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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佩利亚邦德的堡垒(2)(1 / 2)

说起来,就算是仓库,她待在这里已经这麽久了却都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可以推论佩利亚邦德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离开这座堡垒了呢?那这座堡垒,现在是在疏散呢,还是已经有其他的作用了?

依照目前扫描出来的结果,应该暂时不去回收也没关系,她就先去会一会身t数据和ai德华与泰勒一模一样的那两位吧。虽然数据一模一样,但是总觉得亲眼见到对方的话,可能会知道一些不想知道的事……唉,究竟是谁发现了她呢?甚至还做出拿ai德华和泰勒当饵的这种行为,明明她作为欣蒂亚,一直都是很低调的说。

欣蒂亚收起了投影仪,从斜背包中取出了昨夜泰勒没有收回去的那一玻璃罐的黑se符号,拔出了软木塞,将那些符号「吃」了下去。

咀嚼着时嘴里发出了喀嚓喀嚓咬碎的声音,味道和之前差不了太多,甜甜的,甘梅糖果一样的味道。

或许她该庆幸,好险这些符号并没有因为被研究而改变了样貌与气味,至少足以证明那些人类还不知道这些符号的本质。

像这种符号,如果大量减少的话,味道会变得很奇怪。虽然这种验证方法相当的老套,且就实用x来说对肠胃不太友善,但眼下资讯与资源都短缺的状况,也只能先这样验证了。要是ai德华或泰勒在的话,或许会用什麽专门的计算方式来验证这些数据类的东西,但现在只有她,当然就是吃b较快。

再加上,想从这里出去,她还需要透过这些符号来恢复一些自己原本的力量才行啊。可以尽可能地避开麻烦呢。

欣蒂亚在仓库内巡视了两圈,存放着备品的仓库没有什麽她能想到派上用场的东西,索x就不替自己增加负担了。她在确认外侧没有人声後,小心地推开了仓库门,外侧是一条漆黑的空走廊,没有任何巡逻或守备的人员。

她重新戴上了目镜,透过内部的夜视功能看清走廊的模样。沿着漆黑的廊道走到了尽头,是一台正从二楼往下的电梯。欣蒂亚收起了目镜,按下了上楼的钮。

先不论爆破会影响到哪些人,在这种安全梯不晓得在哪里的状况下,她实在不太想花时间爬楼梯上去……刚才吃了那些符号,现在也该派上用场了。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地下五楼。

欣蒂亚吹了一声短哨。敞开的电梯门向外撒下了灯光,电梯内侧站着两名身着保全服装的人。两人同时探头,视线穿过了欣蒂亚,落在了漆黑一片的走廊上。

他们互看了一眼,欣蒂亚慢悠悠地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隙,靠在电梯内侧的栏杆上头。眼前的保全们使用手电筒照亮眼前的黑暗,又试着呼喊了几声,在确认没有任何回应之後才关上了电梯门,他们摁下了楼层键,电梯开始缓缓的上升。

尽管电梯内部是三面镜面,却没有一面投影出少nv的模样。

她凑到前方去摁下了楼层键,两名保全没有注意到亮起的楼层钮增加了二楼。他们正热烈地讨论着此时堡垒外的纷乱、发生的那场爆炸,与此时他们所收到的通知讯息代表什麽样的意思。

两人的对讲机只在搭乘时响起了一次,主要是命令两名保全立刻移动到五楼的实验室协助疏散实验人员。欣蒂亚对五楼的实验室有点印象,五楼的实验室主要是妃莱卡工作的场域,工作内容是星河的仿生人参数修正以及优化,也不晓得妃莱卡是从哪里学了那些东西的。星河的优化大多是为了克服那些符号所做的铺垫,也不晓得这边的实验人员有多少真正知道这些事。

电梯在抵达二楼时停了下来,两名保全互相询问了是谁误触了电梯,但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欣蒂亚小心翼翼地在不碰到两人的前提下钻了出去,直到电梯门在面前阖上,她才重新迈开步伐,向着那两位假的ai德华与泰勒所在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左右两侧的办公空间标示着不同处室的名称,欣蒂亚跟着指示,向着最尽头的办公室走去,最後在一间悬挂着「行销业务与系统防护」的招牌前停了下来。

