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对上目光,时雁一轻勾了嘴角,好心地将真相说与他听。
“这诅咒的具体内容我虽不曾知晓,大致也能猜到它其实有两层。按照你的反应,你只会一种,能直接作用于觉类能力。”
时雁一说到这,对着左严张开手,示意他看掌中的伤口。
血液逆重滞空不下,与修士的炼气毫无关联,却让人下意识地戒备。
“我不是觉类修士,从来都不是。不过你们一厢情愿。”
左严从前不知时雁一的能力究竟为何,只是听闻前楼主说起,他在年少时有了新的能力,不能再作为备用的容器。
月仙楼不养无用之人,时雁一自那时起,于左严来说,就是废物。
同时他对前楼主所说的——时雁一是觉类修士这一认知——深信不疑。
这么多年来,从未质疑过,其实这事一开始就错了。
左严对立于己身实力之上的人,不仅存在盲目的信从感,还有埋藏至深的奴性,十足地畏惧对方。
加之时雁一有意的隐藏实力,左严一直到现在才缓慢地觉过味来。
如此明显的能力他为什么没有发现,以前在楼中被欺瞒,后来时雁一叛逃,左严在重要的事件上也撞见过对方几次。
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从来没有。
盖因他一开始就只认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一叶障目。
“起码你在死前知道了真相,也不算晚。”
时雁一甩手,血针划过左严喉咙,一线封喉。
没有旁人佐证,但月仙楼左右两位护法确实或直接或间接的死于他手。
时雁一看着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久久未动。
直到黎孟夜抬手勾过他的衣袖。
时雁一回望他,眼中的情绪叫人看不真切。
“我认识的时雁一可从不会共情他人。”
时雁一小弧地弯起嘴角。
“少主多虑了,我只是在可惜这颇具意义的新旧交替,仅有你一位看客。”
黎孟夜跟着笑起来,“倒是我考虑不周,这不是想着楼主从不在意旁人怎么看。”
他俩筹备了数日,虽然玉宴阁使这事上办得一团糟,月仙楼的实际归属总算落下帷幕。
左严一死,楼中的那几棵墙头草不足为惧。
时雁一仅用了半日拔除前楼主留下的旧势力,关一批,杀一批,靠流血的方式成为了月仙楼名副其实的新主人。
只是恰如左严明面的托辞,月仙楼这些时日确实堆积了许多事务。
又逢更新迭代,空缺有不少位置。
留下来的人也并非全部打心底里服他,只是被揍怕了,迫于形势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