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算不上吵架,但这次谈话之后他们快二十天没联络,说不上长,之前陆介明忙的时候b这更长的空白也不是没有,只是司苓总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预感——这段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快要走到尽头,于是开始看房考虑什么时候搬出去。
搬出去也好,现在工作也很忙,除了原本的文案策划和一些活动主持,对何原的那篇文章让司苓微博和小红书都涨了不少关注,用叶芃的话来说就是“起号了”。叶芃也带她录播客,让她接一些推广,司苓按着她给的提纲发言,照着pr给的要求拍摄和发广告,手忙脚乱又按部就班地走到新的生活里。
短暂的空闲里偶尔也会想起陆介明,她过了好多天才去拆那个纸袋,淡绿钻石剔透璀璨,司苓合上盒子,连着外包装一起放进了ch0u屉。即使是有上次不太愉快的聊天,她也觉得陆介明是不错的、至少是出手大方的——她本来想说是恋人——生y转成了出手大方的人,也对,有钱有闲的人才有资格为感情烦恼和一掷千金,普通人拥有的东西本来就很少了,不得不计较一些。
司苓对小时候的记忆总是模糊,像是蒙了一层灰,也许本来就有灰——她读奥威尔,书里写灰尘是最势利的东西,当你衣着光鲜时它退避三舍,当你衣着破烂时它就从四面八方猛扑而来。这只是表面的贫乏,长期拮据最大的坏处其实是感兴趣的东西都逐渐模糊,本来能尝试的事也会因为经济上的考虑习惯自我拒绝。
陆介明身上毫无这种局促感,锋利舒展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人。才相识时司苓当然不会没有心动,从履历到身段都漂亮的男人礼貌又留有余地对她示好,真是好彩,像是中了大乐透,也许更像是巨额卡帐,还款日难以捉0。加上她想不出来陆介明喜欢她什么,当然也问不出口,一是怕只是暂时的新鲜感,二来她见过太多面目模糊的人,知道怯懦自卑的人看起来有多没魅力。刚开始是y撑着有来有回,后面习惯了,表面上仿佛真的做到了fakeituntilakeit
手机毫无预兆地响起来,现在还打电话的情况不多,看清号码司苓心头一紧,连忙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平静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外婆得癌了。”
每个字都清晰,司苓听到自己的声音:“稍等,我看下时间,尽量今明两天。你先把病历发给我。”挂断电话之后先找叶芃告假,叶芃爽快应允,叮嘱司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司苓应下。
最近一班飞机在半夜,落地之后地铁已经停了,她订了次日凌晨的一班,中午能到家,订完机票开始详细看病历,甲状腺癌中晚期,能切除,情况不算太糟。
收拾完行李才下午四点,日光还是明晃晃的,蝉鸣聒噪,风穿过开着的窗,带起米白se纱质窗帘,司苓坐在地毯上,面前横着刚收好的行李箱,明天发
新g线飞驰,司苓昏昏yu睡,醒来时已经通过了名古屋,离京都还有不到半小时。
陆介明放下小桌板开着电脑,司苓好奇,他转过屏幕给她看,司苓看得眼睛痛,不知道是因为车厢晃动明显还是屏幕上的字太刺眼。
坚持疫情清零政策,实施全城静态管理。
刚开始司苓还没看明白,反应过来有些被吓到:“这不就是封城了吗。”
司苓打开关了很久的朋友圈,有人吐槽六点起五个闹钟都抢不到菜,有人说小区的清洁工人因为隔离出不去睡在凉亭四天,有人分享长期囤货清单,不忘提醒大家备够猫粮狗粮以防被人突然带走隔离。
打开微博是一条条求助信息,有很多已经“根据相关法规无法查看”,时间线上没有一个人在分享正常的日常生活,全是应激般的一条条转发。
司苓看到郁真转发的微博,四张图片已经灰了两张,还可见的两张是在夜晚空荡的街头,路灯上挂着白布,上面是红se的手写字“人们正在si去”,另外一张也是红字“此内容因违规无法查看”,司苓点大图片,于是变成了灰se的“此内容因违规无法查看”。