在她打开门的时候,听见了段短促的尖叫声。

欣蒂亚没多在意那声尖叫,只是自顾自地在办公桌与桌之间找了一会儿,总算看到两个顶着ai德华和泰勒模样的星河。他们缩在桌子底下,正一人一张电子纸的涂写着。

她在他们身旁蹲了下来,两人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专注在自己的草稿纸上涂写。欣蒂亚左右各看了一眼,拥有ai德华样貌的星河正在写的是符号在触碰到星河之後星河t内可能会产生的反应算式,而泰勒写的则是换算nvxt星河在引起一般人类的注意时,人类的脑内会分泌什麽样的激素的表格。

他们俩真的……好奇怪啊,明明是星河的躯壳,但是身t的b例很不对劲。他们的姿势像是刻意遮掩着什麽,不希望任何人注意到那个地方而刻意秃显出其他位置,导致姿势看起来有点奇怪。

欣蒂亚没有忽略那点异样感,只是在他们身旁蹲了下来。

「ai德华,你觉得亲ai的会吃我昨天给她的符号吗?」欣蒂亚才刚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忽然,拥有泰勒外貌的星河从表格中挪开了眼,捧着脸向ai德华外貌的星河提出了疑问。

他们甚至知道,ai德华和泰勒会呼唤她为亲ai的呀?突然之间,有嫌疑的人数少了很多呢。

「不好说,看她打算怎麽进来吧。」说着,ai德华模样的星河抬起手,意味不明的向外侧左右搧了搧,状似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手,「应该还没到。」

「她会怎麽进来啊?虽然说我们有向她求援,她也已经回应了。但是要到找到我们,是不是还得多花不少时间?再加上外面的那群佣兵和帮派,到处都是战场,不晓得她会怎麽进来。」

「应该不需要太担心吧?她可是那位都特别指名的欣蒂亚,肯定是能够克服这些乍看之下无b困难的问题的。我们现在只要按照计画走,做好该做的事情,让一切顺利推进就行了。」

欣蒂亚捧着脸蹲在两人身旁,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讨论着自己的事情。作为他们口中谈论的主角,她能够从话语中察觉到这对星河对她的陌生,也就是说那位泄漏她资讯的人,应该很久没见到她了,才会给出不确定的资讯。

真是个好消息,她快要猜到他们是谁的作品了——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待在这两位假的ai德华和泰勒身边,她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到底是为什麽呢……有种熟悉又不太舒服的感觉。

说起来,ai德华和泰勒,本质上虽然是相似的,但是还是不一样的,这点细微的差距,这对星河就没有呈现出来呢。不过这倒也不能说制造这对仿品的人不够心细,毕竟他们最不明显的差别,大概只有她可以很具t的提出佐证。不过这样的问题让她想起了当年,妃莱卡的父亲曾经这麽说过:每个人都是的个t,因此存在与存在之间,不可能会出现完全相同的可能x。

如果ai德华和泰勒是不同的,除了本质上的差距以外,那是因为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不同呢,或者是因为他们拥有不同的想法而不同呢?他们诞生的方式是一样的,那会是可以称之为相同的吗?

不过仔细想想,每个惠勒或是星河诞生的方式也都是相同的,却没有人会说他们是一样的个t呢。人们会说他们是一样的系列,那这样究竟到底是一样还是不一样呢。

思考这些似乎没什麽意义,欣蒂亚摇了摇头,将注意力回到了ai德华和泰勒的话题上。

ai德华和泰勒此时话题已经转移到了符号上,而他们交谈的内容,让欣蒂亚更进一步确认了,这对星河的创造者如果不是试图让她察觉到端倪,就是对她还不够了解。

她b较偏向前者,因为只有选择前者——才能够非常笃定的筛选出这对星河的创造者是谁。

「说到那些东西,虽然亲ai的总是符号符号的喊,但是实际上在佩利亚邦德内部,我们通常称之为黑钻。起因是那些符号在脱离玻璃罐或是试管等密封空间之後,会呈现结晶化的状态且不易保存。」泰勒将表格填满了数字,一手猝不及防的探向了欣蒂亚的身後,她往旁边一倒,那只手挥空,又重新按回了地上的纸上,星河泰勒往旁边空无一人的位置瞥了一眼,重新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说道:「算完了,下一份报告什麽时候要交?」

