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巴巴的:“谢谢你,真的,我不骗人。”
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看起来有哪里可笑的,夏景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嗯。”
他又看似不经意地说:“你生病了?”
夏景平时的音色不算很低,自带一种疏朗的少年感,被天生的冷感调子一拖,硬是拖成了另一种薄情冷血的声线。
可大概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他今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江子鲤又下意识抓了抓耳朵。
“昨天喝多了吧,”说着他觑了眼对面,提议道,“你一定不会和一个醉鬼较真的,我知道你人很好!收下我的水,你就当……睡一觉起来突然失去昨晚的记忆了,怎么样?”
夏景:“……”
夏景:“早读了。”
见他避而不答,江子鲤气鼓鼓地坐直,心想这货怎么这么能折腾人,小爷还不伺候了。
然而他扭过脸,却依然忍不住一会瞧一眼,一会瞧一眼。可始终不见夏景动那瓶柠檬果茶。
不仅没动,甚至连眼神都没给过几次。
他心里又不爽起来——这是看不上我这个人,对我送的东西也恨屋及屋,还是根本没有想和我关系缓和的意思?
江子鲤背靠着墙,椅子保持着惊险的平衡,在地上一翘一翘的。
他看着这人被光打出阴影的半个后背,一边听课,一边心里把这个问题琢磨了一上午。
一直到下午第一节数学课之前,同学们闹哄哄扒在一起聊小道消息听来的周测成绩,他的注意力才稍稍被转移。
卷子还没发下来,任老师也没有要公布这次成绩的排名的意思,但学习委员已经凑出一个八卦小队,神神秘秘地聊着。
“今天我去给倩倩抄课程表的时候,瞄见她批卷子了!”
“瞄见啥了没?”
“没太看清,但最上面的一份卷子,基本上都打着叉,全是错的!”
有人绝望地说:“完了,肯定是我的,我选择题好几道不会做,都是扔橡皮丢出来的。”
“你比我还好了!我最后时间不够,前面有几道没来得及蒙就被收走了!”
“我从小就数学不好,初中的老师说我对数字天生不敏感……”
学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没说完呢,我还听见倩倩和语文老师说,今年有个学生是外地转来的,学的东西跟不上,很多基础知识都不牢!”
众人哗然。
大家不知道这个外地转来的具体是指谁,但很多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往江子鲤这边瞟。
有人侃大山的时候听焦候不经意提起过一次,说江子鲤以前不在北城上学,是高中才转来的学籍。
那他不就是妥妥的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