是被大人给嫌麻烦了。大人难道说忙就是真的忙,说麻烦都不是因为不想管吗?

我脑子里这些自对话全被我埋进饭里,一口不差的送回我的嘴巴。

教官这麽念了一大堆以後又把话题绕到翘课这两个字上面,活像刚刚的那些碎念都没有发生过。

「生病。」

简单两个字,道尽我不想说话的念头。

教官手就环在x上,一脸看白痴的看着我,「你就装吧你!失恋就失恋!」我一愣,嘴里的饭还没咬完就觑了教官一眼,他老神在在也不怕我看,继续说:「我看关夏最近情绪也不好就知道啦!你这小子,不用想骗!男孩子啊,有什麽事情过不了的?牙咬着一撑,什麽都过去了!刚刚带你去剪草就是这个用意,太有jg神胡思乱想让大家都不好过,倒不如就去运动运动,喷些汗就可以好好g0u通了。」

我g起一边嘴角,心里觉得教官的理念还真是无远弗届的特别。

「教官。」

「g嘛?」他没好气的回。

「你nv儿,她漂亮吗?」

教官倒ch0u一口气,「你小子,我没跟你说过我nv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教官皱着眉头,00鼻子,也不多说什麽就把钱包从pgu的口袋里拿出来,从里面抓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哪!可不是我在说,倾国倾城!」

照片里一个圆圆脸绑着公主头的nv孩腼腆的笑着,两手都抱着一支粗旷的手臂,那手臂一看就知道是教官的,这张照片也裁剪过,我默默的打量,想还回去才发现背面有字。

那行字写着:洁羽,2017年6月。

洁羽?

我叫朱洁羽。可是我除了我的名字,其他什麽都不知道。

「教官,你姓什麽?」

教官一脸莫名奇妙,「我姓朱啊。」

想到h柏源一直猪教官猪教官的叫,我还以为他是在笑他的身材,没想到真的是他的姓氏!

教官看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nv儿的照片看,倏然收起那张照片,「你到底要g嘛?别想打我nv儿的坏主意!」

我笑了笑,想叫他不要想太多,我脑子里还是想到关夏还是多一点,只是我更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关夏这件事。在还没看到照片以前只觉得那个小nv孩心地很善良,看到她的长相以後我更加确定,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善良。

这样的人流落在外不知道自己的家,实在太可怜了,我一定要跟关夏说这件事。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实在已经不能忽视我心底的声音,这几天我躺在家里盯天花板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就是──如果我离开这里,我又该怎麽跟关夏保持联系?

我想和她保持联系,想尽办法,不管用什麽方法都不想失联。就是这种感觉牢牢的把我困在家里的床上。可是我不知道我下一家在哪里,会遇到哪些人?那些人会不会让我跟关夏距离更远?如果後来不好,我有勇气逃出来吗?

「教官,我吃饱了。」我推了推眼前的便当盒,教官臭着一张脸看着我。

「不就要你正中午去扫个地,脸se就白成这样,你以後乾脆都留校跑步好了,没跑十圈不准回去!」

教官说笑呢,但危恐成真,我还是脚底抹个油先溜再说!

一出教官室就发现秦笙杰他们跟关夏在外面等着我,关夏往前面一站率先开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听到我们两个一来一往的对话,旁边的三个人顿时间都松了口气。

「哦,天啊,你们两个终於愿意讲话了!太好了!」袁欣芸一脸感动的样子,手还不停的抡成小拳,击打站在她旁边的h柏源,後者退了退,「好了好了好了,别激动,轻一点!」

我们都笑了起来。

「你要跟我说什麽?」我问。

「不要在这里说吧?我们去b较没人的地方。」

教官在里面已经看到我跟关夏她们说说笑笑,他看起来一脸欣慰。

我们五个又再度齐聚在一起,走到学校的某个围墙边,只是因为那个围墙旁边此刻没有人,就直接在那里集会。

关夏一等我站定以後就摆出一张受委屈的脸,她张口:「你先说。」

我看着她的小动作g唇,「怎麽不是你先说?」

「噢,够了没有?」h柏源已经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说话就说话,不要在那边眉来眼去的好吗?看了让人很不舒服!」

