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枝没有理会男人的道谢,整个人呆滞地盯着远处。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那几个人又慢悠悠地转过头,就好像没事人一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范云枝收紧了手,转身慌不择路地往家的方向奔跑: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的。
这里是偏僻地不能再偏僻的荒星啊…被找回去…?绝对不要。
范云枝粗喘着气关上房门,顾不得酸软的四肢,挣扎着就准备查看去其他行星的票。
这里已经不够安全了。
“哒、哒。”房门突然被敲响。
范云枝浑身的肌肉机警地绷紧,她慢慢地转过头,盯着纯色的房门,仿佛要穿透厚重的门扉,看向站在走廊上的不知名人士。
“你好。”男性低沉的声音自门板后响起,带着缱绻的笑意,“有人在家吗?”
范云枝到死都不会认错。
是周景琛。
他知道了!他来抓她了!!
范云枝死死地捂住嘴唇,明明知道周景琛也许看不到自己,却还是趴伏着身体,蜷缩在角落里。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她的目光落在塑料袋上。
装着面包的包装上,绳结如细长的蛇类盘踞在塑料袋里。
门外的周景琛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隔着厚重的门扉,他似乎能闻到妻子身上浅淡而又熟悉的茉莉花香。
丝丝缕缕勾缠着心脏肮脏的情潮,延伸至身躯的每一寸角落。
她说的没错。
他就是她的狗。
荒星的经济都极为落后,消息也十分闭塞,就连房门都是用的最简单的钥匙就能打开,连虹膜检测都不需要。
周景琛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没两下就将房门打开。
踏进玄关的一瞬间,范云枝便猛地从角落站起,用那根粗粝的细绳死死勒住周景琛的脖颈。
周景琛的脖子顺着力度后仰,皮肉厮磨出暴虐的红痕,窒息的感知令他的眼皮漫上病态的绯色。
他咬了咬舌尖,手掌堪称下三滥地向后一伸,蹭开范云枝的衣摆,擦过她敏感的腰际。
“哈啊——”范云枝一个不注意,手指顺势一松。
局势立刻逆转。
周景琛反手将细绳攥在手中,捆住范云枝挣动的手腕。
“真狠啊,枝枝。”他的眼底凝着的血色未散,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眼球的壁垒,爆裂出骇人的血丝,“可惜老公还不能死。”
周景琛的额角青筋突起,脸颊还带着病态的潮红:“我要留着命,缠着你。”
手指还带着颤抖,痉挛着蹭过她脸上错乱的泪痕:“瞧,这不是让我抓到了?”
“不要…我不要…啊啊…”
周景琛爱怜地别过她脸侧凌乱的碎发:“不要?”
“枝枝,以前你说不要,我听你的了。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他单手掐着范云枝的下颌,和她黏腻地深吻。
太深,太重。
范云枝几乎承受不住,艰难仰起的脖颈细细颤抖着,逐渐突起黛青色的血管。
上翻的瞳孔正正对着卧室的方向。
床底的阴影之下,一只手不紧不慢地伸出,扣在地板上。
随即——
“……”
布料磨蹭的窸窣声响起,先是头部,再是身躯,最后一个身型劲瘦的男性从床底爬出。
陆知桁步履闲适,走到范云枝的面前。
周景琛的湿吻落在耳廓,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进衣摆,扣住她不安分的腰部,带着暗示逐渐向下。
“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跑,我不该背叛啊啊啊——”
范云崢打开门时,范云枝几乎已经快要晕厥过去。
大张开的腿心处,小穴被操地艳红,正一边哆哆嗦嗦地吞吃周景琛的鸡巴,一边小股小股地喷水。
汗水顺着伶仃的腿骨蜿蜒向下,溶于地砖上积攒的水液。
陆知桁的手扶着范云枝的头部,舌尖交缠的啧啧声被湮灭在肉体交合的黏腻声响中。
范云铮将房门关上,嶙峋指节将西装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
“枝枝等急了吧?抱歉,哥哥这么晚才来找你。”他淡笑着,将一切暴虐的阴霾尽数掩盖在儒雅的举止下。
“你会原谅哥哥的,对吗?”
“以下,就是所有内容。”
范云崢抬手,暴露出西装袖口处细微的印痕。
肃穆的会议终于结束,一官员自诩与范云崢关系不错,便大着胆子开起了他的玩笑:“范大人与您爱妻感情不错啊。”
范云崢垂眸笑笑,那笑与平日或冷血,或虚假的客套笑容不同,罕见地带上了温柔。
他抬手,不着痕迹地遮住了那道极其情色的痕迹:“嗯。她怀孕了,所以最近脾气不是很好。”
其他官员便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那位被这几位大人护地紧,牢牢地藏在宫殿深处,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公共场合了。
他们默契地在她面前收敛起所有锐利的爪牙,编织起最为严密的囚笼,将不断挣扎的白鸟束之高阁。
范云崢漫不经心地转动无名指上的钻戒。
官员们也见好就收,讨论起了其他的事务。
那么还有逃离的余地吗?
或许会忍辱负重,等待着逃亡的时机。
或许,同往自由的殿门永远不会敞开。
或许,再无重见天日之机。