星河ai德华收纳了他发送过来的档案,储存在自己的资料夹里,接着又送了一张空白的表格过去,「下个礼拜。关於星河的解析和黑钻之间的关系还有很多需要厘清的地方,虽然说我离职了,严格来说不关我的事。」

「哼。不是离职,是意外si亡吧?」泰勒哼了一声,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哎呀,也不晓得谁有那种好运气,因为刚好遇到爆炸所以离职了。亲ai的都没想到你有这点心思,看起来还有点愧疚的样子呢。」

「是吧?」

欣蒂亚眨了眨眼,此时两个星河正看着自己的方向,视线准确地落在她身上,而她此时仍旧是维持着侧躺着的姿态。

「嗨。」欣蒂亚眨了眨眼,在星河泰勒的帮忙下重新坐起身,星河ai德华替她拍了拍沾在身上的灰尘,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捏一把。

「你躺在这里多久了?地上多脏啊,坐椅子上也b躺着好。」星河ai德华松开手,无奈地从欣蒂亚的头发里捏出了灰尘,「脏兮兮的。我说,你该不会是想要躲我们两个才躺下来的?不至於吧。」

欣蒂亚笑了起来:「很好玩啊。」

「听了多少去了?嗯?」星河泰勒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脸,接着从地上站起身,将手里的电子纸放在办公桌上,「既然你都进来了,那我们就出发回去吧。外面可热闹,看守的保全应该都去疏散实验人员了,那些人可b我们金贵多了。建筑物周围也都是驾着飞行器的亡命之徒,趁着微笑企业出事的时候想分杯羹呢。」

星河ai德华也站起了身,拍了拍k脚和衣摆的灰尘,伸了个懒腰,低下头看着矮了他们俩一颗头的欣蒂亚,忍不住伸手r0u了r0u她的脑袋,「亲ai的,进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没受伤吧?」

欣蒂亚摇摇头,最大的问题是ai德华在自己家里开了个到公司的捷径,这个问题虽然很大,但是看在设置成了只有他们能够开启的份上,就暂时别在这里提起了。更何况这对星河似乎也对她怎麽来到这里并不好奇,她也不需要花时间去编理由搪塞他们。

欣蒂亚在等待星河ai德华和星河泰勒整理随身物品的时候也没闲着,她左右张望,看到了几双悄悄看着他们的眼睛,那些视线充满了恐惧,她顺着那些视线看向了星河ai德华,又看了看星河泰勒,忽然意识到什麽。

疏散是从实验人员开始,那麽在疏散完实验人员之後,会疏散这些行政人员吗?欣蒂亚本身是有其他目的而需要留在这里,有着ai德华和泰勒模样的星河显然也别有用心,那这些人呢?会有人来救他们吗?

为什麽不逃跑呢?

对人类来说,难道等着谁来营救自己,b自己逃跑还要更加有安全感吗?明明是熟悉得每天都会走动的办公大楼,虽然被称作佩利亚邦德的堡垒,但是对於出入口的位置、建筑内部的设施或是逃生出口,应该都是相当熟悉的吧?为什麽他们不选择团结起来逃跑,或者是自己逃走呢?明明也不知道保全人员会不会来疏散他们。

为什麽呢?又到了她的知识盲区。如果有很多选择摆在眼前,那做出选择的人为什麽会这麽选择,又是源自於什麽样的因素呢?

明明根据扫瞄出的资讯来看,这附近就有可以抵达地下室的楼梯,能够让他们从地下室的其他出入口离开,或者是驾驶车辆离去,至少可以再伤亡最少的状况下让自己取得生命安全。

还是……因为考虑到那些火拼也延伸到地下室吗?可是这明明是不一定的事情啊,不一定真的发生了,是可以赌赌看的吧?

虽然无法理解,但是这种无法理解的感觉也好有趣啊。看来她还有好多好多需要学的事情呢。

此时,ai德华和泰勒模样的两名星河已经推着她走到了门边,转出了办公室,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接触到他们的双手,更能够清楚分辨了。ai德华和泰勒的材质和星河的截然不同,并不是以人类的皮肤为参考制作的,所以触碰时会有一种冰凉的滞涩感,和这种像极了人手的触感是截然不同的。

