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一关。
谁都看不见谁的难过了。
夜里。
时安躺在床上,被困境桎梏,她做不到披荆斩棘,已经自顾不暇,还怎么去捂热已经冷成冰的顾千筠。
日出东方。
时安还睁着眼。
七点。
听见顾千筠出门后,时安感觉眼睛酸痛,她闭上眼,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在清晨鸟鸣声中,睡着了。
下午两点,时安才醒,缓了会,将床铺好,下床简单洗漱后,她换上昨天那身衣服,就走了。
这里不是自己家。
逗留这么久,已经很不礼貌了。
走出去,时安没着急回家,她往海边走,过往的记忆扑面而来,她恍然大悟,她忘不了这片海,也忘不了顾千筠。
夏日之海,平静且宽阔。
它经不住海鸥叨扰,卷起一层浪,打湿时安的鞋,时安脸上挂着几滴咸咸的海水,她没擦,像一个观众,欣赏大海的波澜壮阔。
海水从脸颊往下淌,流至嘴角。
真咸。
眼泪也是咸的。
时安轻轻擦拭掉。
这回,她还是作为观众,但她眼前不是大海,而是她经历过的一桩柱、一件件事。旁观者清,她倒要看看,怎么清。
人得学会自省。
时安站了好久,黄昏已来临,渔夫也赶海回来,她心里还是无法绝对清明,她抱紧双臂,头耷拉着远离这片海,远离顾千筠。
爱没错。
错的是我。
坐上出租车,时安给顾千筠发微信:【顾姨,我回家了。】
两分钟后,时安收到单字:【好】
这样。
就很好了。
时安想:足够了,我很满足。
一周后。
下班路上,顾千筠接到李阿姨的电话,李阿姨很久没联系她了,有事基本都是找顾千燃,她以为时安出事了,焦急道:“安安怎么了。”
李阿姨声音疲惫,“顾小姐,安安没事,是我有事想跟你商量,很抱歉,已经签合同了,但我可能不能继续照顾安安了。”
顾千筠:“李阿姨,如果是薪资问题,你尽管说。”
李阿姨:“你给我的工资已经够多了,我也很喜欢安安,可我丈夫重病,我想专心照顾他,所以我得辞职了。”
顾千筠:“好,李阿姨,你安心处理家事,这个月工资我按整月给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