很多条微博都带了封城抗疫求助的话题,司苓点进去,话题量已经过亿。
她在青天白日之下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吞没。
蔬菜和r0u有,难的是保障物流,陆介明一直在发消息,到了站拿着行李箱,来不及出车站,在站台上打电话询问配送渠道。
司苓打电话问外婆,先报平安,再问情况,她说一切都好,小地方封控没有那么严格,让司苓在国外注意安全。司苓挂断后陆介明还在讲,她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天然水,拧开递给陆介明。
陆介明讲完电话,问她有朋友需要快递食物吗。司苓说我先问一下,群里宋呈希在给大家展示如何用筋膜枪抢菜,边芝说那我现在只需要抢一个筋膜枪了,后面跟一个苦笑表情包。司苓问需要投递食物和基本药品吗,宋呈希说暂时不用,有需要再麻烦她,边芝说谢谢谢谢只用食品就行。
往上翻了几页都没有郁真的发言,怕她看不到,司苓复制了发给她,郁真秒回:“我在封城前走了。”司苓还没来得及问现在在哪儿,对面就不断弹出白se聊天框:
“三亚。”
“现在酒店陆续在ga0静默管理。”
“在看接下来去哪儿。”
司苓不知道能说什么能做什么,说那你注意防护。
郁真没有再回。
司苓看着面前的京都塔,天很蓝,没有一丝云,游客不少,前面一群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叽叽喳喳讨论等下要去吃什么,她只感到世界如此割裂。
事实证明世间万物总有联系,两天后民航局出台航班熔断措施,国际航班数量骤减,两人预定的航线有旅客核酸检测结果为yanx,暂停运行。陆介明是五年签,暂时不用担心单次滞留时间,司苓是单次,入境15日后就必须离开,眼下国内回不去,能落地签或电子签的国家有,但停留时间都有限制,到期后只能在东南亚各国辗转。
司苓已经在看接下来是去曼谷还是清迈了,陆介明想了一下开口:“或者就留在日本?我找人给你办经营签。”
于是在京都住了下来,租了步行五分钟就能到鸭川的一户建,木造建筑,一楼是西式的房间,附一个小院子,种着槭树和矮山茶,狭窄木造楼梯上到二楼,有和室,新换的榻榻米还带绿se,有g草的气味。
才签约时有些茫然,房间里空空荡荡,陆介明颇有兴致,拉着她逛中古家具店,挑来选去只买了一张昭和风的桌子和藤编柜,几天后司苓忍无可忍,再不想住酒店,在无印良品半小时定好了窗帘和寝具,陆介明妥协,表示别的他之后再选。
搬进去之后还是空荡,除了厨房,陆介明从厨具到碗碟都买了许多,司苓忍不住提醒他只是在京都小住,他一边选汤吞杯,一边说自己会带回去。
连续吃了两周日料法餐东南亚菜之后,两人都有点腻味,想吃点清淡中餐。陆介明脑子里过了一下超市能买到的r0u类,问她椰子j吃吗,司苓点点头。
两人去超市买菜,生鲜类好买,调味品和零食得在包装上找英文,才能看出是什么。逛了一圈都没有椰子和香茅,司苓搜到东南亚物产店,才勉强买到椰子水和冷冻香茅。
上午就换好了客厅的灯,野口勇的和纸灯,光线柔和,司苓在给要发小红书的图调se,飞快做完后她合上电脑,陆介明围着亚麻se的围裙在做饭,岛台有些矮,他微弯着腰,注意到司苓看过来:“去洗手,快好了。”司苓嗯了一声起身,老房子ch0u油烟机不是很好,椰子j清甜的味道在客厅弥漫开。
两人对坐在座椅子上,茶桌不大,放了锅蘸料碗和茶之后有点拥挤,陆介明先开口:“要不要买个被炉,茶桌放到对着院子的屋檐下。”司苓没有接话,埋头一直吃,陆介明把这当成一种无言的夸赞,也就不再说话。
饭后司苓自觉去洗碗,她怕陆介明又说要买洗碗机,洗得很快,还好东西也不多。
两人出门散步,太yan还没落山,晚风凉爽,有人夜跑,也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坐在草地上,不远处有穿着制服的学生在练习乐器。
司苓没话找话:“你还蛮会做饭的,有点意外。”
陆介明笑了一下:“为什么这样说?”