袁欣芸也不想看我们一直不切正题,手环在x上摇头,「褚炎先讲好了,我觉得关夏的事情b较严重。」

一听到关夏的事情b较严重,倒是g起我的好奇心,「什麽意思?」

「对,你先说,我的事情b较重要,需要跟你讨论一下。」

「我想先知道你的事情。」有什麽是他们需要来找我讨论的,我暂时想不到。

关夏和袁欣芸两个人面面相觑,两个都不知道谁讲b较好,关夏想要袁欣芸先帮她开口,可是袁欣芸希望关夏自己说会b较好,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的,终於让秦笙杰看不下去,他也不等她们两个同意,安静的看着我说:「昨天晚上你姊姊到机车行找关夏道歉,说她决定让你转学的事情怕关夏会难过,结果关夏就把事情全都说了。」

我愣了一下,「全都说了,说什麽?」

「就是她有yyan眼看得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这件事,还有你姊姊她房间里有其他人的事情。」秦笙杰就说到这里,他看着关夏,暗示她接下来该她说了。

关夏吞吞口水说:「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也不能骂我。」

我看着她,内心大叹了一口气,「做都做了,说吧。」

「她本来不相信我,但是我告诉她那个男生的特徵以後,她就在我家店里哭了。」关夏噘着嘴,「我现在想到她哭的样子都还会想哭。」

「那个人,是不是她男朋友?」我看着关夏,关夏点点头,我又继续追问:「那後来呢?」

「她说要我今天晚上去解释给她听,她想知道"祂"还在不在。」关夏的手在身前纠结成一团,满脸不安的看着,像是担心我会拒绝一样。

「褚炎,关夏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让她去的话她也不会去,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思,看你有没有想要化解这个误会,关夏愿意替你解释。」袁欣芸补充说。

我看着关夏那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样子,实在没有理由说不要。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做一些毁掉我形象的事情,让关夏发现我真正的心意。

「况颖她都愿意听你说了,我当然没有立场反对,今天下课之後你跟我一起走吗?」听到我这样说,关夏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匆忙的点头,就怕我会反悔。

「那你要跟我说什麽啊?」关夏笑嘻嘻的问。

这个气氛跳得太快,我还需要想一下才会回忆起我原本要跟关夏说的内容。「之前那个上你身的nv神你还记得吗?」我们私下都叫那个nv鬼nv神,她认为自己有资格被称为神了,因为祂可以飘在空中。关夏点点头,我继续说:「你知道祂现在在哪里吗?」

「怎麽了吗?为什麽突然要找祂?」袁欣芸问。

我垂眸,「之前偶然跟祂聊天才发现祂已经快要不记得自己的事,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如果连家也回不了,我觉得,祂这样很可怜。」

「你想带祂回去哪里?你不会真的ai上祂了吧?」h柏源的脸像是被榴槤打到一样诡异,要笑又不笑,哭笑不得。

「带祂回去找朱教官。」我认真的看着他们,他们全都一脸震惊。

「朱教官的nv儿过世了吗?」秦笙杰平常很常去教官室,只是他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毕竟放个本子之後就可以走了。

关夏吓得遮住嘴巴,「难怪祂会在这里……上次祂和我走在走廊上遇到朱教官,教官都走了好远祂还盯着他的背影看,我还以为怎麽了,祂说只是感觉很温暖。」

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就这样擦身而过,一个看不见,一个不认得,多麽讽刺。

「所以有办法吗?」我严肃的看着关夏问,「就直接带祂回家,让祂待在朱教官的家,也好过就在这个学校里面流浪。」

「我不知道祂还在不在这个学校里面,但是我们可以找找看?」关夏笑了笑。

这个笑容,刺眼的让我不敢直视,结果就害得我先回避了。

「你们去找吧,我跟阿源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秦笙杰拉着h柏源要走,袁欣芸很快的跟着:「啊,我也是我也是,你们去找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等我们回应,三个人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真是的,走得这麽光明正大,关夏又不是白痴,怎麽不会看出来他们是故意的?

空气忽然静了下来,我有点无奈,「走吗?」

关夏点点头,手捏紧了自己的制服衣摆,「走吧,我们先去花园,因为一开始我们就是先在那边遇到祂的。」

我们两个并肩走着,其间谁也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路人不断的和我擦身而过,我跟关夏说好了,只要她看到nv神就拉拉我的手,结果我们逛了花园没看到她,还逛到我最害怕的旧栋校舍厕所,也没有看到她,正当我们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关夏就拉了我的袖子──

「褚炎,在那里!」关夏指着学校最外圈围墙林荫的旁边,然後就神se慌张的跑过去蹲在地板,「你还好吗?你为什麽会在这里躺着?你怎麽了!」

我听到她一连串的这些问话脸都白了起来,只得跟着一探究竟,「祂怎麽了?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

第一次觉得看不到是很不开心的事情,只有关夏一个人可以看到全部,我什麽忙都帮不上!

