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薛佑霖问。
薛老爷子对鉴定报告动手脚的事,只有薛老爷子自己和邢鹏知道。这件事如此隐秘,以至于他都被骗了二十七年,沈治同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治同想了想道,“大概是章绪宁上高中的时候,我发现她胳膊上有伤,在我追问之下,她说章兴平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对她动辄打骂。”
余双梅进门后,章绪宁的日子不好过,但章家这样的人家,再难过也算过得去,至少章兴平没有虐待过她。
可后来态度莫名其妙的就变了,打骂是家常便饭。
好在没多久章绪宁上了大学,平时不回家,也少挨不少打。
“后来,章兴平逼着章绪宁跟程竞舟分手,以至于……”沈治同看了他一眼,“明知道陆东廷有余颖的情况下,一次次逼着章绪宁嫁给陆东廷,我当时就在想,章兴平作为父亲,竟完全不顾章绪宁的幸福和死活,除了想攀附陆家的原因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比如章绪宁不是他的女儿,他会毫不在意地把她当做一枚棋子,物尽其用,废了就弃。
“所以,我让秘书去查了师母怀孕时的建档。我发现,师母产检和生产不是同一家医院。两份资料对比,可以看出,章绪宁是早产,但早产的月份对不上。”
按照产检的资料,章绪宁的出生其实谈不上早产,但是生产医院的比例显示未到三十三周,确实是早产儿。
“这么看来,是老爷子在病例上动了手脚。”薛佑霖想不到这晋城,谁还能有这个本事。
“这件事,我猜是师母先去找的老爷子。”
薛佑霖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徐咏华怀孕产检,从未让章兴平陪同过,章兴平也不愿意陪。月份到快生了,怕被章兴平发现,找上了薛老爷子。
为了薛佑霖的前途,薛老爷子爽快同意。
“发现疑点后,我就怀疑章绪宁是你的孩子,可我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去弄这个证据,直到这次,我让人查了章绪宁和章兴平的血样。”
说到这里,沈治同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叠的四四方方的递到薛佑霖的面前。
接过纸的时候,薛佑霖手就开始抖了,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结论上显示章兴平与章绪宁没有生物学上父女关系时,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沈治同的目的达到后,便准备离开。
“治同,你帮我一个忙,我想做个鉴定。”
薛佑霖不是怀疑自己与章绪宁的关系,他需要这份鉴定做不时之需。
他也想过回晋城做,但是晋城的风险太大。如今章绪宁就躺在医院里,只要有沈治同的帮忙,取血样也方便。
为此,薛佑霖在惠城逗留了几天。
几天后,薛佑霖看着报告后,在酒店的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办,觉得一切不太真实。
“彭宽,这是真的,章绪宁是我的女儿!”
想到之前的做的那些事,彭宽汗颜,又激动不已的眼眶湿润,“咱们,咱们得好好补偿小姐。”
薛佑霖想了想,“是该好好补偿。”
也该好好计划一番,“派人盯紧薛志满和薛迎岚。”
他顿了顿道,“另外,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见见程竞舟。”
程竞舟得知薛佑霖要见他,是有些意外的,但也没有多问,他也想见见薛佑霖,便跟着彭宽来到了酒店。
套房的客厅里,薛佑霖正在沏茶,见他过来,对着对面的椅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
程竞舟拉开椅子坐下来。
薛佑霖将沏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到他的面前,“尝尝我的手艺。”
程竞舟看了一眼茶,没动,“薛总,我对茶没什么研究,就不尝了,免得糟蹋了您的心意。”
说是不糟蹋,其实就是明摆着的糟蹋了。
站在沙发旁边的彭宽挑眉看向薛佑霖,暗暗为程竞舟捏把汗,这小子狂妄的很,拒绝的不留半点情面。
薛佑霖笑了笑,对程竞舟的言词无半点不悦,“年轻人张狂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做人要留点底线,以后也好有回旋的余地。”
程竞舟讥笑道,“老年人把事情都做绝了,年轻人再留余地不是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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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佑霖依旧面带微笑,“看来程总对我意见很大。”
程竞舟盯着他足足半分钟之后,目光随意地落向别处。
他对薛佑霖的意见何其之大。
他跟沈治同说关键人证在薛家人的手里,当时的推测的就是薛佑霖,薛志满或许能找到关胜祖,但关不住也留不住关胜祖!
“是为了章绪宁?”薛佑霖主动提及这个话题。
提到章绪宁,程竞舟沉不住气了,“薛总,章绪宁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死她?!”
“你想要对付章兴平,想要吞了兴华,想怎么着都行,但是你为什么对付章绪宁。都说祸不及子女,你跟章兴平就算有天大的仇恨,可章绪宁是无辜的,你这么做,对得起徐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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