“做饭也算是一门要练习的技能,感觉你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
“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就自己做,周围餐厅太贵了,中餐也少,刚开始也不会,照着网上菜谱一步步学。”
司苓取笑他:“旧金山中餐不少吧,而且对你哪儿贵了,还值得花时间学。”
“不是三藩,之前在瑞典学了一年建筑,后面才去的美国。”
司苓喔了一下,不再做声。
陆介明知道她不高兴了,但是气氛太好,忍不住逗她,指了指自己手臂的位置,却不是责备的语气:“你之前不也没告诉我。”
司苓忍不住笑:“这都要记仇啊。”
他继续讲:“自己要去的,没从家里拿钱,后面家里长辈生病,就回来了。”
夕yan渐渐隐去,他们一边往回走,一边商量明天吃什么,此刻回家这个概念在他脑中莫名被具象化了。
陆介明有会要开,去了二楼。司苓在一楼客厅拿出ipad选电影看,陆介明下来时她已经选好《亚当斯一家》看了一小半了,茶桌上堆着她拆开的薯片,仙贝和软糖。
陆介明搬过椅子,跟着她看这部哥特奇幻电影,也接她递过来的零食。
看完后陆介明收拾了桌面,司苓在一边喝热牛n,垃圾分类规则严苛,陆介明在厨房洗薯片袋,再擦g扔到可回收垃圾,牛n盒要剪开清洗,晾g后和杂志报纸一起回收,司苓在一旁喝热牛n,因为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忍笑。
陆介明抬头看她。
司苓不明所以:“嗯?”
“明天去选一个电视来看电影。”
院子的槭树渐渐红了,每天都看着,司苓并没有明显的觉知,出门散步的时候才发现,远处的山一层层全是绚烂的h叶和红叶,于是回家坐在屋檐下,仰头看树,层层的hse橘se和红se的鹅掌形叶子的细小缝隙中透出蓝se的天,她招呼陆介明来看,陆介明却先看日历:“已经十月下了,现在正是红叶季。”
那天散步之后他们聊了彼此从前的事,陆介明讲他在斯德哥尔摩冬天漫长的黑夜里炖牛尾汤,司苓算了一下时间,说天呐那个时候我小学还没毕业,又问自己刚成年的时候陆介明在g嘛,陆介明问了年份,说在量化基金工作,还没回国。
就在最近了,10月26,当时她在高三,平平无奇的,没有收到任何礼物的在学校的一天。
蛋糕店员不擅长英语,陆介明不擅长日语,陆介明靠翻译器和简单的词汇和对方g0u通:要订两个蛋糕,一个写生日快乐,另一个写十八岁生日快乐。
司苓回家看到两束花两份礼物和两个生日蛋糕的时候,不是没有惊喜,但是很快就问陆介明:两个蛋糕怎么吃完,花束要怎么垃圾分类。
很久之后陆介明告诉司苓,蛋糕店员以为他是给自己小孩订蛋糕。
年过得没有实感,毕竟只能算是元旦,但气温是实实在在降了下来,刮风时0露在外的皮肤生疼。去寺庙跨年的路上下起了小雨,陆介明撑着伞,一直往司苓那边倾斜,风雨飘摇,两旁是古朴的街道,远处知恩院传来断断续续的钟声,司苓问他冷不冷,用戴着手套的手覆住他的手背。
到寺庙时雨已经停了,碎石子路面走起来有些吃力,但好在不泥泞,陆介明牵住司苓,她本想取下手套,陆介明说不必,带着她往前走。
八坂神社灯火通明,漆红se的鸟居和红se传统灯柱在黑夜里很醒目,来参拜的人在焚烧护身符,木头燃烧后的独特植物香味弥漫开,陆介明小心收回火绳未焚烧完的部分,用纸袋包起来,带回家煮年糕红豆汤,相传这样做能一年无病无灾。
回头看时司苓站在人群外,灯笼的火光映在脸上,朝他递过来刚从小摊上买的热米酒。
往回走的路最初人群熙攘,到家附近的小路只有他们两人了,司苓脱下外套和鞋,就想往被炉里躺,陆介明捉住她的手:“先消毒。”
司苓洗完手又给外套消毒后,立刻打开电视和被炉躺下,暖烘烘的感觉立刻驱走了y冷。她听不懂红白歌会在说什么,只当成玩手机的背景音。
陆介明在煮红豆年糕汤,端过来两个小碗,煮到出沙了的红豆泥气味香甜,加上一块被烤到金h膨胀的年糕。司苓吃了几勺,身t到胃都暖乎乎的,很快就犯起困来。
再醒来的时候还能听到知恩院的钟声,沉闷深远,却在一声后忽然停了,她知道是零点了,在零点会敲响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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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微博刚强制显示用户ip的时候,还引发了不少争议,其后其他社交媒t也陆陆续续出台此项规定。