他们搭上了电梯,接着欣蒂亚看见了他们按下了五楼的楼层按钮。

「我想问个问题。」

「怎麽了亲ai的?」ai德华模样的星河回过头来,他温和的说道:「你想要问什麽?」

「五楼是存放黑钻的地方吗?」

「嗯……不算是,这方面可能要问泰勒。毕竟具t来说,那边的实验室可能要仰赖他才能够开启。是吧,泰勒?」

泰勒没有回应,而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欣蒂亚,像是在揣测她的思维,又像是在分析她是否有查觉到任何不对劲。

欣蒂亚对上他的视线,笑弯了眼睛。

「你们知道,为什麽他们俩总是喊我亲ai的吗?」欣蒂亚脱下了手套,双手背在身後,笑咪咪地看着面前已经察觉不对劲的星河们,「不是只有他们会喊我亲ai的,是因为只有他们知道那是拉赫玛们喊我的方式。他们讨厌拉赫玛们表现出我好像对他们多特别的样子,所以才会刻意这样喊我,让他们不要太嚣张,自以为是最特别的。」

当初ai德华和泰勒的诞生就不是为了让他们依附人类,毕竟不够的个t,实在是太不稳定了,没了谁就不行光听就很可怕呢。欣蒂亚动了动手指,只听砰的一声,泰勒模样的星河猛地被一gu力道拉上了天花板,撞上了电梯的顶板,像是被看不见的丝线拉扯着手脚摆出了扭曲的姿势,动弹不得的扭动着脑袋挣扎。

欣蒂亚若有所思的噘起嘴,她总觉得这对星河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为什麽呢?触感是正常的星河,模样也是设计过的ai德华和泰勒的模样,到底是那里让她一直都觉得不对劲呢?

ai德华模样的星河几乎是瞬间ch0u出了武器,造型特殊的枪械整t呈现了为蓝se,应当是枪口的部分对着她,而握着武器的星河则是止不住地颤抖。

「为什麽要害怕?」欣蒂亚收回了思绪,看向了将枪口对准自己的星河。她双手依旧背在身後,拢起的五指轻轻的ch0u动着,将被扯上电梯顶部的星河拉扯的更紧。

听着星河发出了破碎的痛y,眼前ai德华模样的星河似乎更紧张了。欣蒂亚没有向他靠近,只是站在枪口之前,结束自己未尽的话语:「你们应该早就料想到这样的结果。既然是来抓我的,理所当然也知道我不可能会束手就擒的吧?为什麽要害怕,我并没有伤害你们,只是控制你们的行动而已,难道这样很令人恐惧吗?」

ai德华模样的星河靠在电梯的角落,恐惧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又时不时看向此时被固定在顶板上,姿态扭曲的同伴。僵持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她便听见了那星河颤抖着声音,几乎是轻声细语地问道:「……你不会命令我,说出所有目的吗?」

「命令星河是人类给自己赋予的权利。」欣蒂亚空出的手摊平,理所当然地诉说着微笑企业运行的道理:「不具备模仿、学习以及反抗心态的星河,是他们在取代拉赫玛的这几年里提出对於惠勒这个变数的解法。无论出自於何种原因,星河开启之前都会被隶属於某个人类之下,听从人类的指令按照理论来说几乎是天x的设定,虽然这并不完全是真正意义上确实施行的事,但就普遍x而言,人类对你们的命令产生了你们对自己的制约,是确实存在的。」

真要解释起来其实有点复杂,但是星河的设定上其实并不是完整到足以替代惠勒,这是只属於他们这群与拉赫玛熟识,对惠勒也无b熟悉的人才知道的秘密。星河存在的不稳定x极低,但确实有可能发展至与惠勒类似的状态,但是出自於基本上他们不会反抗、听话又顺从的x质,让微笑企业决定以他们为出发点继续仿生人市场的发展。

她之所以诉说这样的论点,只是想提醒对方一件事。

既然对她和ai德华与泰勒的是如此清楚,那想必他们的主人也向他们诉说过她并不是人类的事。所以那份听从人类的规则,并不适用於她身上。以某种层面来说,或许可以做为一个示好的暗号——他们在规则上平等的告知。

那名星河意识到了这点,他茫然地看着几乎与人类无异的少nv,茫然地问了句:「小姐,您是什麽呢?不是惠勒,也不是人类的您,我又该以什麽样的态度与礼节来面对呢?」

看来她似乎ga0错了。欣蒂亚松了松成爪状伸展的手指,思考了一会儿。星河的基础设定也有这麽一环,他们认知的存在有限,人类是主人,宠物是很罕见的陪伴者,惠勒是敌人。也因此,假如自己告诉他们自己的存在是什麽样的类型,会等同於变相打破了他们既有的规则。

还以为这两个星河会扮成ai德华和泰勒的样子,是出自於自己的心意呢。所以说,他们并没有接触过符号吗?

