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鸣摇了摇头,又苦笑了起来。
张晋岩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收纳箱,“您这是怎么了?”,他看着沈意鸣脏兮兮的一身,脸上还有不少土,“需要我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嘛?”
“不用”,沈意鸣半靠着张晋岩扶着自己的手站直了身体,往关着私家侦探的那间办公室走。
张晋岩有些不放心,又端上自己的收纳箱跟上,“沈先生!”
门口的保镖守着门,不让沈意鸣进,沈意鸣像只不倒翁一样,被保镖拨到一边,又重新回到门口的位置去拉会议室的门。
张晋岩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提起几分威严气跟两个保镖说,“沈先生可是胜实未来的继承人,他之前受了伤,昨天刚刚拆完线,你们要是没个轻重又弄伤了沈先生,饭碗也不用要了!”
保镖面无表情地又一次把沈意鸣拨开,并未回答。
身后传来一声稍显疲惫的声音,“让他进去”。
张晋岩回头,看到了沈博为被秘书推过来,昝成平撑着拐杖走在旁边,两个人虽然都已经老态龙钟,可历经磨难的人生让他们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沈博为说,“沈意鸣,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没有胜实,你什么都不是,我就在这等着你回来认错,等着你承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沈意鸣没有回头,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拉看门,看着局促不安的小姑娘,同样也没有说话。
小姑娘却像懂他似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扶着腿一步一步走过来,停在了沈意鸣的身侧。
“走吧”,沈意鸣攥紧了身侧的拳头。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场无声的战斗,谁输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意鸣从这所大楼出去,就意味着他与胜实的决裂。
沈博为看着他毅然决然的背影,人生第一次感到无力。
“董事长您不用担心,他会回来的”,昝成平明白沈博为心中所想,“是因为没有撞过南墙,才以为自己可以一往无前,这件事后大家都知道胜实的小公子是未来胜实的继承人,不过是跟您闹了脾气,小公子自己出去闯,没人帮他是担心帮了惹您不开心,帮了也是考虑他未来会是胜实掌权人,无论如何,他想要摆脱胜实是不可能的,您就等他回来就好。”
沈博为没有说话,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他们都是同一类人,若是与你讲不通道理,他不会再反驳你,只认准自己的路埋头往前走,即便是撞了南墙,他们也会想办法搬个梯子,看看墙那头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