「祂躺在地上什麽话都不说!褚炎,怎麽办?我们到底该怎麽帮祂!」

「我连祂为什麽躺着,躺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该怎麽帮祂?」我心急,一急就口气不好,关夏委屈的眼眶满满都是泪,可她还在努力想办法。我呼口气,「我、对不起。」

关夏擦掉眼泪,「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所以才会这样。」

我放软了姿态,眼神放在地上的一坨空气,「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怎麽办?」

「便当!」关夏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对着我大喊了一声便当,喊得我眉头深锁。

「便当?要g嘛?」

「快,我先去买便当,你顾着祂!」

说完关夏还真的就要像支火箭pa0一样冲出去,直达福利社!我把她按下来,「我看不到待在这里g嘛?当然是你待在这里,我去买便当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得到鬼我看得到便当,我们各司其职,你别乱跑,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交代完就小跑步离开,徒留关夏一个人待在那。

抓了一个便当跑回来就看到关夏对着空气在jg神喊话,「来,跟我一起深呼x1,是不是肚子饿了?x1空气肚子就会胀胀的,你就不会感觉饿了。呜呜,我看也是,你不能回家,肯定要跟外面的人抢食,附近竞争这麽激烈,你抢不赢的。唉,你好像变瘦了。」

我脸上几条黑线掉下来,关夏心疼的语气效果不彰,听起来滑稽居多,而且r0u眼看她就只有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在多给她记一笔诡异至极。滑稽又诡异,就是我刚刚一路笔直朝她走来的唯一印象。

我一靠近,黑影就垄罩着她,她可怜兮兮的r0ur0u鼻子,鼻水整个不受控的灌满她的鼻子,让人分不清她的脸上是泪是鼻涕。

「这个给你,我会帮你看着,谁过来抢我就会打si他!你放心吃吧!」关夏说完就打开便当,我只是待在一旁看着,她不时的还要催促她吃快一点,「你用点力气,撑起来咬一口就解决了!咬一口你的力气就会慢慢回来!快点,再加油!」

我沉默了许久以後才问:「她有好一点了吗?」

关夏破涕微笑,「有,她真的是因为太饿了。」

看到关夏那张感动的脸为什麽我感动不起来,满脑子都是朱教官那时候给我看的圆圆脸照片,绑着一个公主头。

关夏安静的看着那个地方一阵子,然後说:「朱教官就是我们学校里面的教官啊,你刚刚听到褚炎想的了吗?」她点点头,「朱教官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你爸爸。」她往後退了一点点,这个画面感觉好像我在听人讲电话一样,一边有声音一边没回应,但是关夏看起来又是真的在对话的样子。「褚炎,她问说有什麽证据?」

我看着关夏,「他有一张照片,後面写着"洁羽",上次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叫做朱洁羽?」

听我说完以後,关夏沉默了几秒,「她说她想不起来了。」

我们两个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关夏下定决定似得站起来,「不行,我们一定要送她回家!」

我眼神一阵空洞,连珠pa0似得丢问题:「怎麽送?抱她?扛她?搬她?你一个人搬吗?」

关夏一脸看笨蛋的样子看着我,也不想跟我多说,自己蹲下去,几天前的画面重现。关夏在我面前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我还没意识到什麽,一伸手扶她,她的手像条蛇一样慢慢的缠上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只是她一缠上我的腰很快就又放开了,害我刚刚才抱到关夏的手又扑了个空,有点不悦。

朱洁羽很快的把放在地上的便当盒捡起来吃,完全不顾吃相的吃法让我大开眼界。她边吃边说她很饿很饿,每天都有人拜拜但是她不管怎样都捡不到东西吃,很努力想要冲上前又被人打了回来,「如果不是因为我是nv生的话,我看我应该已经si了。」