腰後的通讯器震动了起来,看来已经解锁讯息屏蔽了。欣蒂亚开启了耳机,刺耳的杂讯与人声混杂再一起,她调整通讯器上的旋钮,花费了一点时间才得以听清另一头在说什麽。

与此同时,电梯已经抵达了五层。

那扇电梯门缓缓地开启,像是解除了某种凝滞的状态,被固定在电梯顶板的星河猛的摔了下来,整座电梯剧烈的摇晃,伴随着陌生的断裂声响,欣蒂亚迅速的迈开步伐,双手抓住了两个星河,猛地将他们朝着门外甩了出去!

星河们还没落地,只听又是一声断裂的巨响,猝不及防的,整座电梯猛地向下滑落,被甩在地上的星河们只来得及看见呼啸而过的残影,而後是持续了数秒的风啸声,被最後的一声摔落的巨响画下句点。

玻璃窗外喧闹的争斗场面似乎短暂的因为下坠的电梯而停顿了片刻,随之有展开了新一轮的火拚。

硝烟的远端隐约能见依旧有不少从远方平民窟聚集而来的飞行艇,而所见之处已经没了欣蒂亚的身影。

星河们互看了一眼,他们的程序并没有让他们牺牲x命去找回少nv,这也间接证实了正如对方所述,她不是人类。在星河刻在基因里规则中,人类的x命安全永远排列在的一位。

但是,她说的又是什麽意思?

就像星河身上……存在着瑕疵似的。

「走吧。」泰勒模样的星河回复了手脚的自由,他冷着脸拉起了依旧愣在原地的同伴。他们顶着那名少nv熟识之人的面孔,确实是按照主人的指示来行动,既然少nv已经不在了,他们也没有必要继续执行任务。

「我们该去回报任务了。」

他们正如其他星河那般,没有名字,彼此之间只用代号称呼。据说这是创造他们的人所提出的规定。假若此时欣蒂亚依旧在场,那她会理所当然地告诉他们,这也不过只是微笑企业提出避免星河成为惠勒的规定一环。

名字会产生自主x,既然不希望仿生人成为与人类相似的存在,那就不要给他们名字,不要让他们成为专属,让他们担任一个物件就好了。

但是在提出这个论点的同时,欣蒂亚向着当年尚未声名大噪,尚未成为首都巨擘的微笑企业代表人这麽说道。

「你会後悔的。正如你的所作所为不存在任何解决问题的方向一样,压抑住星河的可能x,他们也依旧是与惠勒相似的仿生人。采用惠勒的科技,更加封闭的限制住星河发展的可能x,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她而言,惠勒不过是一个错误示范,其实是属於人类迈出全新一步可能x的重大发展。但是当拉赫玛们用制止的视线看着她,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类支持这样的论点时,欣蒂亚选择避而不谈。

这很显然并不是她该擅自踏入的「禁止区域」。

人类的事只要与人类有关系就好了,对她而言,无论是现今已经让人产生恐惧的惠勒,又或者是他们为了便利提出的仿生人星河,都只会走向一种结果。一种现在的人竭尽全力回避的结果。

仿生人势必会成为全新的物种,无论是出自哪种原因。

但是既然他们不想面对这种可能x,甚至将她的存在视为敌人,并将她归属在与人类友善但好欺负的族群里,擅自将她的文化水平规划在人类的科技发展之下,那她也没必要多告诉他们一些什麽。

就像她隐藏了人类与惠勒之间的ai情,隐藏了妃莱卡的诞生一样。甚至连同将她交给她的叔叔时,她都是隐藏了自己的面貌,并将妃莱卡塑造成一个经过多重改造的植入式改造者与她父亲ai的结晶,至少某种层面上这种解释并不是谎言,而是一种包装过度的说法,会让人下意识地将她归类在「人类」的范畴。

谁知道人类会对一个宝宝做什麽呢。她甚至只是半个人,还如此的年幼,不该被这些自以为无所不知,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人给知晓。