对所谓“能维持网络秩序”有没有帮助很难说,但司苓看到郁真社交媒tip在香港时,飞快给她发信息问要不要出来玩,发出去才意识到有可能只是用了vpn。
郁真回得很快,说好,如果能接受她带一位nvx朋友。
台风已经过境,只剩一阵阵的雨。陆介明开车送司苓去中环,之后他会转机新加坡,司苓独自回大陆。
车内电台主持人说接下来是杨千嬅的经典曲目,司苓心说拜托千万不要是《少nv的祈祷》——“与他再ai几公里”,某种意义上也太应景了。
快听到副歌部分才发现是《野孩子》,还好还好。
陆介明抬手关了广播,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说了和上次一样的话:“先不要搬出去,其他问题可以尝试慢慢协调,只要你愿意,别的代价于我而言都是能承担的。”
司苓没有回答,侧着脸看车窗外,街道狼藉,店头广告牌和垃圾桶都被吹得东倒西歪,风雨已经停了,行人匆匆。
两侧的楼都有连廊,行人步道不受风雨的侵袭,陆介明看着司苓解安全带下车,语气如常:“去玩儿吧,别淋sh了。”
司苓到得有些晚,约好在aggiechoo’s见面,入口不好找,店的门牌写着antie&tradg,橱窗里也净是古玩珠宝和字画,走过两次才发现玄机,进门之后店员引导她按桌上的龙头机关后,墙t打开出现通往酒吧内的暗门。
郁真还是那样,见她进来,招手招呼都只抬到到一半。
司苓点完酒之后见她只有一个人:“不是说要带你朋友来?”
郁真指了指爵士乐队:“台上。”
爵士乐队刚演奏完,暗处乐手陆陆续续下台,台上只打了一束光,光束中的人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微微低头看不清脸,冷灰se长发,戴的灰珍珠项链反s出柔和的光晕。
她没有讲话,直接弹唱起来。
desperado,whydon’tyouetoyoursenses
声音沙哑松弛,老鹰乐队的原唱里有种岁月流逝的伤感,她不是,只像和朋友谈天一般淡淡地讲述。唱完一曲后四下有不少掌声和喝彩,她没有talkg,直接把吉他还了回去。
司苓一直撑着脸看台上,在她转身下台的时候和猝不及防对视上,麦se皮肤,眉眼上挑,眼尾像锋利的刀。
司苓下意识别开脸去。
落座之后郁真介绍得简洁:“司苓,我同学,edith,我朋友。”
用的英文名字,司苓注意到她和旁人也讲英文,时不时和郁真也这样。
毕竟是在香港,当下的环境太微妙,司苓也知道很多人在这里为了避免个t和个t间的敌意而选择不说普通话。
只是她不知道edith是哪一类,又把自己归在哪一类。
于是司苓只在心里过了遍英文名。
edith笑了笑:“叫姜一荻也行。”字正腔圆,没什么口音,听不出来自哪里。
大城市里偶然相逢,聊来聊去总是绕过不过那些话题。
司苓对来香港g什么答得简短:“转机回大陆,之前因为疫情航班管制都呆在日本。”
郁真了解双方,也知道她们熟知自己,只倚在沙发里喝酒吃薯条,全然不顾自己作为中间人理应热场的义务。
edith斟酌着:“见一个香港朋友,她要去加拿大定居了,我现在住perth,离加拿大就还蛮远的。”
司苓y找话:“澳洲之前疫情管控严格吗?”
“不算吧?没有lockdown,最严的时候也可以出门遛狗。”
“那算可以随便出门诶。”
“我没有狗。”
郁真笑出声。
edith继续讲:“和我同公寓的朋友有一只棕白的cavapoo,大家都好想出门,轮流遛它。平时它很ai出去玩,回家都很不情愿,结果被遛到一出门就一脸苦相。我看它好可怜,都把它抱在怀里,巡警一来赶紧放到地上,怕慢了被罚1000澳元。”
司苓笑得还算社交礼仪范围,郁真大概是喝得上头,在沙发里大笑。
司苓不确定她是否喝醉,看起来很正常,只是说话b平时大声,笑点好像也变低了,以往她会嫌弃的玩笑话都能逗得她哈哈大笑。
她俩都觉得郁真最好不要再喝。
edith提出去海滨长廊散步,伸手想带着她走,无袖背心露出的手臂线条清晰,郁真还是不喜欢和人类的肢t接触,说自己走就行。
她落后edith半个身位跟着走,edith一边带路一边与司苓聊天,也分出jg神关注着她。
“你很熟吗?”司苓问。
“14年在港中大交换。”
“学什么?”
