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卧室来人了,吓得立马偏头看去。
发现是自己的丈夫。
“我还没有……穿好……别看。”观泠结巴地说。
乌漆的睫毛很长地将兔眼下垂的弧度无辜勾勒着,细弯的眉间有颗红痣,很小很艳,蓝宝石般的眼珠水淋淋又胆怯地看着丈夫,他似乎还是很害怕丈夫,于是不敢抬眼看,只是弱弱地搭下软红的眼皮,这般可怜地看一眼就收回。
“对不起,我还没有穿好……”
裙子穿好了,丝袜还没有,他太笨了,第一次自己穿这个,不知道该怎么穿。
“那还不快点,是想我给你穿吗?想让我伺候你?”盛焚周慵懒道。
观泠连忙摇头,满是害怕,“我、我没。”
盛焚周没有作声,他走进卧室,关了门,在一片黑暗里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床上,歪了歪头。
“观泠,过来。”他说。
观泠朝丈夫走来,坐在他的双腿上,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第二天一早。
观泠睡醒后没有看到旁边的丈夫,卧室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觉得被丢弃了一样开始害怕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慌不择路也要逃掉的丈夫,对他难得温柔一次后,他忽然觉得不敢离开了。
这时,他听见窗外有轻轻的说话声。
他颤颤巍巍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到了大片开得鲜红的玫瑰花,他的丈夫穿着一袭休闲服,站在花圃按着园丁教的方法,慢条斯理地剪着玫瑰花。
看到观泠醒了,他把这枝玫瑰花随手抛给了观泠。
像在说,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观泠很小的时候听妈妈讲过, 在她那个国家,新郎会在婚礼上为新娘子亲手奉上一枝沾了左手无名指鲜血的玫瑰以示忠诚,如果新娘愿意收下这枝玫瑰, 他们的婚姻便会受到上帝的祝福, 可观泠十八岁和丈夫结婚那天,他的丈夫没有举办婚礼,没有邀请宾客,更没有送给他玫瑰花,那场婚姻无人知晓,太过神秘又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