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播出一个电话,沉默。
青宵是个夜猫子,对着两台设备做后期,乌黑的头发被揉的乱七八糟,地上还散落着被抓下来的烦恼丝。
“又怎么了,我的周总。你感情不顺没有性生活也不能打扰我工作吧。我这可是给您卖命呢”。
资本家根本没有半点良心,他需要员工提供额外的咨询服务。
“我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青宵很少听见这么沮丧,可以说是消沉到极点的周屿。她认识的周屿永远镇定,对待任何人和事从容有度。他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并且保持足够的执行力
“想不通”,周屿沉沉的呼出一口烟雾,他盯着那团白色,被风吹散,融入夜色。
“想不通,他为什么宁愿跟你假装交往也不愿意跟我出国”。
空白联络人
次日,隔着卧室厚重的门板传来嗵!的一声。
宋时聿捂着腰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他睡相极差,家里的床是采用三方包围的方式。如果没有遮挡物,第二天早上绝对会滚到地上。
他眯着眼,适应房间里光线。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到次卧来的,大约是跟被子一起团起来被周屿扔过来。周屿大概没有忘记他糟糕的睡相才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睡的。
宋时聿安慰自己并不是因为情人合同。
说起他和周屿唯一一次同窗,是大四前的暑假。几间玩的好的寝室约着去海边,宋时聿的那栋宿舍不分专业,所以5名播音系同学中混入计算机系的周屿,并不突兀。
暑假,民宿的标准间被订完了,宋时聿和周屿拿着大床房的钥匙上楼。“那个,我们睡一张床可能不太好”,宋时聿面露难色,站在房门外磨磨蹭蹭的不开门。
周屿沉默的盯着他,“你不愿意?”,周屿的声音十分好听,清冽的少年音若隐若现的沙哑,那双眼睛幽深,盯的宋时聿头皮发麻,他心虚,把房门打开贴着墙站的笔直。
“我睡相不好”。
周屿温和的说不介意,并在睡前将大床的一侧贴上墙,体贴的让宋时聿睡在靠墙的位置。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惊醒声,宋时聿坐在地上,尾椎骨摔的发麻,他反手就把周屿拍醒,埋怨的说:“周屿,你怎么没有拦住我!”
周屿听到次卧的声音忙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拧开门,与地上的宋时聿面面相觑。周屿在这一瞬间也想起那一晚。
他想的是,我怎么拦?
宋时聿说自己谁相差都是轻描淡写了,他不仅在床上转圈,还会闭着眼跨越障碍。从一条腿跨上周屿的腰开始,然后是胳膊,然后是整个上半身。宋时聿在床上像一条搁浅的鱼,左右翻腾,周屿被困的没了耐心,伸出胳膊将他搂住。宋时聿将头埋在他的肩窝,消停了一阵子。但很快,那条腿越伸越长,周屿在黑暗中与坚硬一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