“pharaceuticalsce,你们叫…制药学吧。”
edith刚想回问司苓,余光里有人走过来,向司苓搭讪。
看清是是白人男x时edith心里发出冷笑,他们在亚洲的自我感受当然是更高,只是对方在安全距离,也尚不知道司苓是什么反应,她只能在旁边等着。
郁真走上来时,正发现司苓面se难看,她往后退了一点,对方却不依不饶,想拉住她继续讲话。
郁真立马冲上来拉住司苓和他隔出一段距离,面无表情对说buttthefkout
edith挡在中间,一面预防着对方动手推搡,一面输出,讲话甚至像是rap:turstupidfkglegsandshovethefaruptourassthenrolloff
郁真问司苓怎么了,她说没事,拉另外两人走,说继续散步吧。
edith脸se也不怎么好看:“疯人讲疯话。”
郁真不明所以。
司苓勉强笑笑:“他问我howuchdoust”
郁真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转向edith:“拜托你能不能邦邦给他两拳,告诉他thisisthest”
走出几步又对edith:“你也太会骂人了。”
再走出几步又转向司苓:“你也该骂他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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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h唱的歌参考王若琳版本的desperado
下章就是一些nv生聊天了
会有番外,欢迎点梗鞠躬
沿着海滨长廊往维园走,两侧是中环密集的摩天大楼和维港的幻彩夜景,郁真好像酒醒了一点,很安静地走在前面。
司苓习惯x拿出手机拍照,给小红书账号积累素材,edith停下来等她,她有点不好意思,草草拍完就说走吧走吧。
edith说稍等,我也想拍照,拍了几张后又问司苓要不要帮她拍。
司苓又想要素材,又怕麻烦edith,又纠结告诉她是因为自己账号的运营要拍照会不会显得有点像炫耀。
正疯狂内耗的时候,司苓突然发现郁真不见了,瞬间慌乱看向edith,刚想开口,edith举起手机给她看p,郁真说她去便利店买水,edith保持着举手机的动作,回复1。
反正要在原地等,最后也还是让edith帮忙拍照了,拍得随意,edith做出的唯一努力就是半蹲下身拍,以免拍得人很矮。
拍完后郁真还没有回来,司苓一边检查照片一边偷偷00删,才发现郁真也给她发了微信说要去便利店,回复:好原地等你。
两人靠在海滨围栏上,并肩站着,一时间无言,海风吹过,司苓余光里是edith银灰se发丝飞扬,她拿出发绳,微微低下头把长发高高地束起来,海风的咸味混着edith身上的香味吹过来。
司苓还是直视起伏的海面,没有看她:“那个,可能有点冒犯,你是喜欢nv生吗?”
edith用手把刚扎好的头发分成左右两边,轻轻往两边扯了扯,答得利落:“我是双x恋。”又加一句,“郁真知道。”
司苓发出了一个长长的哦的音节,心想也没人问她知不知道吧。
edith有点不解:“为什么会觉得冒犯,那我问你的话你也会感到被冒犯吗?”
司苓想了一下:“好像也不会?到目前还是异x恋,昨天刚分手。”
edith学她,发出了长长的哦的音节:“难怪看起来不太开心。”
司苓讲话b大脑快:“不开心才是常态。”想了想又补充:“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分手?”
“因为单身才是常态?选择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才需要理由。”
“那你现在是?”司苓觉得edith身上的香味好熟悉,一种带着中药苦味的木质香气。
edith笑笑略过她的问题,反问:“那你为什么分手?”
司苓才发现她也回答不出来,想得出神却只能搪塞:“就是不太合适吧。”
郁真回来的时候一手拿着甜筒一手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让她俩选冰淇淋口味。
她自己吃完甜筒尖尖擦完手,拿出一瓶纯净水喝,瓶子表面凝满了细小的水珠,一下没拧开。edith伸手去接,郁真撩起t恤下摆,垫在瓶盖上拧,露出一段小腹,在黑夜里显得皎白。
edith伸手戳了一下,郁真立刻皱眉侧身转向司苓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