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一眼扫过透明衣柜,心中一慌,衣服怎么少了这么多,打开柜门,半个衣柜空了。
瞬间,时安脑袋轰鸣,她眼睛发涩,迅速跑去书房,倚在墙上看,顾千筠的电脑、资料书,常用的水杯,通通不见了。
时安头向后仰,声音破碎,“顾姨,你的东西丢了。”低头,眼底浮漫悲凉,“我知道,你也丢了。”
许久后,时安揉揉眼睛,没事,这样很好,不见到顾姨,就不会露出破绽。
时安生憋眼泪,一遍遍提醒自己,没事,没事。当一大颗泪珠掉落时,她依然逞强,狠狠压住泪意,坐在地上,看纱帘飘来飘去,从白天看到黑天。
这样,就没事了。
晚上七点。
洗漱过后,时安躺在床上,手机铃声响了,当看见屏幕显示的两个字时,瞬间崩溃,她瘦弱的脊背抽搐起来,眼泪滑过脸颊,一片潮湿。
顾姨,是顾姨。
时安拚命忍泪,按下接听键,担心说话会带哭腔,她就没讲话。
“安安,这阵子工作忙,我搬回我们之前住的房子了。”
“嗯。”
“我请了阿姨,明天就能来,以后你放假就让她照顾你。”
“嗯。”
“一个人住还习惯吗?”
“嗯。”
“那就好。”
“嗯。”
“那我挂了。”
“嗯。”
最后一声“嗯”,又抖又颤,不过时安很快把电话挂断,顾千筠没听见。
捧着手机,时安双眼凝视窗子,长睫挂满泪珠,她呢喃,“时安是叶莱,顾千筠是不是许砚贞呢。”
不允许侥幸心理作祟,时安异常冷静,哪怕有一丝一毫的风险,她都不会去赌。
时安设想过,假如有天,顾千筠对她说出“我恶心你”之类的话,她会立刻死掉的。
是,就是这么没出息。
想着,时安便下床。
脱掉香槟色睡衣,换上小熊睡衣,站在镜子前,她莫名委屈,几秒过后,肩膀一上一下起伏,抽泣起来,“就该土土的,我本来就是土土的。”
此时,海景房内,顾千筠坐在床上,床边摆着两双拖鞋,一双纯黑色,一双卡通,她看着那双小小的鸭子拖鞋,将脚伸进去,笑了,很快又不笑。
因为,顾千筠想时安了,可是,时安只会说“嗯”,时安一定不想她。
心上凉一截,思念也就不浓烈了,顾千筠说:“我也不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