我看着她大说特说的抱怨,好一会才说:「好险我有帮你找到你爸,你放心吧,之後的生活都不用担心了,我会跟朱教官说每天都帮你准备吃的。」

朱洁羽大惊:「你要跟他说什麽?不要,你不用说,我自己看着办吧。」

「你要怎麽看着办?」

她苦笑,「如果他们还记得我这个nv儿,那就待在那里,如果他们不记得我了……那我就、不打扰吧。」

「你还认得他吗?」我视线落在她的鞋子上,不敢看她的脸。

「不认得了。」她拿便当的手放了下来,「可是我记得有个声音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很大声,很痛苦的喊着我的名字。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想我应该可以认得他的声音的。」

我点点头,伸手,「那我们走吧。」

朱洁羽看到我主动伸出手要牵她,开心的站起来,朝我眯了个月亮般的笑颜,脑中的画面已经可以建构,她笑起来,很可ai。

把她带到教官室以後,她自己乖乖的走出来,还顺利让关夏就昏倒在教官室里面的沙发,教官被吓了一大跳,本来还瞪着关夏进去的,後面直接从位子上跳起来,冲到关夏面前去,我走了进去,把关夏一把抱起。

「教官,交给我吧,我带她去保健室。」我帅气的说,只留下我的侧脸供教官观赏,说完直接走出教官室。

教官对着我的背影大喊了几句臭小子,然後说一定是我又惹关夏伤心之类的话,我嘴角g着微笑,大步大步的朝着保健室走去。

走廊上站着聊天的人都看着我走来走去,唯一不同的是关夏,明明一开始看见我们两个手牵手走过去,怎麽走回来的时候一个昏倒被抱在手里,另一个笑容满面呢?

怪哉!

放学回家,关夏因为jg神不济所以没办法跟我一起回来跟况颖解释,结果我一打开门才发现况颖已经早早就坐在沙发上面等我回来。

「关夏呢?」她看着我後面没有跟着人,皱起眉头。

「她今天又处理了一些事情,可能要晚一点才能过来跟你说。」我淡淡的答。

本来要她不要来的,但是她很坚持,因为跟况颖约好了。

「处理什麽?你一直都知道吗?」我嗯了一声,她又厉声质问:「那天你也有看到关夏说的人吗?」

我摇头,「我什麽都看不到,那天真的是个意外,因为我们在躲避一个nv鬼,关夏怕她到处乱跑会吓到你,所以我们满屋子都看过一次。就唯独你的房间我一直不敢进去,又担心你的安全所以──」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两个都沉默了下来。好半响她才说,「是这样吗?对不起。」

就像是要对我赔罪一样,她转身进去厨房就开始煮晚餐,我起先以为话题已经结束了,就一个人回房间躺在床上发呆,结果过没多久手机响了,况颖煮好了两碗面,要我出去陪她一起吃。

我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水洗se的牛仔k走出房间,况颖倒是看起来很狼狈,我们不过就是分开那短短煮个面的时间,她的眼眶红得不像话。想来知道这些事情并没有让她b较好过。

我们两个坐下来吃面,很安静的各自霸坐在一方,面对面却又相隔遥远,她面前摆着几瓶啤酒,其中甚至有两瓶已经开过,双眼无神的拄着筷子,总要隔个几分钟才会动一下,失魂落魄的模样跟我认识的她相距甚大。

「知道我为什麽不让你进我房间吗?」她放下筷子,单手耙梳着头发,「啊,不对,这个问法不对。知道我为什麽知道你进我房间吗?」我摇头,她失笑,「因为我电脑的摄像头都是开着的,无时无刻。」

我盯着她看,放下手中的筷子,专心听她说。

「知道我为什麽会开着吗?」她断断续续的哈哈笑了几声,「一开始会开也是因为,我在跟别人视讯的时候,对方说我背後有人,而且那个人还长得很像他。」

「你相信吗?」

她摇头,「我当然是不信的。」

「但你的镜头还是开着。」我戳破她的谎言。

她沉默了半响,「因为我希望是真的。」她希望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可以继续假装,他还陪在她身旁。「可是我现在居然很恐惧。」她又哭又笑了起来,「我哭是因为我居然会害怕?我怎麽可以怕他,如果他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人和人的情绪容易被感染,我压抑着自己不去理解她,因为一理解她,我彷佛可以看到多麽久远以前,对我很重要的家人离开我的时候──我快速的低下头,收起眼泪,不许自己脆弱。

「他生病的时候为了怕传染给我,一直都不跟我见面,我们一直都有通话,可是等到我真的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因为昏迷cha管被隔离起来,我跟他就隔着那道玻璃,他已经不知道我来看他了。」