「走远了。」躺在下一楼层的地板上,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欣蒂亚自言自语的说着,「星河要是碰到咒言,感觉会变得更热闹呢。可能不确定xb惠勒要来得更高,预测正确的感觉也没有那麽令人高兴嘛。」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错位的关节恢复,向着楼层内部走去。

在坠落的前一刻,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接通的通讯器传来了属於现在微笑企业科技部门,使用惠勒的技术创造星河,并设下无数规定的人低沉的话语。

「好久不见了,达令。我是拉赫玛,艾利森˙拉赫玛。」

妃莱卡艰难的把自己的腿从破碎的水泥块下中ch0u出,喘了几口气,将用来充当杠杆的铁棍放在身旁,按着自己酸疼的脚踝检视受伤的状况。

虽然被困了将近三个小时,但她总算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并且顺利从这些水泥块堆里脱身。她确认了自己身上携带的物品,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纪录簿,员工身分卡以及一本从书库内部取出来的破旧记事本。

sao乱就发生在她取出记事本的那一个钟头内。理论上书库的东西是不能携带离开的,但是有监於书库整个垮了下来,她身上也被那堆书砸了不少下,妃莱卡认为拿走这一点作为损害赔偿是合理的。

她不自觉得打了个呵欠,按了按疲惫的眼尾,叹了口气。

昨晚她甚至是在玻璃大街开房睡的,和哥哥姊姊摊开来说她究竟是谁,旁边还有个什麽都知道也什麽都不说的庞贝,想得她头好疼。虽然范l诺和丝黛拉老实地和她解释她的身世之谜,但是欣蒂亚当时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让她疑惑这个答案是否是正确的。

过度改造的人和普通人类的父亲产下的孩子,但是却无法解释过度改造的那个人究竟是怎麽怀孕的……她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司,翻阅了许多公司对於植入式改造选手的研究纪录,最终统整出了「过度改造的nvx大概率会失去生育能力」的结论。

难道正是因为她的母亲是个特例,欣蒂亚才会将她视为特别吗?虽然这麽说也合理……但是总觉得,欣蒂亚不是会对这种事产生兴趣的人。就算假设她认识自己的父母,她恐怕也对婴孩产生不了过多的兴趣,更何况妃莱卡自己的成长过程非常的正常……没有改造,也没有发育不良,就很普通。

她自己思考这个问题也没有意义,毕竟欣蒂亚也不在这里,或许等离开之後她该和欣蒂亚开诚布公地谈谈——不是以交易的关系,是以妃莱卡与欣蒂亚两个人,作为朋友的关系。

应该算是朋友吧?总之还是得跟欣蒂亚谈谈呢。

妃莱卡的早晨在翻阅资料中度过,而那位被欣蒂亚点名的长官莫b乌斯准时地抵达了办公室,她便打算趁着业务尚未繁忙的时间点找对方谈谈。虽然工作上确实不该说私事……但是莫b乌斯先生还没开始工作,再加上欣蒂亚话语中与对方的熟捻,或许是可以被通融的。

在她踏入办公室时,莫b乌斯先生亲切的慰问了她,并询问她在工作中是否有遇到什麽问题,是否需要帮助。妃莱卡向莫b乌斯先生说明了关於符号与荒原的事,而莫b乌斯先生则是若有所思地打断了她。

「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希望你将这些符号送到荒原去,那实在是太危险了。」莫b乌斯诚恳的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如我先前说的,在星河的实验中你展现了超乎期待的优秀特质,每次的实验与检验也都完成的很好。我将那东西交给你,主要是希望你可以分析这些东西是否与星河的不稳定x相关。」

星河的不稳定x?妃莱卡很快地转过了思绪,随即问道:「但是长官,恕我直言,难道您不是希望找到那些符号的源头吗?假如接触那些符号会导致星河的不稳定——这方面已经有足够多的研究证实存在着这样的可能x——那麽,难道我们不该根除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吗?」

「确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小姐。」莫b乌斯语调温柔,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妃莱卡,解释道:「有足够多的研究证实这样的可能x……但是,这些都是理论,我们并没有实际使用符号在星河身上。因为使用符号的星河和文献纪录中记载的惠勒实验太过相似,我们无法接受任何与拉赫玛有关系的实验结果——哪怕只有这麽一点也是不被允许的。」

