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聿气的站起来,周屿以为他要离开,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说:“今晚就留下来住吧,我家房间多”。
“不了, 我要回家”。
周屿不是第一次被拒绝,早就了解宋时聿的脾气,又说:“新闻里说西城高架下淹水了,这么晚肯定没有公交车,而且从这里走到小区门口要20分钟”。
宋时聿抬起眼皮,丹凤眼看上去更冷了,他哼说:“我今天还在你家小区里迷路了”。
周屿终于将流浪猫安抚好了,走过来坐在宋时聿旁边,水晶灯下,宋时聿第一次注意到周屿鼻尖有一颗烟灰色的痣。他盯着看了很久,心跳咚咚的,他不礼貌的视线被周屿照单全收,周屿唇线弯弯,说:“知道了,以后我都去门口接你”。
关系改变就在那个大雨之夜,或者说是宋时聿单方面对周屿改变了态度,毕竟周屿一直都是和很耐心周到的人,尤其是对他宋时聿。
宋时聿在花店老板的对话框里继续输入,【28朵黄玫瑰,送到这个地址,先送一个月】。如果送花可以弥补他和周屿分开的7年,以及对抢夺周屿喜欢的女孩,宋时聿可以送1年,2年。
可惜他没有这些时间。
宋时聿站在洗漱台前,盯着镜子里的喉结。他看上去健康如常人,可在视线聚焦的位置生了一朵花。喉结滚动,针扎般的刺痛一股脑的窜进太阳穴,宋时聿仰头喝了一口水,液体滑进喉管带来成倍的痛楚,他适应不了,哇的一声吐出大半。
咳咳,弓着腰止不住的咳,喉咙本能的想要将刚才流入的液体全都咳出去。
门铃突然响起,宋时聿狼狈的扯过一条毛巾。
门打开,是约好的搬家公司和买主。
“宋先生,打扰了”,门口是两位年轻的男士,结伴而来。
“没事,进来吧”,宋时聿带着人进屋,指着餐厅一张黑桃木的餐桌说:“照片里的桌子就是这个,餐边桌你们也可以拿走。咖啡机你们看过了,就是网上那个牌子,豆子磨的不错”。
买主检查一番,喜不自胜。他们在二手网站上看到这套桌子和咖啡机的价格吓了一跳,国际大牌的顶奢线家具,9成新。再三询问了以后才约了今天上门提货。
穿黑色短袖的男人指挥者搬家工人,另一人站在宋时聿旁边,笑说:“宋先生,您把餐桌卖了自己怎么吃饭呢”。他自然是开玩笑,买的起这个牌子餐桌的人还会买不起另一台新的?
宋时聿却说:“以后用不上了”。男人愣住了,看宋时聿不是喜欢闲聊的人,识趣的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