「……他生了什麽病?」

她张口,本来想说点什麽,後来又笑笑,「什麽病啊……无所谓了,到今天我都还不知道他是什麽病走的,有没有很可笑?哈哈。一开始只是感冒的,一开始真的只是感冒而已啊……」她茫然的看着桌面,喃喃自语,接着又忽然用着泛红的双眼看着我:「告诉我,你们看到的时候他在做什麽?」

我看着况颖那茫然失神的样子,有点不忍。

「他就坐在窗台。」

「然後呢?有没有跟你们说话?」

我摇头,「没有。剩下的东西,等关夏来跟你说会b较好,她说的b我详细,我、我其实什麽都不知道。」

她静静的看着我,「褚炎,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麽?」我垂眸。

突然电铃就响了起来,我起身想去开门,又被况颖按着肩膀坐回去。她自己去开门,脚步有点蹒跚,我能感觉到她似乎已经有点喝醉了。

关夏还站在门外,况颖一见到她就立刻把她从外面拉进来,门碰的一声关上,况影像看着猎物一般盯着她,关夏也惊恐的看着况颖,我走过去护住关夏,「姊姊,你吓到她了。」

她摆了我一记白眼,「呦,现在就护着她,之前你还跟我说你们只是pa0友而已?」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关夏也被吓得不要不要的,我立刻想冲上去摀住她的嘴,「你乱讲!」

「哼,谁知道你说的不正常管道交往关系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我看到的时候你们就在厕所前面吻得难分难舍,如果我没刚好下班回家,恐怕关夏都被你拖进房间里去了吧!」

不能招惹酒醉的人的,酒醉的人说话什麽的是最失态的,她现在脱口而出的也许是她的想法,但是对我却影响甚大啊!

关夏怔愣着看我,一脸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什麽的模样,脸红到後来,转身就想要冲出去又被况颖拉住手臂,「唉呀,妹妹,我开玩笑的,其实我什麽都没有看到,你不要走,等你跟我说完了再走。」

我内心已经养了十多头恶狗,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尤其是在况颖贼笑的以为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的时候,我只能拉着关夏面对我,认真的解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关夏原本红通通的脸蛋退了一点,她喔了一声,语气有些失望。

失望?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什麽?

况颖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带着关夏就走到自己的房间,关夏打开房门,看了几秒以後便对着况颖摇头,况颖笑了笑说:「我就知道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你们大概就要回答我一连串的问题了,是不是这样?」

关夏还是摇头,「即使有,他也已经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了。」

况颖眯了眯眼,「为什麽?」

「他已经没有记忆了,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过长,除非被道士收去投胎,否则也已经忘记自己该往哪去了。」关夏沉静的说:「他会待在这里,我相信是因为有他放不下的东西,而且那个东西他带不走。」

况颖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为什麽没有记忆?」

「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关夏冷静的问。

况颖软软的坐了下去,浑身无力的坐在自己床沿,「我不知道。」

窗外吹起一gu微风,衬得这个夜晚格外y冷。

「他在这里的记忆,都是反覆的看着一个nv人在哭,每天都要哭好久好久,他很心疼,却不知道为什麽心疼。是这个原因吧?」关夏沉默了好一回才看着窗户的方向说,况颖睁大了眼睛,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抓住关夏的衣服,「你刚刚说什麽?」

「是你吗姊姊?」关夏慢慢的蹲了下来,握住况颖的两只小手臂,轻轻的向上一转,「你伤害自己了,是吗?」

那一条条怵目惊心的伤痕,诡异的蔓延至腋下,双手皮开r0u绽。况颖很快的收回自己的手,关夏慢慢移步走往况颖的书柜,况颖却好像知道她要g嘛似得一个箭步跑向前,挡在关夏的面前。

「他即使不知道你是谁,他也知道你日复一日的在伤害自己。」关夏说完,慢慢的伸出手抱住况颖,「他想要我抱抱你,况颖姊姊,他已经不记得你了,但是如果你一直牢牢的记得他,他会走不开的。」

听到这里,况颖哇的一声大力的哭出来,她哭得撕心裂肺,抱着关夏的手已经掐到指节泛白,往日里强忍着的伤疤一把被揭开。

你知道我为什麽不准你到我房间去找我吗?

这个她还没解答的我的疑惑,是因为她总是在房间里头崩溃,不想被我这个外人撞见吗?我看着这个画面忍不住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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