妃莱卡试图理解对方的意思。既然没有实际将符号投入使用在星河身上,那过往提供给他们的那些资料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既然无法产生任何与惠勒实验的结果相似的结果,那麽他们拿在手里的,就是那些已经被驱逐出首都的惠勒们在实验後提供给他们的结果。

「长官,那些实验证明……证明符号导致星河不稳定的研究,是惠勒的实验纪录吗?」妃莱卡从对方的表情中看见了答案,她不敢置信地後退,甚至被阶梯绊了脚,「首都为了保护人民的安危而将惠勒驱逐至外城以外,为了防止惠勒的擅闯,甚至将星河烙印了号码,为求任何一个未登记的仿生人的出现可以做出最即时的反应——而我们却是拿着惠勒的实验记录,来否认星河可能存在的其他可能x?」

「你不明白,小姐。」莫b乌斯收回手,叹息着说道,「星河的存在是架构於惠勒的基础之上,这些在员工手册里都有写到,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ai看手册,但是里头的东西也是真的重要。」

妃莱卡是看过员工手册的,毕竟厚厚一大本,甚至被在刚拿到的时候都还需要签上必须保密的条约。只是她没想到那些写在备注的东西,甚至括弧推测的内容都是真的。

当时那篇文章是怎麽写的?妃莱卡没了和莫b乌斯争执的心思,认分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掏出了那本员工手册翻阅,果然看见了那段注明了星河的设计与研究基础构造的内容。

……星河的制作主要由艾利森˙拉赫玛博士负责,其中相关的详细内容同时参阅了过往惠勒时代一手创造及研发惠勒的拉赫玛博士所留下的手扎,其中内容涵盖了多面向的详细解释,并且简略描述了神秘素材「符号」的特殊用途,其中隐藏的特殊x以及许多尚未能够解释的效果,尚须持续研究……

拉赫玛博士的手扎?

印象中刚入职的时候,似乎有介绍过大书库里收藏了所有与仿生人相关的记录的资料、文献和研究论文,既然拉赫玛的手扎有被作为相关文献使用,那应该也会被收藏在大书库里的。

至此,妃莱卡趁着查资料的间隙,带着自己的员工证前往大书库。

她确实在大书库找到了这本有些破旧的手扎,特意用袋子包裹起来,似乎收藏的相当小心。在她将这本文献登记借出之前,只听忽然一声轰隆巨响,整栋大楼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妃莱卡因为人在书库一时之间也只能靠着书架蹲下,接着就看见应当非常坚固的屋顶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大块水泥朝着书架的方向狠狠的砸了下来——

妃莱卡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在她恢复意识的瞬间,几乎是立即x的,她绝望的发现自己正被困在自天花板落下的水泥堆里,除了手上一本紧紧纂着的拉赫玛手扎,以及头顶上方一个水泥块之间的缝隙透出的光,外头还传来了许多轰炸的爆裂声响以及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的猖狂的笑声。

毫无疑问,根本不是等待救援的好时机。

妃莱卡自认见过的世面已经够多了,像是她的兄长是个声名大噪的食人魔,前男友是个职业杀手,姊姊是个全身改造只剩下脑的格斗家之类的,但是她怎麽也没想过在微笑企业工作也会遇到袭击,说好的安稳工作环境都是参考吗?怎麽可以跟劳务合同一样充满了不可信!

她艰难地在狭窄的缝隙之间翻身,在她挪动到那透光的缝隙边缘之前,又听一声爆响,原先压在书柜上方的大片水泥被炸得弹开,妃莱卡瞬间被巨大的力道给掀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另一堆石块里。

流年不利。她艰难的掀开了险些敲破自己脑袋的水泥碎块,好在她的运气似乎勉强还行,这次摔在还有面墙的书库出入口处,她连忙从水泥块底下爬出来,却不料一台飞行器就这样当着她的面砸落在书库的门口,伴随着驾驶人凄厉的惨叫声,一场惊心动魄的爆炸就这麽在她眼前上演。

……好像运气真的不太好。

在判断无法从出入口离开後,妃莱卡便开始寻找其他离开的替代道路。书库的墙面已经被炸出了一个洞,哪怕是其他尚且艰难支撑的墙面看起来也已经岌岌可危,到处都是窜出的飞弹与炸开的火光,她犹豫了一下,最後还是决定钻回了水泥块底下的空间。

