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宁出来,他主动说:“我妈刚才说话不太客气,我替她道歉。”
时宁点头。
她把东西放在了沙发前的小桌上,对他说:“你躺到沙发上,我给你按按头,你睡一会儿吧。”
见她没放在心上,靳宴这才把小插曲翻了篇。
他躺到了沙发上,时宁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靠着沙发,她刚好可以给他按头。
室内静谧,她指腹温柔。
靳宴的神经很快放松下来,困意上头。
时宁见他似乎睡着了,悄无声息地收了手,原地盘腿坐着,用手机搜一些养胃安神的食谱。
不知过去多久,她耳边传来他不耐的呼吸,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
转头一看,发现他额头出了不少的汗,眉心也是皱死的。
“二叔……”
什么?
时宁没听清他说什么,但能确定,他一定是做噩梦了。
正不知该如何,倏地,靳宴睁开了眼,眼里都是红血丝。
你讨好我一下
时宁从没在靳宴身上看到过恐惧,这是第一次。
哪怕他掩饰得再快,她也捕捉到了。
他出了很多汗,脸上青白,看着很吓人。
去洗手间洗脸回来,他已经恢复如常。
时宁问:“你做噩梦了吗?”
“嗯。”靳宴依旧躺在她身后,单腿曲起,将手背盖在脸上,长舒一口气道:“梦到我二叔了。”
时宁诧异。
“你还有二叔?”
靳宴睁开了眼。
他话出口太快,等到反应过来,自己也觉得愕然。
有关于靳书鸣的话题,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对着时宁,竟然这么自然就开口了。
时宁不明所以,依旧是给他按着头,“你二叔的信息是保密了吗?怎么外界一点消息都没有?”
靳宴沉默片刻。
半晌后,他才静静开口:“……他去世了。”
时宁动作一顿。
不等她问,靳宴看着顶上水晶灯,说:“他只比我大了十二岁,算是我爷爷奶奶的老来子,我们关系很好。”
时宁感受得到他的难过,却不知如何安慰。
亲人的离世,是任何言语都无法抹平一二的伤痛。
“之前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舒了口气,似乎并没被影响情绪,闭了闭眼,“我很久没梦到过他了。”
时宁抽了纸巾,帮他擦着额头的水珠。
“我给你点个香薰吧,你才睡了一会儿呢。”
“不用。”他侧过身,看着她说,“你头发上用的是什么?”
“头发?”
“嗯,很香。”
时宁笑了声,“是香膏,栀子花味的,我就抹了一点。”
靳宴:“比香薰好。”
“那我把一盒都拿下来,你闻着入睡。”
靳宴轻笑,头靠近她,闭着眼说:“舍近求远。”
时宁趴在他脸边,俏皮地用自己的一缕头发碰碰他的鼻子。
他没睁眼,却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握住,又懒懒道:“我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