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雁一不知黎孟夜此刻所想,当日初见时对方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后,他便没想要隐瞒。
扮猪吃虎的精髓在于后半,被错认为猪和变成猪是两码事。
“这话对黎少主而言同样适用。”
时雁一见他心思不在对谈上,转身便走。
后一秒被猝不及防地勾住了腰封,后腰隔着布料感受到他人身体的温度。
时雁一几乎要奓,他腰间素来敏感,其余地方碰就碰了,绝不会有如此大动静。
“说话便说话,上手算什么?”
时雁一折身挡开对方的手,神情带上了未曾见过的恼羞成怒。
“抱歉,着急。”
黎孟夜垂下手,隐入袖中的手指轻晃。
从他手的落点——手指卡进了封带与衣服间,牵住时雁一动作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松开,便知他是有意如此,并非为了拦住人而仓促间误扯。
“走神了望楼主见谅,”黎孟夜说,“还是希望你听我接下去所言,事关路霜寒。”
时雁一面上的潮色退去,闻言更是收敛多余的情绪静候。
“我不知你们具体约定事项,但此人擅长催眠,他的能力并非寻常修士所能理解,都得益于他的身世。”
“魔?”
“对,当年路薇钦慕黎瞻远不得,为报复不惜动用魔族秘术,后又与父亲兄长苟合生下一个非人非魔之物,便是路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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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非魔,不在江湖人的认知范畴中,路霜寒的能力与修士截然不同,意味着不容小觑。
“黎少主和他斗了这么些年,有找到破除催眠的法子吗?”
时雁一回想起当日初入梦境、及至后来脱离梦境后的直观感觉。
很是疲累,几乎到了想要一了百了的地步,对方的手段直击识海,简直是针对修士而生的能力。
不过想来也是,路薇当年为了报复,不惜启用魔族秘术,确实有很大可能专为黎瞻远而设。
只是父辈的恩怨了矣,路霜寒为生存显然做出了抉择,继续保留了这个能力。
黎孟夜沉吟片刻,敛下眼皮看向时雁一。
“方法其实很简单,唯心智坚定者不可摧。”
时雁一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啊,难办。”
像他这样的,实在没法抵抗别人针对精神的攻击啊。
时雁一在这方面菜得很坦荡,反正这点黎孟夜早就知道。
说来也怪,跟在对方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