楼下一层已经塌陷了,她在碎片之间穿行,随着碎石的坡度勉强滑下了楼,继续试着在碎片中寻找出口。

於是就来到了开头,三个钟头後,妃莱卡总算暂时脱离了险境,抵达一处无人的空间。

她四处张望,这里似乎是一间实验室,少许存放在柜子内的试管没有因为爆炸而毁损,存放在冰箱里的不同se溶ye有些已经摔碎而混杂在一起,正诡异地冒着泡泡。实验室的空间很宽敞,只塌了一半的空间,妃莱卡走到尚未倒塌的门边,将自己的员工证贴在感应的机器上,在短暂的哔声过後,顺利地来到了实验室门外尚未崩塌的空间。

她手上只剩下了那本拉赫玛的手扎。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门口挂着负责人的名牌,上面写着「艾利森˙拉赫玛」。

说起来,所有的纪载中都只有强调了拉赫玛创造了惠勒,而惠勒是相当危险的一种仿生人,他们会模仿人类,却没有具t说明究竟为什麽产生了与人类相似的举止後他们就变得危险了。如果不是微笑企业至今仍独霸一方,或许会有更多人站出来为惠勒抗议,抗议它们的存在不应该只因为与人相似就被否定……而这样否定惠勒与拉赫玛的微笑企业,又为什麽会选择采用艾利森˙拉赫玛这样明显与拉赫玛有关系的人呢?

甚至是仿生人星河的设计总监。这已经是明着告诉所有员工,佩利亚邦德与拉赫玛是脱不开关系的,但是既然脱不开关系……又为什麽几乎没人敢提起拉赫玛呢?

「是谁?」

妃莱卡快速地穿越走廊,在她抵达逃生梯之前,一道年轻的嗓音先一步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尽管隔了好几层墙壁,外头的那些爆炸声也依旧隐约可闻,她看见在她身後的走到尽头,此时伫立着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迈开步伐,缓缓的走到灯光下。那人身穿着宽大的实验白袍,棕se的卷发服贴,雌雄莫辨的五官看不出年龄,双眼是一种类似於y天的灰se,他的一手cha在兜里,冷漠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妃莱卡,夹着资料的另一手翻开了资料,视线短暂的落在上头,接着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是星河仿生人系统规画相关部门的莱妮小姐。看见您满身狼狈地出来……是在找什麽东西吗?是否有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呢?」

尽管是这麽问着,对方冷漠的眼神却完全不像有任何想要帮忙的样子。

——反倒像是,在诉说着:「这种时候怎麽还有人在啊」。

她g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不安的勉强笑容,「真是不好意思,闯入了您的实验室……冒昧询问,请问您是?」

「我?」对方挑起了眉毛,模样倒像是真的有些意外,一手挟着厚厚一叠资料,向着妃莱卡伸出了手:「不好意思,顾着研究我老忘记这些细节。向您自我介绍,我是艾利森。艾利森˙拉赫玛,负责佩利亚邦德的仿生人基因与研发研究。」

妃莱卡忽然想起了欣蒂亚是怎麽评价自己的。她说,你永远知道该在什麽时候摆出什麽样的态度,让人们对你失去戒心以及防备。

她不确定这些话是称赞或是别的,但在这个当下……在这个面对身分足以在於员工手册上的角se,落在她的掌心。

「不、不要……拜托、拜托把那颗石头还给我、还给我!」法师激动的站起身扑向了欣蒂亚,ai德华抬起手轻易的阻拦他,双手稳稳的固定住挣扎着的法师,泰勒和ai德华交换了眼神,再度看向了正将纹样用两指夹住仔细打量的欣蒂亚。

「亲ai的,你会跟我们说明那是什麽东西吗?」泰勒走到她身旁,弯下腰轻声的在欣蒂亚耳侧询问道,「今天有好多我们不懂的事情,你会一如以往的为我们解答吗?」

「这是关系到我本身的问题,没有什麽不好回答的。」放下手,欣蒂亚将徽章放回了魔石中央的缝隙,将一半魔石抛进嘴里,在法师惊恐的目光下喀嚓喀嚓的咀嚼着,「年轻的法师,带领你们来到这里的队长应该告诉过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要让术杖的魔石被夺走吧?」

「旧时代的神圣指引……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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