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开心什麽。瞬间我脑袋敲起「恍然大悟」的钟声,「啊,难道对方也正策画着与自己相同的计划?」,我想到曾经看过一出日剧,外遇多年的丈夫为了离婚,便委托别人靠近自己的妻子并诱使她红杏出墙,这样他就能合理申请离婚而且不用给对方赡养费,然後和情人名正言顺地在一块。
真恶劣,我或许还有他。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并不只我有这种念头,我便轻松起来但反面又是愤怒,被火焰燃烟薰得眼眶疼痛,幸好雨声很大,y云密布光线微弱,我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下低着头而静默的行为似乎合情合理。
在暴雨下,一切都没有绝对的用处。
鞋子、k管、连头发都浸着或多或少的雨水,一进门我便急忙地将sh透的鞋子与袜子脱下,拎着後者走回房间丢在洗衣篮,将後背包扔在角落,抓起衣柜里的衣服与毛巾便匆匆向浴室跑去,这段短短的路程中,我瞥到了正从玄关走入的他脸上的情绪。
平静而温厚,像是混杂着蜂蜜的n油。
洗完澡,装着焕然一新的生命的躯t步出迷雾密布的浴室,我看见他在厨房忙着,张口本想问对方要不要也洗一下,那把小伞根本保全不了两个人,他的半边身t都饱含着不知是热还是冷的雨水,虽然是夏日但穿过灰幕的风也带着寒意,正是这种冷热剧烈变化的时节最容易感冒,但我後来将话吞了回去。
发觉到我的出现,他笑着望向我:「吹风机我已经帮你cha好了,在客厅。」
我「喔」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进,打开电视,推上吹风机开关,嗡嗡声淹过了电视传出的声响,尽数都沉没在热风中。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地涌入耳道。
「你要吃蛋糕吗?」
不假思索地回了声「好」,无法遏止的愉快漫上五官,脑中浮出:「知我者莫若子」的感叹,虽然理x上不停地抗争着,但在甜点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弱无用的。
我把吹风机丢到沙发上,边走边跳到半开放式白与粉绿相交的厨房,坐在餐桌上眼巴巴地像是等着放饭的小狗,看冰箱开起、粉se的方盒子出现,鲜红se硕大的草莓整齐地如时钟的数字排列在粉se慕斯内馅穿cha松软海绵蛋糕的本t上,我认出那个外盒上的文字是我曾在社群网站看到广告并痴痴地按下「赞」的牌子,是巧合吗?还是刻意?
「公司有人揪团购的。」他把盘子放到我面前後端来一壶红茶和两个杯子,在桌角的另一边坐下,「你吃午餐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没吃我早就饿si在路边了!」我随口回,言词很锋利但语气却在糖与蜜的侵蚀下变得柔和,使得整句话像是在娇嗔,说完我都被自己给恶心到,但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也收不回,我便低头享受美食。
「嗯。你不会饿si自己的。」他伸手拈了拈我还sh润的发尾後开口,「好吃吗?」
「嗯。」我点点头抬头看着对方,「你怎麽不切一块来吃。」
他眯起眼说:「我怕你喜欢吃会吃不够,所以等你吃完再决定要不要吃。」
如果这不是刻意为之的撩拨,那这个人本身就是恶魔。我内心一边咬牙切齿地控诉一边不争气地红了脸,这一定是对方的邪恶计谋,我警示着自己然後用叉子切了一块递到对方嘴边,语气也些凶狠地说:「不管,你吃。」对方愣了愣张口咬下,我又说:「你该不会有下药所以不敢吃吧?」
他咽下之後回答:「嗯。不过现在我们同罪了。」
「我才没罪。」我反驳。
「是吗?那至少我们可以同si?」他用手掌撑着下巴侧过头朝着我笑得灿烂。
「不要。我才不要。」我吃下最後一口,盘子边还留着一颗草莓,我将它以nv王之姿赏赐给他,「在我毒si你之前,你休想毒si我。」
我说过也希望他明白,「杀si情人」这件事是我最向往的ai的真实形式,也能称之为真理。
然而终究只是一个过度理想化而梦幻泡影的说词。
连割断关联的勇气都没有的我,哪有那种决心魄力逆法律道德而行。
他没有回应,注满了两杯红茶将其之一移到我面前,问起我的旅途。
我时序跳跃地说着记得的事情,却唯独将最重要的感想藏得毫无痕迹。
「我想要离开你。」
入夜,我准备回到房间时他喊住了我。
「呐,今天可以跟我一起睡吗?」
他用薄而绵长的温柔说出厚颜无耻的话语,让我一脸惊愕地愣住。
向来只有我未先预告或是发号司令地闯进他房间,鲜少有他主动要求的情况出现。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我开始怀疑对方已经看透我的意图而yu使之失败。
但是我又拒绝不了。面对他恳求的神情、闪烁着的眸光、微微翘起的暗红唇角,心脏像是被握住一般为了挣脱而剧烈鼓动着,我那面对弱小的嗜nveyu忽强忽弱,一会想捏住那张嘴脸一会又想把他紧紧拥怀中。
缠绕在一块的各种情绪形成的绳索勒住我的喉咙,迫使我只能上下点头。
他眯眼笑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巴掌打下去,并喝斥他:「谁准你笑得这麽可ai。」,实际上我只能独自吞下过於巨大又难以消化的美好,然後默默地被他牵进他房里。
我面墙而躺,被柔软的床垫与蓬松的棉被上下夹击我总是会异常兴奋地低笑出声,然後下一秒自背後而来的强力拥抱让我惊声尖叫。
「g嘛!」我喊着。
面对我略带拒绝意味的语气与动作,他以双手更加紧缩的束缚作为回应。
「g嘛啦!」我又再次抗议只是声调与怒意渐渐沉下。
「你不想我吗?」他的话语在脖子与肩膀间轻然炸开。
哑口无言里头是满腹的否定,但无论是我那乱七八糟的自尊心或是毫无意义的傲气都持刀威胁我不可以轻易妥协表露心意,我只低声回应:「还好啦」,同时暗喜他从背後看不到我表情。
但也代表着我无法得知他脸上的情绪。
呼x1的热气有些穿梭在肌肤缝隙间,有些渗进皮r0u里头。
我察觉到他的拥抱松了些,而这多出来的空隙似乎是为了承接我呼之yu出的眼泪,也不知是哪个先诞生,或许是同时吧。
「嗯……我很想你。」他的声音极其郁闷。
我的心为这单纯的话语而差点停止作用,後脑杓一阵阵麻痒,我蠕动着血se都游到脸颊的嘴唇:「喔、喔,是嘛……」
「只有我单方面在想你嘛……」
他的声与气中带着的悲凉或者哀伤都异常锐利,让我想求饶,彷佛他是刑求官而我是被b问的犯人。
「应该、嗯,对啦。」我明显言不由衷地回答。
他分明知晓这是一句谎言,却依旧用很郁愁的声音地发出疑问:「为什麽呢?啊………不该问你的。」音量趋渐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